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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谢玦表现的太纯情绅士了,他都忘记这人毒舌恶劣的性子了。

果然男人都善于伪装。

谢玦拿着餐巾擦他嘴角,他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被吞之入腹的错觉。

阮时乐一脸戒备,“干嘛啊?”

谢玦静静道,“吃饱了就领证去。”

阮时乐闪烁着睫毛,含糊其辞的没看谢玦,慌忙下还端起了难喝的牛奶杯,也只得蹙着眉头硬喝几口。

都怪昨晚脑子一热,自己上门找谢玦互检。

不过,他既然摸索进了门,自然不会走空的,和主人探讨了一番房屋构造,家具硬件尺寸。

最后身为豪宅主人的谢玦,坚决认为只有等房产上加他的名字后,他才享受使用权,可又怕他生气,便说可以体验房主私人按摩服务。

当临门一脚,他就可以心满意足的收工打五星好评,但谢玦的手突然堵上来了,阮时乐又气又难受。

他咬着谢玦的下巴,求他别堵了,但谢玦十分冷酷,问他要不要结婚。

他被逼的难受,刚松口一个要字,谢玦就饶了他,最后得到的效果冲破了五星好评直冲宇宙洪荒,喝醉了一样脑袋空白。

他只记得,谢玦抱着他,一直在他耳边说什么,低低的,轻笑的,性感的,蛊惑的。

——一遍遍重复问他,要不要结婚。

……

可那是昨晚的阮时乐,和现在的阮时乐有什么关系呢。

结婚,荷尔蒙冲动下和谢玦步入另一种关系,有种悬崖边蹦迪的疯狂。

阮时乐咬着筷子,没了气势,软软糯糯道,“我觉得一般啦,而且,我也只做局部按摩项目。 ”

谢玦眸色发深还有些冷,“一般?”

谢玦直接掏出手机,阮时乐吓得一跳,羞恼道,“谢玦,你又录音!”

“那还不是防止某个人第二天提裤子不认人。”

“我的清白不是清白吗?”

“我可是处男。第一次这么伺候人。”

“适当保存证据,可以很好的维护自己权益。”

谢玦看着阮时乐压着手机的手掌,“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天天在你耳边放音频。”

阮时乐瞪圆了眼,气呼呼道,“你耍无赖。”

“临阵脱逃,到时候别人又在背后嘀咕你没名没分的,你气哭了别找我。”

最后,阮时乐被提溜进了房间,在一众妆造师的摆弄下,像一个精致的满是怒气的娃娃。

谢玦在沙发上监工,一脸强势的冷硬。

两人的人影都落进了化妆镜,却都像个陌生人似的,一个冷,一个气,造型团队的人时不时搓手,高定的衣帽间是要恒温恒湿,但这冷气开的太足了。

阮时乐嘟着腮帮子气愤谢玦突然变脸,又像最开始那种态度对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温柔好像泡沫一样。

哪有这样架着脖子说去结婚的。

他才十八岁就要去结婚,他还没谈恋爱呢,这换谁谁不怕啊。

虽然一张纸束缚不住他,婚姻的角色也可以看做人生的一段角色扮演,可那也要他心甘情愿。

阮时乐思绪乱糟糟的,有种快要长出脑子的刺痛,但他坚决压了回去。

整天琢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专注吃喝玩乐。

阮时乐虽然这样想着,但小脸一直垮着,刺猬似的扎人,脾气十分难伺候的样子。

看着镜子里神色局促不安的妆造师,他才收了脸色,一脸歉意的夸了句,“姐姐你好漂亮啊。”

“啊?是吗,哈哈哈,你也很漂亮。”

阮时乐蹙眉,反驳道,“帅气。”

“嗯嗯。”

这边因为阮时乐夸了工作人员,气氛渐好,工作人员也放松了许多。

另一边,谢玦笔直端坐在沙发上,顶上的射灯光落在珐琅灰的地毯上,明亮的冷光反射在谢玦深邃立体的五官上,他神色不动,地上的影子也不动。

一旁郑叔看得暗暗着急,本来临时接到领证通知就挺惊讶,但也为两人高兴。

但看现在的情形,一件领证喜事染上了冷战阴霾,是一生憾事。

郑叔知道,谢玦的反应类似一种亲乡情怯。

鱼儿没上钩之前,耐心缓缓的等待,可是起钩的瞬间,眼见鱼儿入瓮生怕慢一步,又坠入水里消失不见了。

谢玦是越激动就越冷静理智,说出的话也冷冰冰的带着攻击性。

谢玦是怕阮时乐临时变卦反悔,才一改温柔纵容的态度,展现出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的冷硬。

也可能是五年来幻视发病的影响,谢玦很没有安全感,或者,应该不叫安全感,他自小将唯一的活着本能和乐趣寄托在阮时乐身上。

可阮时乐是一个独立的人,他热情肆意喜欢自由,他还不知道他手腕一直拴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绑着谢玦极度渴望融合的灵魂。

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他精神,消磨了他的温情理智,留下来的不过是一道由执念维持的坚硬又破损的皮囊。

好在,阮时乐又回来了,皮囊里开始重新生长出温暖的血肉,但这样怎么够呢,他们本是亲密无间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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