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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言待了两天就已经浑身不自在,恨不能去澡堂狠狠地搓洗一番,更不要说十五天。涂牧身上会不会都开始长跳蚤了?

这么想着,他身体又往后缩了缩。

涂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半天,突然问:“你记得你娘吗?”

傅希言怔住:“什么?”

涂牧说:“你的亲生母亲。”

京都府尹认识他的母亲?难道和他外祖母的案子有关?

傅希言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您知道她?”

涂牧笑了笑,有种说不出邪意:“你娘长得很漂亮,很多男人都知道她。”

傅希言微微皱眉:“涂大人是否关押太久,有些神志不清了?”

“你娘是不是叫白苹?”

“我娘入永丰伯府的事并不是秘密,想查很简单。”

“你娘有颗泪痣,注定命途多舛。我以前最喜欢摸她那颗痣了……”涂牧慢慢地闭上眼睛,露出怀念又享受的表情。

傅希言盯了他三秒,突然转头,用力拍铁门:“来人啊,涂大人疯了!涂大人说他要光着屁股吃屎!”

他喊的时候,眼角片刻没有离开角落里的人。

涂牧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露出诡异的笑容,突然一个猛扑,扑到他的身后,早有准备的小桑小樟齐齐现身,丢出一把暗器。

涂牧浑然不见,任由那暗器打在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竟是半个都没有扎进肉里。

傅希言一边运起“碎星留影”闪躲,一边挥出“绵柔拳”,拳落如雨,瞬间打出七八下,每下都未落空。那先柔后刚的劲道一碰到对方身体,却如泥牛入海,半点波澜不起。

涂牧眼珠子斜看过来,眼球黑色的部分竟有一半隐了过去,露出大片眼白:“贱种,该死。”他手指弯曲如爪,一把勾住傅希言的胳膊往自己身体撞来。

“少夫人小心!”小桑急得一掌打在牢门的门锁上。那门锁由精铁铸就,刑部打造时,还在里面掺杂了化功石粉,真气打在上面,很快就被消解。

小樟又朝着涂牧甩出一把暗器,依旧被弹回地上。

傅希言控制不住去势,只能单手护脸,一头栽进涂牧怀中,一拳打在对方的真元处,吼道:“去叫人帮忙!”

小桑小樟对视一眼,小桑慌忙朝外跑去。

小樟则抽出一把匕首,对准涂牧的背心,狠狠飞射出去。

涂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瞬间与傅希言调换位置。

猝不及防之下,傅希言根本来不及换上金刚皮肤护住后背,只觉得后背猛然一痛,利刃入体的巨大痛苦就扭曲了他的面孔。

这特么的,又是后背!

涂牧低声道:“保护你的人却伤了你,感觉好吗?”

傅希言坚挺着抬头:“比起你这样的……孤家寡人,感觉,好极了。”说着,匕首突然从背上被推了出去,射到对面牢房里,刚刚扎出来的伤口也在飞快愈合。

傅希言感觉到痛楚飞快消逝,却依旧保持着痛苦难当的表情,想要放松对方的戒备:“没关系,我好歹,也是金刚期,养养就……好了。”

涂牧沉下脸:“那我就废了你的真元。”

他的爪猛然朝傅希言的真元抓去。

傅希言眸光一闪,不仅不躲,还挺身迎了上去。

涂牧的手碰触到傅希言真元的刹那,傅希言就准备好好吸一波充充电,哪知涂牧的指甲已经插入了他的身体,想象中的“吸星大法”依旧没有出现。倒是他的真元仿佛感受到来者不善,突然释放出大量真气,想与之对抗。

涂牧眼珠动了动,古怪地朝下看去:“这是……”

腹部的血顺着对方的手指潺潺流淌,傅希言猛然挥出一拳,打在对方的心脏处,汹涌澎湃的真气自拳头迸发,势如破竹地破坏着对方的心脉。

然而涂牧只是歪了歪脑袋,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笑意,手指又往里送了送,指尖已然碰到了真元,傅希言听到自己的真元好似发出了极为惊恐尖锐的叫声——

“噗。”涂牧脑袋向后飞起,撞在墙上,又弹到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傅希言脚边。

傅希言推了推那具失去拿脑袋的身体。

身体木然向后倒下。

他捂着腹部,退后几步,转身朝后看去。

小樟昏迷在地,门外站着个白衣如雪的男人,他脸上覆着一张金色面具,只露出一对如渊般幽深的眼睛。

傅希言脱下外衣,挡在自己腹部的伤口上,生怕自己快速恢复的秘密被别人看去:“大恩不言谢,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这是第二次。”对方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十分有磁性,极好听。

傅希言一怔抬头:“什么?”

“希望没有第三次。”男人双手负在背后,身影一晃,已然离开了现场。

傅希言忙去查探小樟的脉搏,可惜隔着有些远,手伸出栅栏也摸不到人,只能从微微起伏的胸膛确认他还在喘气。

傅希言松了口气,扭头看地上涂牧的尸体,额头冷汗乍现。眼前的景象与当初永安渠、陈文驹何其相似。区别是陈文驹是他杀的,而涂牧不是。

他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自己的确还有一次被人救过的经历——都察院大牢外,被杀掉的六个刺客。他将涂牧的尸体翻过来,致命伤依旧是喉咙,只是这次用的力气更大,直接把脑袋弹出去了。

可这次自己和尸体一起被关在牢里,却没法毁尸灭迹了,一会儿廖商来了,自己该如何解释?说涂牧这个因无能下狱的京都府尹突然变成高手差点杀了自己,然后来了一个更厉害的高手将他脑袋给弹走了?

这故事“真实”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而其中最难解释的依旧是——他的伤口在哪里?

不用廖商亲自开口,傅希言光是想象,都觉得自己干脆认罪得了。就说自己嫉恶如仇,看到涂牧这种尸位素餐的庸官两眼出血,一时愤愤不平,想要替天行道……反正那白衣男子是为自己出手,这口锅背的不冤。

“少夫人。”小桑焦急的声音传来。

傅希言精神一振,忙道:“你快过来。”

小桑身影出现在面前,他身后还跟着孟达业。

“属下救驾来迟,请少夫人恕……”

“恕我直言,时间紧迫,咱先把尸体处理一下。”傅希言指着身后涂牧的尸体。

孟达业说:“小事情。”

他身后电部的人将一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布料塞到牢房里面,让傅希言将人头和尸体放到里面,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然后推到栅栏边。

孟达业将一瓶东西倒入布内,尸体瞬间软了下去,然后轻而易举地从栅栏里抽了出来。

傅希言看着毛骨悚然。

孟达业将瓶子递给傅希言:“少夫人将瓶子里的水倒在那些血迹上面。”

傅希言的伤口虽然愈合,但血还留在地上,衣服上。

傅希言忙道:“我的衣服也要换。”

孟达业不明所以:“涂牧失踪,一定有人认为是劫狱,少夫人受伤也天经地义啊。”

“我没受伤。”傅希言直接把衣服脱下来,擦了擦身上的血渍,从栅栏里丢出来,却发现所有人都惊慌地背过身去,跪在地上。

“少夫人,您这……”

傅希言摸了摸赤裸着的身体,不耐烦地说:“别墨迹,这里就你块头大点,快把衣服给我。”

孟达业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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