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还没决定现在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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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点好笑，宋予竟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该怎么考就怎么考，你不是都给我复习了。”

考试前一晚跟学长做了两次爱，书都没怎么看，这算哪门子复习啊，宋予在心里偷偷道。

“要是真的挂科了。”方钺又忽然开口“就只能再来找你了。”

宋予红着脸去捂他的嘴“考试之前不能说这种话。”

“…”方钺垂着眼看他忍着害羞一脸认真的模样，忽然有了点笑意“嗯。”

两人一前一后洗了澡，方钺说自己想抽烟，让宋予先去洗，自己拿着烟盒跟打火机去了阳台，宋予浑身都黏糊糊的，拿上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洗完以后宋予去叫方钺，趁着方钺洗澡的时间，宋予收拾了客厅，又从衣柜里给方钺找了套没穿过的衣服，连同新的内裤新的一起放在了浴室外的更衣篮里。

做完这些，宋予便有些紧张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因为被方钺拉着多做了一会，现在快晚上十一点了，学校十二点关门，虽然方钺回去时间完全来得及，但宋予心里忽然生出点舍不得来，可他又该用什么身份让对方留下来呢。

他在客厅坐着等了十多分钟，方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头发半干，身上穿着自己给他准备的新衣服，两人身形差距有些大，宋予上身有些宽松的版型，在方钺身上好像有点紧，还能隐约看见一点肌肉线条。

“谢了，学长。”方钺跟他道了声谢“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等…等等。”眼看对方拿起背包准备离开，宋予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太晚了，要不你今晚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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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去？”方钺笑了笑“可你这不是只有一张床吗？”

“我…”宋予愣了一下，小声道“其实我床还挺大的。”

他说完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喜欢跟别人睡，我也可以睡沙发，把床给你。”

“不用，你分一半床给我就行。”方钺道“不过先说好，我睡相不好，你今晚要是睡不着别怪我。”

没想到方钺同意得倒是挺干脆，宋予有点喜出望外，他本来还挺担心方钺会说什么“只上床不睡觉”之类拒绝他。

离睡觉的时间还有点早，怕两人没话说气氛尴尬，宋予便提议睡前一起看部电影。方钺坐在他的身旁，说自己看什么都行，让宋予随便选。宋予从收藏的片单里找了一部评分还不错的悬疑片，问方钺看不看这个。

方钺点点头，宋予便将影片投影到了幕布上，他关掉客厅的灯，又去冰箱里拿了两听可乐，他平日里不怎么喝饮料，家里冰箱倒是有不少，都是刘子阳来蹭饭带的，他每次来都会带，两人喝不完，多的就理所应当被囤进了冰箱。

回到客厅，电影已经开始了，客厅里的光源此刻只剩下了屏幕上的投影，宋予走到沙发旁，借着把可乐给方钺的机会，坐得比刚才离对方更近了一点。

“谢了。”方钺道了声谢，单手拉开了易拉罐的环。

见宋予呆呆的看着自己，方钺挑了挑眉，以为宋予也想让自己开，颇为大方的把自己刚打开的那罐可乐跟宋予手里的交换了一下。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铝罐很快就附着上了一层水珠，方钺把那罐湿漉漉的可乐放在他手里，瞬间就浸湿了手心，宋予看向幕布，抿了一口手中的可乐，带着过载气泡的碳酸饮料在他口中噼里啪啦炸开，就好像他此刻的内心。

电影前半段跟大多数悬疑片的套路差不多，大概就是主角一家因为某些原因搬到新的城镇，之后身边开始接连出现怪事，把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方钺觉得有点无聊，扫了一眼旁边的宋予，发现对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缩成一团，聚精会神看着屏幕，荧幕上的光映在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忽然，荧幕上的男女主角把车停在人迹罕至的公路边，开始互相抚摸接吻互相起来，很快两人化作干柴烈火，镜头拉远，只能看见上下晃动的车厢。

看见这种亲热的镜头时，多数人下意识都会觉得有点尴尬选择回避，可宋予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方钺喉结动了动，没忍住问了他一直有些好奇的问题。

“学长，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

宋予一愣，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大概高中吧。”

那时候他高中住校，同寝室的室友偷偷把手机带进学校，神秘兮兮的说晚上给大家看点好东西，后来宋予才知道所谓的好东西竟然是av，屏幕上的一男一女在床上翻云覆雨，伴随着刻意又高昂的呻吟声，镜头总是在女演员被操得高潮迭起的脸跟腿间被插得满满当当的阴部之间来回切换，宋予感受不到任何性欲，只觉得有点隐隐的恶心。

高中开始陆陆续续有不少女生向他表过白，宋予无一例外全都回绝了，室友还笑他是块木头，宋予总说高中应该以学习为重，可更重要的原因是宋予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对异性心动。

“怎么发现的？发现自己喜欢高中的男同学？”方钺问。

“差不多吧，就是…”宋予张了张嘴，像是在思考措辞，过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高三分班那会，宋予理所应当分到a班，也就是在那里，宋予遇见了自己的初恋，那个男生对他很好，宋予误以为对方跟自己是一样的感情，稀里糊涂告了白，结果最后闹得很不愉快，还让父母也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

这件事影响了宋予很长时间，所以进入大学之后宋予尽量不去跟身边的人有亲密接触，断绝了大部分都无效社交，几乎都是独来独往，也就只有刘子阳那种看不懂眼色的误打误撞跟他成了朋友。他长得好看，成绩优异，缺点大概就是不爱理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就被传成了高岭之花的人设。

时隔两年再次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宋予还是有些难以释怀，轻轻抿了口可乐压下心里的不适感。

“嗯。”方钺的手指在易拉罐上轻轻敲了敲“那刘子阳呢，你喜欢过他吗？”

“咳咳咳…”宋予被呛得转过头咳嗽起来，眼睛都被呛出来眼泪，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你瞎说什么。”

别说，虽然刘子阳对他很好，从某种程度来说，刘子阳长得也算是个小帅哥，可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没有。”方钺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喜欢我。”

宋予愣了一下，对一个人的喜欢好像从来不是一件事就能决定的，宋予现在能回忆起来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他也免不了落入俗套喜欢一副好看的皮囊，方钺恰好长在了他所有的审美上，性格好像有点恶劣，但其实人不错，擅长很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比如打篮球，又比如他打游戏很厉害，前段时间一起打游戏，他看自己装备不行，还把自己身上的三级头跟自己换，还开玩笑说这样能带着自己活长一点。他好像做什么事都会让自己心动，却都不足以成为喜欢的理由。

“…不知道，一见钟情吧。”宋予憋了半天，细白的脚趾蜷缩了一下，说了个言简意赅但是多少有些老套的词。

方钺被他的话逗笑了，宋予蹭的一下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电影不知道放到了哪里，昏暗的房间里，方钺一只手随意搭在宋予身后的靠背上，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再去看荧幕上的画面。

“你真奇怪。”宋予不知为什么，好像被方钺感染了一样，嘴角也不自觉染上了一点笑意“正常人听见同性喜欢自己，不都会觉得恶心避之不及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