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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自己最清楚为了击碎他的信仰我费了多大的劲,磨了多少嘴皮子,如果没有这一次次的反向洗脑那他的所作所为与其他s盟士兵也不会有什么两样。他伤害过我,帮助我是他应该做的,而且说到底我也救了他,我不欠他什么。”

安德鲁神色看起来有些惊讶。

安琪皱眉看他:“怎么了?”

安德鲁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像,我也没问你们之间的情谊问题。”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安琪选择了缄口不言,然后悄悄缩了缩脚趾。

安德鲁摸摸自己的胡子:“所以你对一个s盟士兵产生了……”

“我没有。”安琪干脆利落地打断他,“只是我和他之间有一笔无法算清的账。他自己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行为举止时不时地往两个极端发展,连带着我也有些混乱。如果真要说对他产生了什么,那大概是怜悯——我确实觉得他有些可怜,所以有时会想我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这就是为什么提到他我会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反应。”

安德鲁问:“所以你对他做什么了?”

安琪顿了顿,答道:“我引导他参与刺杀西约姆。”

轰炸声又近了起来,大地颤动,戴文的身体因受颠簸而短暂地恢复意识。但他只是轻咳了两声,然后便重新陷入昏睡。

生化出身的戴茜现在是这个空间内的医疗水平天花板,她尽己所能照料着戴文,再加上之前从地联士兵那里得到了一些药物物资,至少算是控制住了戴文的体温。

安德鲁和安琪因这两声咳嗽齐齐望过去,但戴文又实在没有其他反应,于是二人又摆正了自己的脑袋。

只要没法离开要塞,他们能做的事就很有限——除了焦灼地等待轰炸结束,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可能是祷告。

安德鲁叹了口气,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正常人不会照做吧?那可是西约姆。他是s盟的士兵,应该知道一旦失败会付出什么代价。”

安琪把手爪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可他这个人不正常啊,他在放走我之前,也知道一旦被发现会付出什么代价。当然我可能也不需要想太多,毕竟也不一定那么巧真能被他找到加入刺杀行动的门路,我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万一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其实就是我害死了他。”

安琪说:“我不是一个愿意为他人引导人生方向的人,所以当我竟为他人的人生选择侃侃而谈,那必然就是带着浓浓的恶意,试图从中谋取利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必死的行动,但我还是不遗余力地建议他参与其中——这也没办法,那时候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会无条件放走我,我本来就是奔着整死他在做事。”

安德鲁渐渐开始听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但他知道安琪极少有针对一个人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她向来不乐意分析这些微小又混乱的个体。

不管她是嘴硬还是没意识到,这个人对她来说是有点不一样的:“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吗?”

“我没后悔,我只是烦躁没有机会同他更新信息。”安琪说,“不是说要阻止他参与刺杀西约姆,而是至少要让他在明晰利弊的情况下自己做决定,而不是被一个自己救过的人忽悠着去送死。我甚至做梦都想告诉他西约姆其实是杀不死的——哪怕杀得死他本人,也杀不光他的党羽,不管行动是否成功,参与者都是死路一条。”

安德鲁投降了:“不好意思,我大概知道你在表达什么样的心情,但我确实没跟上这里头的逻辑关系。”

安琪摆摆手,本来她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安德鲁听懂:“没事你不用明白,这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等轰炸结束,想办法把戴文送到能接受正规治疗的地方去。”

有安琪在的地方,其他人常常会放弃思考:“比如?”

“比如我们之前遇到过的地联民兵们,不过他们现在不一定还住在那里。实在不行就试着接触s盟现在的敌人,也就是南方集团兵,只要假称戴文是东半球间谍,那他应该会得到救治。”

“可行。等轰炸停止,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出去行动,但愿戴文撑得到那个时候。”安德鲁说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戴文。

这孩子明明胆子小得要命,却总能在恶劣境遇下真诚待人,也曾因此被安琪吐槽说“死得一定很早”。如果一定有人要死去,那也绝不该是他,不该是在此刻。

自从战争开始,他们已经在雅第利巨蛋中流亡许久,那些日子里他们生活在一片水深火热,天空却依然蔚蓝安静,阳光依旧耀眼夺目,就好像他们生来就该这样活着,那样的感受更加令人窒息,就好像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结束。

所以当战役的声音终于再次打响时,他们的内心其实是激动且兴奋的。

轰击声连日不停,大有要将这一切彻底解决的势头,反倒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要么击溃s盟解放地联,要么世界末日到来所有人同归于尽,总归已经到了要给个结局的时候。

这已经是黎明前的黑暗,如果戴文在这个时候倒下,那可太可惜了。

不过现在的安德鲁总体上还是乐观的,不仅仅是因为作为一个团体的精神领袖他必须稳住心神,还因为上帝为了拯救戴文,给他们送来了安琪。

安德鲁这才确信那些原始的神明崇拜并不来源于愚昧,而是源自痛苦、恐惧和无法对抗自然的弱小。当他看向他的伙伴们,他从他们看安琪的眼神中同样看到了敬畏和信服。

信徒对神明的崇拜终将在末世复苏,历史就是这样,从信教中来,到信教中去。

赎罪,善举,新所长

而另一边的阿尔文,此时已经完成了从少尉到中尉的升职,做了纽曼队长随身的副官。

在撞破纽曼队长和沃尔夫先生的那通电话的当天,他立刻就去纽曼那里汇报了情况,把纽曼吓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正如沃尔夫先生所说,他们所有人都该庆幸,窃听到这通电话的是阿尔文,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纽曼对阿尔文多少有些了解,他实际倾向于相信阿尔文不会出卖他们,但事关重大,他没法拿这事情去赌,那么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拉阿尔文入伙。

而长官的要求,阿尔文无权拒绝。没几天他就领到了升职的调令,搬去了试验田西区,离纽曼更近的寝室。

这个时候升职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战后清算时,职位越高,量刑越重。

但是能有一个私人寝室,倒是让阿尔文得到了些许解脱——他这次回试验田,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奥汀的“地下恋情”。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士兵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还暗含嘲讽,直到抓住布比问了一通,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因为猜到阿尔文之前参与的是什么行动,布比也早就不爱搭理他了,不过眼看着阿尔文一头雾水地遭人嘲笑,布比还是看在室友情谊的份上,好心地回答了他:“你请假后不久,那两个秘密警察就来试验田访查了。他们问了我们不少事情,现在你知道其他人在笑什么了吗?”

阿尔文身上一僵,布比顺势扭动肩膀,甩开了阿尔文的手:“面对秘密警察的盘问,我可没义务替你保密。有些事你既然做了,那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布比说到最后时抬眼看了看阿尔文,实际是话里有话。

阿尔文当然不会怪他,以叛徒名义被联盟处决,和被误认为是出卖色相得以升职调动,这二者之间当然还是后者来得轻松一些。

他甚至应该感谢布比帮他坐实了他和奥汀的关系,这样放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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