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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你要不要再喝一杯水?”柯贤紧张地说。
“没有,就是饿得慌,想吃东西。”张之冶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轻手推开,杜憬提着一个银色保温桶走了进来,真是来了瞌睡送个枕头。
“医生估计你今天上午就能醒,我就给你煮了粥带过来,想不想尝尝?”杜憬的笑容犹如绵绵春雨,润人心肺,他打开保温桶,给张之冶盛了满满的一碗,“需要我喂你吗?你看起来很虚弱。”
“不用,我的手有力气。”张之冶将碗接过。
“杜憬,有我的吗?你保温桶里好像还有很多欸。”邱灿也笑着,衬着屋里照射进来的阳光,显得整个人暖烘烘的。
“这个你最好还是别喝。”杜憬将保温桶小心地盖上,手指尖却轻微地颤抖着。
那人将手烫成那样做出来的爱意满满的粥,他都不敢碰,怎么能给邱灿?
邱灿收敛了笑容,不明白杜憬的眼里为何满是悲伤。
察觉到气氛越来越尴尬,柯贤开口破冰:“好了好了,我们不也还没有吃早饭么?邱灿,我们一起下楼吃饭去吧?我请客!”
邱灿不露痕迹地看了杜憬一眼,还是扯出一个粉饰太平的笑出来:“好吧,我想去粥店喝粥。”
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内,在照片上久久停留的手指红肿得不成样子,手指的主人正失神地自言自语。
“要是我也能去看你就好了。不过,你看见我大概也不会很高兴吧。”
“好吃吗?”杜憬坐在床边,看着他吃完后,他询问道。
“还可以。”难得挑剔的张之冶没有嫌弃,笑着说,“不过我感觉跟以前的味道有点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进食的原因。”
“应该就是那个原因。”杜憬含糊地说,“还想吃吗?还有很多呢,吃不完多浪费。”
他不可能亲手倒掉那人辛辛苦苦熬的粥。
“那再给我盛吧。”张之冶欢喜地将碗递给他。
“他吃完了吗?”陆从慎抬眼望向来人。
“全部吃完了。”杜憬回答,他在陆从慎对面的椅子坐下,直视那人布满血丝的眼珠,“陆从慎,我想我知道你喜欢张之冶了。”
“是吗?”没有一丝震惊,没有一丝慌乱,陆从慎淡然地笑着。
“很奇怪你会喜欢他。”杜憬道,“他好像很讨厌你,尽管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陆从慎摇摇头,将自己的感受宣之于口:“平时跟他遇见说话总是夹枪带棍的,但不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就不舒服,空闲的时候总忍不住想他在做什么。你懂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吗?”
“我知道。”杜憬脸上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他紧接着问,“你想多久跟他摊牌?”
“还不是时候。”陆从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最近没能拥有高质量的睡眠,上班时强打精神,但此刻异常疲倦。
杜憬:“不想去医院看看他吗?”
“不了。”
“你的手涂过药了吗?还有,你昨晚有没有好好休息,黑眼圈怎么那么重?”杜憬见他满脸倦容,抑制不住关心他的欲望,“林志他们的案子可以让郑伊帮你分担点,你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嗯,我知道了。”陆从慎不欲多说,“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午饭是曲衷带来的,有荤有素,但比较清淡。
“衷叔,我妈和我哥怎么不来看我?”张之冶问道。
“昨天晚上来看过,不过你还没醒,他们知道你没什么生命危险后就回去了。二少爷,你这次太乱来了,一点都没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里。记住以后千万别再跟踪绑匪了,那是警察的事。”曲衷苦口婆心道,张之冶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这样病怏怏躺在床上自然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知道了。”张之冶轻松地笑了笑。
晚饭仍是杜憬带来的。
“怎么还带了花过来。”张之冶摸了把床头柜上百合花的花瓣,道。
“喜欢吗?”杜憬答非所问。
“嗯,挺喜欢的,虽然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但这百合花很新鲜。”张之冶望着杜憬,感激道,杜憬,谢谢你,你经常来看我,比邱灿他们好多了。”
“怎么又听到张某人在贬低我们?”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病房门被推开,邱灿杵着拐杖走了进来,钟楚、柯贤、项勉三人紧随其后。
“终于舍得过来了?”张之冶分给他们一个眼神。
“我脚不方便都过来看你了,你还想怎么着?”邱灿打趣道。
“幸好这次吃了饭,要不然又要咽口水了。”柯贤看了眼张之冶碗里的食物,笑着坐下。
“其实我们这次来是要跟你们告别的,”钟楚说,“我和勉哥要去美国留学。”
张之冶显然不太能接受:“才回来几天,又要走?那柯贤呢?你走不走?”
柯贤摇摇头:“我哪儿都不去,就跟你们混啊!所以你要快点出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happy。”
“我也很想快点出院。”张之冶撇撇嘴,“我想我的床垫了。”
“把饭吃完再聊天吧,一会儿凉了。”杜憬怕他们越聊越起劲,不得不打断他们。
杜憬晚上收到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上次你带我回家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我想跟你约个时间,请你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杜憬回了一个“可以”过去,随后将陌生号码添加为联系人,姓名邱灿。
张之冶恢复能力不错,躺了一个月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十月五日下午,一个自称是他家保镖的男人来接他出院。
他皮肤黝黑,但五官端正,看上去很有男子气概。一身得体西装将他的腿勾勒得更加修长,虽然他本来就很高。
张之冶坐在副驾驶给杜憬发消息,明天就是十月六日了,是他二十三岁的生日。
张氏二公子的生日自然要热热闹闹地过,这几天放国庆,杜憬肯定有时间。
“你叫什么名字?”看到杜憬肯定的回复后,张之冶收好手机,决定先和这个保镖交流交流。
“吴钧,二少爷也可以叫我iven。”吴钧目光平直,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只有嘴唇微微翕动。
说来也奇怪,这人看起来很an,没想到声音那么好听,一点也不厚重,反而有一股溪流一般的清澈感。
张之冶不禁开始好奇他的年龄:“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吴钧言简意赅。
“什么时候开始干这行的?”
吴钧:“十八。”
张之冶转过头:“这么小?”
“没办法,在我十八岁那年我父母出车祸去世了,家里资金链断了,幸好我会些跆拳道和散打,经人介绍才干了保镖这份工作。”吴钧语气平淡,看不出来他有多伤心,大概是因为他早已接受了那个残忍的现实。
张之冶从小活在蜜罐里,虽然他还没记忆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了,但付清颜和张之然的爱填满了父爱的空缺。虽然没尝过这样的痛苦,但他有基本的共情能力,他明白吴钧这十年来有多么不易,为了这场雇佣关系能顺利进行下去,他觉得自己该讲两句。
“虽然你是我的保镖,但也不用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我还是需要个人空间。为了安全考虑,你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无论我什么时候打电话你都要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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