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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吧,别让爸爸妈妈担心。”
孟真脑子一激灵。
对了,最重要的哪里是感情,是爸爸妈妈的x命。
最让孟真感动的那次求婚,是在订婚之前,是陈怀南回国后不久,那时候他还没有ai上她,就已经能够表现得那么深情。
他是被家里父母b着求婚的,而她竟然被一场深情的演出感动,答应嫁给他。
孟真牙关都有些打颤了,直直看去他眼里,她轻声问,“陈怀南,你说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我能不能相信你?”
“每一句都是真的,否则让我家破人亡。”陈怀南半跪在她面前,指天发誓。
孟真后背冒出冷汗,知道和他没法再谈下去。
她起身往外走,只想快点回家。
车就停在路边,孟真伸手拉车门,一道大力拉住她的胳膊。
陈怀南说:“真真,新房子按你的意思全部改过了,你不喜欢的家具也全部换掉了,要不要去看看?”
他们的婚房在市中心,陈家早在陈怀南回国前就准备好的顶楼复式,装修都是猪肝se的办公室风格,有种一言难尽的陈年气息。
孟真说过八百遍不喜欢,这时无所谓了,摇头说,“不,不看了。”
“真真,你还是不想原谅我,对不对?”
陈怀南俯身想要拥抱她,张开手臂,还是绅士地退开一步,红着眼祈求道,“真真,你抱抱我好不好?”
糖衣pa0弹太厉害,他太会激发nv人的同情心。
围观的人都在说,原谅他吧原谅他吧,小伙子那么好。
孟真的意志没有那么坚定,她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她没有停留,狠心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
商圈的道路狭窄,车行道和人行道并没有分离,速度提不上来,她开得很慢。
陈怀南竟然跑着从后面追上来,漆黑的夜里,路上人车交错,路面并不平坦,他要避让路上的行人,要避让行驶的摩托,迈着两条腿追着她的车,一边跑一边哭,“真真,真真……真真你别丢下我……”
他真的好可怜,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孟真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下车朝他走过去。
就算不是要和好,至少可以说一句安慰的话,她本来只想和平分手,不想过分伤害他。
陈怀南迎着她跑过来,就要将她抱进怀里。
忽然一台豪华轿车停在面前,白岑下车,抓住孟真的腕子将她塞进后座。
陈怀南扑了个空。
白岑重重扣上车门,动作优雅有力,英俊的轮廓坚y如铁。
他穿一套高定西服,藏青se面料挺括高贵,金丝领带光泽奢华,衣摆略松一寸,熨帖的线条笔直锋利,g勒出他挺拔健硕的身材。
男人嘴唇紧闭,眼眸在夜se里深不见底,神se威严,蕴藏狂风暴雨般的激烈情绪,却于一瞬间收敛于无形。
空气压抑至极。
他面沉如水,没有说话,没有多余的动作,忽然像猎豹般迅猛转身,西装衣摆随风扬起,背脊紧绷至极限,在夜se中划过一道刚劲的弧,挥拳动作jg准而凌厉,毫不迟疑凝聚一腔怒火,击中陈怀南的下巴。
砰一声闷响。
陈怀南身形晃动,仰面后退,歪在车门旁边蹲了下去,半天站不起来。
白岑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怎么能动手?这种时候怎么可以激化矛盾?
孟真疯狂拍窗想要下车。
白岑迅速锁住车门,转过身挡住车窗,也挡住她全部的视线。
他松了松领带,整理袖扣,倾身一把将陈怀南拉了起来,低斥道:“我以为你是个好归宿,我看着你们订婚结婚,我替你们c持婚礼,我希望真真幸福,希望你好好对她……”
“哥……”陈怀南泪流满面,嘴角流血,始终没有还手。
一个富家子,被父母保护一辈子,根本就没有能力照顾真真。
白岑眼神睥睨,忽然觉得动手都是多余,他没再往下说,松手将人扔开,“陈怀南,你放手吧,别再b她。”
霓虹晃眼,商圈夜景快速倒退。
孟真坐在后排,身t随车速轻轻晃动,嘴角的发丝飘上眼睛,恍若察觉不到,神情还有些愣怔。
车辆转弯,白岑有意没减速,一个漂移过去,车子差点飞起来。
她猛然从刚才的情绪中ch0u离,小手紧紧抓住车门,“哥,你g什么?”
“睡醒了?”他声音冷冷的。
这话里暗含讽刺。
讽刺她被人欺骗,被人迷惑,陷在虚情假意里而不自知。
nv人感x,容易被情感蒙蔽双眼,看不透事实真相。
她竟然对一个废物有感情。
白岑并不减速,将没发泄完的情绪都踩上了油门,仪表盘指针直抖,快要爆表。
他不要命了。
孟真扶住座椅靠背,摇摇晃晃身t前倾,透过后视镜去找他的眼睛。
她眼尾红红的,唇也是,柔润的粉红带着水泽,声音平静有一点哑,“疯够了吗?”
她哭过。
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坐都坐不稳了,还要来找他算账。
“心疼了?”
白岑下颚线紧绷,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脚下不自觉松开油门,车速慢下来。
孟真终于能够坐稳了,g起嘴角的发丝挽到耳后,“你不该动手打他。”
白岑冷嗤,“我想打就打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你丈夫?打不得?”他越发yyan怪气。
孟真脑子嗡的一下,眼圈迅速红了,口不择言道,“是。”
法律上,陈怀南的确是孟真的丈夫。
白岑的手臂因极度压抑而轻微发颤,衬衣面料随之绷紧,没有说话。
男人的沉默往往让nv人更崩溃。
孟真的心脏隐隐ch0u痛,“你中午走得那么g脆,还回来做什么?回来行使暴力?用武力解决问题?”
陈怀南当然不能打,他是陈家独子,是陈立明的独苗,动了他,孟家要怎么给陈家交代?
都是因为白岑扔下她一个人。
她不得不独自来谈离婚,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她也很生气啊。
痛感延伸到脑子里,大脑皮层好像被冻住了,嘴唇和脸颊都麻麻的。
孟真不知道是委屈b较多,还是生气b较多,不知道是因为白岑将事情弄得更麻烦,还是因为他刻薄的态度让人伤心。
她要面临的处境b想象中更复杂,而她的能力不足以解决眼前的困境,好像谁都帮不上忙,她用尽力气想从火坑里爬出来,却总也找不到向上的云梯。
孟真抬手轻轻按住脸,想要找回一点知觉,可是越来越难过了,泪珠沿着眼圈儿滚,啪嗒啪嗒往下落,“我的事你不想管可以不管,反正孟家和你没关系,不是吗?爸爸妈妈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你当然不在乎。”
白岑坐在驾驶位,高大英挺的身t微微僵y。
车厢密闭,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又陷入沉默。
夜幕仅有几点星光,到了孟园巷道,车身完成最后一个转弯,平稳地停靠路边,就停在出嫁那天的树影下。
白岑面容平静,推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头径直走向后排,上车坐在孟真身边,随后悄无声息锁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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