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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外山河小,持杯更劝君。
“好一个‘盏外山河小’!左兄虽年纪轻轻,却着实胸怀大气魄。此诗短小精悍,却是气象万千呐!”“白无常”当即给左汉点个赞,却不知左汉被说短小的不爽。
熬到半夜,金馆长也早如强弩之末,但念及黑白无常面子,比左汉多坚持了三秒钟,作了首七言绝句:
每道忘机霜满头,琴心冷涩锈吴钩。
且邀今夜三分月,不负应堪万盏酬。
“妙极!妙极啊!”“黑无常”拍着粗大腿,一脸欢欣,“前半首饱经沧桑,冷寂压抑;后半首却峰回路转,慷慨大气。金馆长诗才,在下佩服!”
然而轮到他俩,黑白无常却险些儿洋洋洒洒写出低配版《将进酒》和《春江花月夜》。忍住冲动,“白无常”出七律一首,诗曰:
酒干每待君门开,小饮且休万里怀。
士死谁堪紫电鞘,风高尘漫黄金台。
出师恨展三分智,入室叹施七步才。
醉倒由他天帝辇,抱琴长啸去归来。
“黑无常”有感于晏几道的风月故事,填《踏莎行》一首,道:
淡酒浓愁,轻丝重雾,谁家旧燕归津渡。
槛前长立玷罗衫,新帆甫上当年路。
借月妆楼,托风送句,关山浩荡难回顾。
才凭半醉写花笺,云鸿莫把良辰误。
在一番“妙哉妙哉”的吹捧后,左汉感谢黑白无常不来第二轮之恩,给金馆长使个眼色。金馆长早就归心似箭,忙说黑白无常远道而来定是累了,为了身体和我国诗词大业必须早回宾馆“颐养天年”。黑白无常常来人间走动,有些眼力见儿,瞅到台阶不得不下。
左汉大大松口气,作别三人,独自到街边打车。
在关上出租车门的瞬间,他突然觉察身后树丛中影影绰绰三两大汉。猛一回头,只见人影定住数秒,随后匆匆移开,消失于墨黑树影深处。
他心头一凛,很快明白了一件事——他被跟踪了!
造访的学生
他继续监控胡求之的一举一动。胡教授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当初为防贼而在家里布满的摄像头,居然成了“贼”监视自己的工具。
自打看到胡求之在拿了省博《渔庄秋霁图》的情况下,又从自家收藏中拿出一幅别无二致的《渔庄秋霁图》,他的心潮便久久无法平静。但稍微动动脑子,一个模糊的真相便呼之欲出。找到齐东民并对其进行一番审讯之后,他的部分猜测得到证实。而另一部分,他虽十拿九稳,却还需监控里的胡求之告诉他。
然而,即便证实那个猜测也是毫无意义的,他要的是国宝回到它应该待的地方,是国宝姓“公”不姓“私”。真相固然珍贵,但若正义缺席,单纯的真相一文不值。
落地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一双黑手扼住城市的咽喉。他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即便现在他已晋升,或堕落为一名杀手,但杀手杀人也希望带着愉悦的心情不是么?阳光灿烂能给他好心情。
电话铃响,他接起来。
“到了?”
“我在门口,老师。”一个熟悉的年轻女声。
他起身,走向玄关,开门,迎面扑来的是一张熟悉的笑脸。
“孩子们都还好吗?”他一边问,一边弯腰给她取拖鞋。
“差不了。”她套上拖鞋,“有你这个好老师珠玉在前,我再带他们真是压力山大。”
“铁打的孤儿院,流水的志愿者,我注定待不长久。但你不一样,你自己就是院里长大的孩子,现在呢,作为我的得意门生,你又成了他们的正式老师。好好干吧!”
“他们都想你了。”她犹豫着开口。
他的身形有片刻的迟滞,随即重重吐出口气,丢下她,转身走到窗前,望向外面的天空,眼神中没有焦点。“我回不去了……我的手已经沾满鲜血,我没法面对他们。”他感觉是在说给另一个自己听。
“可你是为了伸张正义。”她跟到他身边。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已经越界了?正义自然有人来伸张,比如这个齐东民,就算我不去杀他,他也迟早会被法律制裁。可我这双手……”他将双手举在眼前,观察着上面的纹理,仿佛看到鲜血从一道道罅隙中流过,“作为画画的人,我本该用这双手来创造美,可现在,我却用它来杀人。”
“你抹掉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丑的污点!”她说完,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于是换了柔缓的语调,“老师,你今天怎么了?”
他心烦意乱,闭上眼睛,挥挥手,示意她也闭嘴。杀完齐东民并牵出胡求之的事后,他的情绪就开始不稳定。昨晚她说要来看自己,想到她带的那群孤儿院孩子,他做了一整夜噩梦。他梦见自己身上全是别人的血,怎么洗都洗不掉。孩子们看到他,不停地骂他坏人。他百口莫辩。
而见到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愧疚感和对自己的厌恶充斥了他的内心。说起来,她就是一个被自己毁掉的孩子。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了。
“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
他开始煮咖啡。两份。他今天也不想喝茶。
他将两杯咖啡从厨房端出来,发现她正盯着电脑屏幕呆呆地看,双手无意识地垂着,仿佛不列颠巨石阵中某块孤零零的石头。他心头一紧,立刻将手里的两杯咖啡放在餐桌上,三两步奔到她面前,合上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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