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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颂还记得昨天上午那件事结束后,拉菲斯是如何的愤怒,不过,愤怒是对侍卫的,对她只有安抚。原来这家伙还会有这么好的脸色,她在心里暗想,不过还好,总算是骗过去了,毕竟不是谁都和自己的哥哥有一样的癖好。
“你这回,把我安插在拉菲斯周围的暗探搞没了。”得知此事的阿德希尔叹着气看着妹妹,却怎么也发不出火来,毕竟也确实是他先说这人可以接触的。
“抱歉,我想是他太心急了,不过这人这种性子,想来也未必能为我们做什么事。”阿芙颂嘴硬道,其实她在心里祈祷着兄长千万别因为这次的事情把她送回去,唉,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搞砸了这次的事情。
据说当时的场景是,她与侍卫在房间里领主的床上欢好,而领主本人就在门外以一个窥伺的角度看着他们,阿德希尔在脑海中一遍遍想象着这个画面,拉菲斯好骗不假,但也太不解风情了,如此香艳的场景,欣赏还来不及,为何要找人进来中途打断呢?换成自己,他恨不得上去指导对方如何让妹妹更舒服一点。
刚从兄长的房间里出来后,阿芙颂就在走廊上撞见了拉菲斯。“你去哪里了?”昨天上午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恨不得阿芙颂走到哪他跟到哪,自己可不能再让她遭遇一次昨天的事情了。
“刚从哥哥那里回来,正要回我的房间。”阿芙颂注意到拉菲斯的手一直在身后背着,似乎在往身后藏着什么东西,她便收回目光,假装没有注意到。
“说了什么?”拉菲斯心下紧张,他紧紧盯着对方,生怕从她的口中听到她哥哥要将她送回去的消息,他不想让她走。说来也很奇怪,自己与她之间还没有相处很久,但是一想到她要离开,自己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也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那一句“我早就倾慕你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问问在这里的生活习不习惯。”阿芙颂移开目光,随便编了个借口。
“对了,昨天那个人,我已经让他离开王宫了,再也不准回来。”拉菲斯没来由的这么一句,努力向她保证着,虽然自己很讨厌阿德希尔,但是为了他的妹妹,自己还是要争取一下。
阿芙颂没有表示,因为这是自己搞砸的事情。“还有……”然而年轻的领主还以为是她不满意这个结果,“我会把他派到南部最危险的战场上去,一定让他有去无回。”他一遍遍地保证着,心里早已是焦急万分,给个回应啊。
“好,知道了。”阿芙颂勉强扯起嘴角,这下完了,没有补救的机会了,是不是得想办法赔哥哥一个间谍啊。
“还有这件东西……给你的。”拉菲斯憋了半天,才将身后的东西拿出,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里面的丝绸给你做衣服,不然穿得那么穷酸,出去别说是我的相好。”后面的一句话说得格外顺畅,他看着阿芙颂收下礼物,要是她还是觉得不够,自己还可以再给,但是嘴上是不能透露出这样的意思的,他自己嫌这样关心别人有点丢脸。
这样贵重的物品……阿芙颂的心怦怦跳着,自己仅有一条丝绸裙子,因为面料珍贵,一般来说平时不会穿,只有在重大的节日庆典上才会穿出来。
“拿着吧,这种东西我才不会稀罕,”拉菲斯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清楚这物品的贵重,但是自己又怎么能在她面前露出心疼的神色呢?
“那我收下了,这就让人用它做衣服。”阿芙颂这时候才真正反应过来,凑上去亲了拉菲斯一口,这才拿着刚得到的丝绸回去。
只有拉菲斯还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那冰蓝色的眼眸中倒影着她离去的身影。此时他的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他不知道她还会在这里陪伴自己多久,是不是在她的兄长处理完这里的事务之后,她便会跟着兄长回封地?
拉菲斯其实也想过当初那句“我早就倾慕你了”是阿芙颂随口说的,但他还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真的,毕竟这是他为数不多地被人温柔相待的时刻。
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从此之后,他便由那些死板的仆从养在偌大冰冷的宫殿中。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孔武有力的强壮儿子,怎奈他幼年体弱多病,于是他便经常遭到父亲的白眼与贬低。
幼年时那些嘲弄的眼神深深刻在他的心里,那些仆人们表面上讨好着他,背地里却在悄悄地打赌他能不能活到成年,他听在耳中,却也无可奈何。亲人……对了,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姐姐,但是这个姐姐,于他而言,也与陌生人毫无区别。
阿芙颂回到自己的住所内,古扎尔迎上来,帮她拿过手中的礼盒,那眼神在她身上仔仔细细地扫视了好几番才肯罢休。
“我只是害怕我的殿下又遇到了残暴的异族人。”待到阿芙颂坐到榻上时,古扎尔又凑上来,讨好似的坐在她的脚边,脸贴着她的手。
阿芙颂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拉菲斯送给自己的丝绸展开铺在自己的腿上仔细看着,暗红色的绸缎中有金线交织,她放在手里摸了又摸,实在舍不得放下。山中的小国并没有商路驿站经过,这样贵重的面料简直比黄金还要贵重。
她将丝绸捧到自己的心口,她要将丝绸做成自己的裙子,并用珍珠和宝石装点。若是哪一天自己和哥哥能够遵循古老的传统进行圣婚,她会穿着这条珍贵的裙子嫁给自己的哥哥。
“殿下?”阿芙颂盯着丝绸呆呆的半天都不出声,古扎尔有些吃醋,他挪了挪身子,确保自己的脸能呈现在她的视野中。对方依旧没有回应,古扎尔低头看着这匹丝绸,心里顿时燃起了一股强烈的嫉妒之火:“这是他们作为赔礼给你的?”
“到我手里了就任由我处置了,不用管它是怎么来的。”阿芙颂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醋意,古扎尔其他都好,只是太容易吃醋了。
“我的殿下,”古扎尔扑到她的膝头,扯过那匹丝绸,“您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他们就给你这个?他们就这么对你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早些时候,他从其他仆人们口中听说了昨天的事情,现在满心都是对她的担忧。
“唉,看来我还是藏得太好了,怎么了连你也被骗了。”阿芙颂翻了个白眼,看来又要向他重新讲一遍自己是怎么搞砸兄长的间谍计划的,看来古扎尔和自己还是缺少点默契,以后还要慢慢调教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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