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堂：初心碎落遍地（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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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话被堵着口中，一字也说不出来。

「你好自私。」抹去旧的眼泪，新的眼泪又再度落下，柯汶安用力x1了鼻子，「明明就知道简浚乐对你的感情，却总以「家人」的名义把他绑在身边，为什麽不和他说清楚？让他一直保持着希望，耍着他好玩吗？」

「我没有。」面对柯汶儿莫须有的指控，严苡芯也不再懦弱，「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两者可不一样。」

柯汶安振振有辞地反驳，堵得严苡芯哑口无言，一语惊醒梦中人，明明从过年返家就已经发现一丝异样，却又装得不知情，好像只要装傻，就能安然地度过每一天。

却没想过，这样的行为早就引起一连串蝴蝶效应，伤害的人多不胜防。

「我能怎麽办？」隐藏起的懦弱被无情地掀开，话间满是颤抖，「和他说破吗？这样对我们之间有什麽好处？倒不如装得什麽都不知道，还能维持关系。」

柯汶安觉着可笑至极，无聊的兄妹情谊，摆明就是在为自己的不勇敢找藉口。

「这什麽鸵鸟心态？」柯汶安冷笑，眼眸间充斥着嘲讽，「逃避就能解决问题？逃避简浚乐就不会喜欢你？你知道一而再再而三被丢弃的感觉是什麽吗？」

其实被抛弃并不是让柯汶安溃堤最主要的因素，而是她发现，自己好似是严苡芯的替代品，许是移情作用，才让简浚乐多看自己一眼。

「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和你吃饭了，严苡芯需要我。」话落，简浚乐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头，就要往门口走去。

柯汶安咽不下这口气，伸手拉住简浚乐的衣角，「可是我也需要你，你答应过我，会陪我好好吃顿饭，算是赔罪上次放我鸽子的事。」

原以为这点话会让简浚乐犹豫，岂料，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推开柯汶安的手，「我也答应过严苡芯，只要她需要我，我就会在。」

後来简浚乐离开了，独留她一人，做在诺大的餐桌，吃着两人份的餐点。

想起不堪入目的回忆，柯汶安顿时为自己的眼泪感到不值。

「还好我只是喜欢简浚乐，现在还来得及收回。」仰起头，为得不让眼泪落下，「你该知道，简浚乐因为你失去所有幸福的可能，要不是和他说清楚，就是和他撇清关系，别再用「家人」绑住他了，你真的很自私。」

柯汶安也不明白今天来找严苡芯的用意是为了宣泄情绪，还是因为太心疼简浚乐，总之她把想说的，不该说的，通通说出口，也没有任何疙瘩了。

「对不起。」这是严苡芯留给她最後的话，今天是两人最後一天见面。

「不用和我道歉，只是没ai到，又不是失去全世界，我是柯汶安，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她走离了简浚乐的世界，同时也留下深深的愧疚给严苡芯。

一整天的时间，严苡芯反覆思考柯汶安的话，连早餐也没吃。

直至开门声才拉回她的思绪，是简浚乐帮她买晚餐回来了。

「苡芯？」看见桌上被安然摆置的早餐，让他惊呼，「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吗？」

蹲在桌子旁，简浚乐拿起装着早餐的提带，放了那麽久，肯定是不能吃了，起身，准备把东西给扔掉，却被严苡芯的叫唤声给止住脚。

「你幸福吗？」严苡芯抬头，对上简浚乐错愕的脸庞，怕他不明白自己话中的语义，接续补充，「喜欢我，你幸福吗？」

「喜欢我」这三个字，让简浚乐陷入深深的思考，极力隐藏的秘密，终究还是摊在yan光底下，他不明白，严苡芯是如何得知，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良响，他才缓缓蹲下身，手贴上严苡芯的手，眸间参着笑意，「很幸福。」

明明看见简浚乐的笑容，b看见他哭更来得频繁，可此刻他的笑颜，让严苡芯的愧疚感莫名更加深，总认为他在强颜欢笑，眼眶泛上泪光。

「可是柯汶安说，我剥夺了让你幸福的权利。」

听见柯汶安的名字，简浚乐瞬间明白所有始末，叹了口长气，在无意间他似乎欠踏了另个nv孩的真心，因为自己的私慾。

晃了脑袋，暂时先把柯汶安的事抛诸脑後，等处理好眼前的nv孩後，再去向她道歉，毕竟伤害她是事实，没理由也没资格逃避。

「苡芯，为什麽别人说的话你都信，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呢？」目光真挚地对上严苡芯，「对我而言，所谓的幸福就是看见你快乐，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并不需要感到愧疚，同样的也不必回应我的感情。只要你不要一直把我推开其他人，这样就够了。」

後头的话让严苡芯破涕为笑，确实在本能x的驱使下，她主动搓合过简浚乐与柯汶安，没想过两人的意愿，以及这样的行为会不会伤害到简浚乐。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杂志，再不然就是社群软t，可在今天，他活生生地坐在眼前，如同梦境一般美好。

法式餐厅的特se不外乎是，细细品嚐且慢条斯理，餐点用至甜点，三个小时也过去了。严苡芯拿起搁在一旁的口布轻擦拭了嘴角。

「餐点怎麽样？」姜彦凛笑弯了双眼，即时隔着点长距离，严苡芯仍感受到他莫名的喜悦，「这家餐厅曾获得米其林一星。」

「很好吃。」话落，严苡芯刻意闪躲他灼热的目光。

心底弥漫着一gu不祥的预感，自当上律师後，她的第六感异常准确，总觉着今天的饭局只不过是个谎言，自己正一步步走入狼x。

可种种的臆测在看见姜彦凛满足的笑容，以及日常的寒暄，都会烟消云散。

好矛盾的挣扎。

「合你胃口就好。」

嘴边的梨涡更加深邃，姜彦凛朝身後的服务生使了颜se，严苡芯下意识回过头，却仅得来对方的背影。

不安感更加深，她真拿姜彦凛没辙了。

也不过眨眼的时间，灯光纵然暗下，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头，呼x1自然也变得急促，严苡芯左右张望却不见姜彦凛身影，她下意识呢喃：「姜彦凛？你在哪？」

那是一种恐惧，害怕他再度消失。

再一个七年，她没信心能承受。

「我在这。」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掌盖上自己的手背，声音彷佛有魔力，总能让人得到丝丝慰藉，「没跑，也没胆跑。」

灯光重新亮起，严苡芯不适应的眯起眼，待适应光线的毒辣，她看见姜彦凛像白马王子一般扬着灿笑站在自己眼前，x前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玫瑰花里头藏着一枚颗小钻的戒指。含笑的眼眸如同星宿间最亮眼的星子，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你、你这是」无害的笑容，惹得严苡芯心尖搔痒，玫瑰花与他是如此般配，「在g嘛？」她哑着声，艰涩地开口。

姜彦凛没给予直接的答覆，反倒单膝下跪，拿出玫瑰花里头的戒指，递到严苡芯面前，吓得对方瞳孔不自觉放大、身子跟着向後倾。

「嫁给我好不好？」最後那个字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再搭上他如同小狗般，无辜的眼神，让人好不忍心拒绝，甚至有种拒绝了，自己是坏人的错觉……

可按现实层面来说，她不该答应的，也没有理由答应。

姜彦凛足足让严苡芯等了七年的时间，而他回来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认定严苡芯的余生该与他度过，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甚至太便宜他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严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