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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歌意识过来,徐静已经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一个山头。
他打开了窗户,让四面八方的风吹了进来。
若这风能够像带走炎热一般,带走他的烦忧该有多好。
他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转头对宋歌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一点时间。明天早上给你放半天假。”
宋歌看着他眉角强压下的y郁,连忙说:“徐总,我没关系的。我之前都没怎么好好逛过j市,还得谢谢徐总带我来这个小众景点看夜景。”
她想徐静应该想一个人待一阵子吧,便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徐总,我出去看看。”
没想到,徐静一下子把身子倾了过来,一把关上了车门。
宋歌的身子不知所措地朝后仰着,陷入了皮椅中。
徐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双手紧抓着方向盘,眼睛寂寥地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过了半响,才说了一句:“陪我坐一下吧,就一下。”
宋歌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四周。
其实这就是一个土山包,附近安静得出奇。
从这里看下去能一览整个城市的灯火,从远处的霓虹灯、高楼大厦到内城五六层高的民房全部尽收眼底。
把头再探出去些,还可以看到闪烁的星星。
虽不像照片里的银河那样辽阔,却也有几分零星的美。
宋歌见徐静不再说话,便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光动着眼珠子,四处张望。
“你在看什么?”
徐静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一点,这才想起旁边的宋歌。
宋歌没多想就回答道:“我在看窗户。每盏灯下面是不是就有一个故事?说来好笑,之前我找不到工作的时候,晚上跟舍友去城里玩。我站在桥上,看着两岸的高楼大厦里亮起的灯光,就想着,为什么这么多办公室,这么多工位就容不下一个我呢。”
宋歌转过头来看向他,坚定地说:“现在,我的烦恼解决了。所以,我把我的运气借给你,你的烦恼也很快就能解决的。”
徐静法地一gu脑向徐静倾诉着,仿佛他的肩膀是她最好的告解室。
“有一次,我妈妈带我出去玩,途中有个叔叔,一直开车带着我们。我妈妈一直笑得很开心。吃完晚饭后,我妈妈把我送回了房间,说她很快就回来。我看着电视,一直等,一直哭,可她还是没有回来。”
她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声线,声音却还是被泪水打断:“那次之后,我妈又回归了家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跟我爸继续在我面前扮演着好夫妻的角se。而我呢,就开始扮演着无忧无虑的开朗小孩。我们相互在对方面前演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破坏了这脆弱的平衡。所以我喜欢笑,开心的时候会笑,不开心的时候也要笑。”
徐静忽然地转过身,将宋歌搂住自己的怀中。
他抱得很紧很紧,就像是想要把宋歌融入他的t内,把所有的缺憾填满。
她将头搁在徐静的颈窝里,试图用他的肩膀,挡住自己溢出来的眼泪。
这拥抱是不带任何情aise彩的,只是两头受伤的幼兽相互t1an舐着,给予对方温暖。
他们一次,一次揭开结痂的伤疤,试图用着自我剖解安慰对方,你不是一人。
仿佛是两根浮萍,从往事中逃离,被恐惧、不安,自我怀疑推动着停歇地漂泊着。
它们在黑夜中相逢,决定做彼此的根系,从此落地生根。
它们相互依靠,相互补全,长出希望的枝桠。
芸章配点小酒,席地坐在茶几前,边看着电视边吃晚饭。
章芸拿着手机,打开视频软件准备投屏。
“你看我对你多好,特地等着你回来一起看恋综更新。这几天好奇得我啊,抓耳挠腮呢!”
宋歌是一个很少与人有肢t接触的人,哪怕是特别亲密的舍友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听了章芸的话,心下十分感动,却怎么也说不出感谢的话。
她们俩专心地看着屏幕里故事的发展。故事里的nv一跟男一,一起去玩滑翔伞。在路上,男生就着nv生的手,吃了nv生吃剩的j蛋。
这一场景让屏幕前的两人兴奋不已,尖叫连连。
“我靠,这是成了吧!”
宋歌一边盯着屏幕,一边用左手掰开一根鸭腿,啃上一口。
“咦,这烤鸭不对劲啊?怎么软趴趴的,是我们的做法有问题吗?”
章芸听了,把注意力从屏幕里转向餐盘上。
她夹了一块r0u,嚼了两下,就直接咽了下去。
“确实不太好吃。”
宋歌放下筷子,跑去零食柜里,捧着好几包零食回到了沙发上。
“零食配酒,快乐无穷!”
章芸拿起自己的马克杯跟宋歌的杯子碰了碰。
随着配乐响起,屏幕里的暧昧气氛越来越浓。
不得不说,韩综的剪辑是极强的。
把微小的看似无意义的举动剪辑在一起,一种都市ai情所缺乏的宿命感油然而生。
章芸和宋歌借着氛围谈起了舍友之间必谈的话题,恋ai经历。
章芸夹过一筷子薯片放入嘴中,边嚼边说:“男人果然是大猪蹄子。”
宋歌一听,觉得这简短的话语里头肯定蕴藏着深刻的故事。
于是她立马抓住章芸的话头,追问:“怎么?怎么?你碰上什么渣男了?”
“嘿,就我初恋。”章芸的口吻有一种千帆过尽,无波无澜的平淡。
“我们大一就在一起,毕业了我留在这边上班,他去s市当程序员。一年前,我们分手了,因为他嫌弃我是一个医药代表/”
宋歌听到这里,忍不住替章芸抱屈:“医药代表怎么了?又没吃他家的大米。既不偷,又不强,他凭什么瞧不起医药代表。”
“他身边的同事和家人都说,nv医药代表都是靠出卖se相赚钱的。我一生气就甩了他一巴掌。别人都说程序员喜欢集tp1aog呢?我都没有看不起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你不能信任我呢?”
章芸说道这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宋歌拍了拍章芸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跟你说,还没降到最气人的地方呢!分手之后,我视j他微博。发现分手前一个月,他就经常给一个nv孩子点赞。刚开始我还觉得没什么,可我们分手没几天,那个nv孩子就在微博上官宣谈恋ai了,还他。”
章芸越讲越气,眼泪簌簌地淌了下来。
宋歌把她的马克杯送到她手上,然后又拿起自己的马克杯跟她碰了一下。
“喝!为了劈腿男伤心,不值当。”
章芸拽过一旁的纸巾,恶狠狠地擤了一下鼻涕。
她回过头来问宋歌:“你呢?之前谈过恋ai吗?”
宋歌摇了摇头。
“我是一个母单。”
“天呐!你真的一次恋ai都没谈过?”章芸飞快地把自己的伤心事抛到脑后,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追问起了宋歌。
“连暗恋或者暧昧都没有过?”章芸感到不可置信。
“没有。”宋歌摇了摇头,“我小时候沉迷于,觉得三次元的男人简直是没法看。”
或许这种本能的对稳定情感的不信任与反感来源于她的家庭,但她从不去触碰,也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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