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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向善,一世一世地活过去就好了,每一世都在奈何桥洗干净了记忆,每一世都是新鲜的。等哪天机缘一到,立刻就上天。哪怕是哪一世做了坏事,只要其它世做够了好事,一点都不影响。或是横遭变故,突然暴毙,只要守住了那三魂七魄,功德就还留在上面。”
他冲我耸耸肩:“妖却不同,带着上百上千年的记忆,在这世间奔波劳碌,什么都看遍了,活都要活得不耐烦。而且呢,还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稍有不慎死在谁的手里,直接就魂飞魄散了,还谈什么六道轮回,谈什么成仙。”
说得在理。我琢磨了一下,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么,若是妖来不及修炼成神仙便寿终就寝了,便如何?”
“便是入轮回了。但除非积攒了巨量的功德才有得选,大部分妖都会选投胎成人。剩下没得选的,要么入畜生道,重新想办法修炼成妖;要么入鬼道,拼了命去得道飞升。总之,想成仙,就得重头再来过了。”
“就一定要成仙吗?”
“当然,我们做妖的,最终都是为了成仙的。”
符念抱起手臂:“你看人间那么多人拜神仙,上到王公贵胄,下到贩夫走卒,但其实信与不信都无甚差别,因为不管是夸还是骂,神仙都是不会管他们的。神仙待在天上,完全不用去管人间事,只要不犯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受任何约束。”
我愣了愣:“那在什么情况下,神仙会被处死?是犯了很大的错吗?”
符念没有察觉我的异常,回答道:“这个我不算很清楚,但听我姐姐讲过一些。神仙如果做错了事,一般的会封印他的法力,罚他去人间经历一遭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根据犯错程度决定时间长短。”
说到这里他看向我:“神仙被处死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这得是犯了多大的错啊。你是从哪听说的?”
我回过神:“……没有,是我自己瞎想的。”
有那么一个非常短暂的瞬间,符念盯着我的眸子变得异常得细。他在观察我,他知道我有事瞒着他。
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也没有多问,只是说:“据我所知,神仙里面被罚得最重的一个,应当就是地府客。天庭素来看不上地府,觉得里面的阴差相貌都极其丑陋,妖魔鬼怪也都粗俗不堪。地府客被贬到那里,也是天庭千百年来独一个。”
“总而言之吧,”他感叹一声,“神仙会堕转,人鬼能升天,妖魔可轮回。——这天地倒也没那么不公平。”
听起来是很公平。
可若不是天庭,又有哪里的人能杀死一个神仙?我想不通。
算了,想不通便不想了。说好了的,以前的事不提了,至少现在贺平楚还好好的。
我与符念告别,临走前说了要去北边的事。
符念张了张口,我心想他要是还敢说人妖殊途,我就要和他绝交。
但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说了一句“好”。
我笑起来:“这次过去,可能就没那么快能回来了。符遇姐姐回京城后,记得替我向她问好!”
符念点点头,冲我摆摆手:“知道了,去吧。”
我回了贺府,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了几天,好为即将到来的出征养好精神。
几日后,贺平楚再次出征。
出发前,他特意抽出空闲教会了我骑马。毕竟此行路途遥远,不能坐马车,又不能像之前一样做贺平楚的马。
好在贺平楚给我找来的马性情温驯,也很聪慧,我没有花很大的功夫,只消一个下午就能骑着马溜溜达达了。
出发那天褚炳文一看到我脸就青了,对着贺平楚敢怒不敢言,压着嗓子低吼:“将军!”他伸手一指我,“这什么情况?!”
贺平楚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他是大夫,能帮忙治治病。”
褚炳文像是牙酸,五官都扭曲了一下,又上前了些:“将军,你不是不清楚的人,你也知道,出征时随身带着外人,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就是目中无人大不敬,若是朝中有人要参您一本……”
“无妨。”贺平楚说得轻快,甚至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参我的本子都快堆成山了,还差这几本?”
褚炳文看了他片刻,脸上神情渐渐松下去,又转头看了看我。我缩在一边,一动不敢动。
他看我时神情复杂,但没再说什么,双腿一夹马侧,高喊一声“驾”,长驱到队伍最前头去了。
我们才出京城没多远。贺平楚走在队伍前部,身前跟着十几万人,长长的一条,在官道上如一条巨龙,一眼看不到头。
所有人一头抬脚前行,尘土弥漫着,在阳光下跳动。已经入秋了,草木开始枯黄,有些折了,垂在地上。
贺平楚突然开口:“他一介莽夫,说话直来直去的,你不要在意。”
我回过神,立刻道:“我知道。”毕竟褚炳文没有说错。我先前没有想到这些,这会倒有些揣揣不安,怕真的给贺平楚惹来麻烦。
贺平楚看我一眼,又说:“我说的也是真的,朝廷的事你不用担心。”说着他坐在马上微侧过身,剑柄指了指身后蜿蜒的长龙:“这里面有你的熟人。”
我回头看去,乌泱泱一片人头,哪能看得出谁是谁。倒是看见了离我们身后不远的苏南庄。我们视线交汇,他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我也冲他笑了笑。
我回过头,想了想,猜道:“鱼渊?”
贺平楚笑了两声:“这还要猜?你也只和他熟悉些吧。”
我雀跃起来:“他也来啦!我好久没见他了。”
“等到扎营的时候,你可以去找找他。现在不行。”
我点点头。
但因为天气好,地形也平坦,我们足足走了好几日,贺平楚才下令扎营。
我四支八叉地躺在帐中,累得话都不想说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找人,恨不得鱼渊能自动出现在我面前。但即便是那样,我怕是也只能勉强冲他笑笑,话是说不出的。
我闭着眼睛歇了歇,帘子一动,贺平楚走进来,递给我一个水囊:“喝点水。”
我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挣扎着爬起来,接过水囊喝了几口。
贺平楚看着我的狼狈相,说:“趁现在还没走出太远,实在撑不住的话,你就回去吧。等到下次扎营就该是到了北疆地带了,想回去就难了。”
我摇摇头:“歇会就好了。”又小声嘟囔:“我可是个妖,不像人那么脆弱的。”
贺平楚笑出声:“看不出来。”
我一直躺到了夜里,这下黑灯瞎火的,找人就更不容易了。又不好为了这点小事去麻烦贺平楚,干脆就先算了。
我责怪自己懒,但又安慰自己,反正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晚点再去找也不迟嘛。
正这么想着,突然帐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言攸!”
这不是鱼渊的声音吗!我从床上坐起身,兴冲冲地跑过去,一掀帘子,便露出了后头那张有些稚嫩的脸。
鱼渊的样子一点没变,眼睛亮亮的,高兴地看着我。我喜不自胜,在他肩上锤了一下:“我还想着去找你呢,你怎么还先找过来啦!”
鱼渊笑起来还是显得有些腼腆,他说:“我白天就看到你啦,但是一直在赶路,不能随便和你打招呼。方才一忙完,我就找你来啦。”
说到这里,他笑容好似淡了些,眼神中流露出我无法分辨的神情,似喜似哀,非喜非哀的:“你现在……住在将军的帐篷里啊。”
我本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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