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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的东西,再被糟蹋又有什么可惜的?不如说,在彻底坏掉之前还能再发挥一次作用,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下午时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某栋郊区别墅前,司机下车毕恭毕敬地将车门打开,随后,车里伸出双白皙纤细的小腿,红底高跟鞋轻轻踏在地面,江映月弯着腰从车内钻出,她眯着眼眸打量了下紧闭的别墅大门,嘴角勾了勾,伸手随意拂了下浓密的黑色卷发,一旁的司机心领神会,几步上前按响了门铃。
别墅内的保姆听见铃声,及时上前查看,当她自监控内看到江映月的面容时,脸色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慌忙调整好表情,勉强微笑道:“是江小姐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江映月鲜红的唇角在日光下微微上扬,仿佛把锐利的镰刀,她盯着门铃上的监控摄像头,轻启朱唇道:“我找舅舅。”
保姆听得这话,心中顿时一沉,有些犹豫地回复道:“江先生现在……”
江映月斜睨保姆一眼,没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直接出声打断她的话,“见不见我,要由舅舅决定吧?”
见保姆语塞,她又不容置疑地开口命令道:“去把舅舅叫过来,要是他亲口说不见我,那我就走。”
明明江映月的语调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可屋内的保姆却通过监控画面感到了股莫名的压迫感,她不敢违抗这位大权在握的江家小姐的命令,更何况,江映月口中的舅舅,也无论如何不可能违背她的意志……
保姆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开启了大门开关,无奈地说道:“好的,您进屋稍等,我去叫江先生出来。”
…………
在一间由玻璃搭建成的全透明阳光房内,一位穿着白衬衫的瘦弱男人安静地坐在茂盛的花草之间,正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全神贯注地逗弄一只蝴蝶。
男人面容儒雅清秀,肌肤苍白,面颊稍微有些凹陷,从眼尾的细纹可看出他的年纪,午后的日光倾洒在他身上,给他浑身都镀上层淡淡的金光。
花团锦簇之间,隐约可见蝶蜂围绕着男人飞舞穿梭,他低头盯着花上的蝴蝶,半垂的眼睫随着蝴蝶翅膀扇动的频率而轻轻颤动,呼吸微弱而均匀,整个人隐隐透着种玻璃般易碎的脆弱感,好似稍微用力一捏就会坏掉。
忽然间,蝴蝶像收到什么惊吓似地展翅飞走,纤弱的花朵因蝴蝶的离开而不住摇曳着,男人缓缓转过头,发现玻璃房的门口站着一脸难色的保姆。
“江先生……”保姆有些不忍地望着男人,踌躇着开口道:“江小姐……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男人瞳孔猛地紧缩起来,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也一下变得煞白,他身体忽然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在呢喃什么,同时双手无意识地用力撕扯着身旁的玫瑰花,鲜血同艳丽的花瓣一同飘落在洁净的花房地板上,看着尤为触目惊心。
“江先生!”
保姆大惊失色,赶忙跑过去抓住男人的双手,试图阻止他,可男人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紧攥着满是尖刺的花枝,眼神涣散地喃喃自语道:“映、映月来了……要、要快点去见她,不然映月会生气……要快点去……要快点……”
然而与男人瘦弱的身体与他话语中的意志完全相反,像得了癫痫般无法控制地抖个不停,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仿佛要钻进茂盛的花丛中躲藏起来。
“江先生,没事的……你不要这样,有我陪着你,她不会伤害你,没事的……你别这样……”
保姆看着男人这幅模样,满眼心疼,只能将男人拥入怀中,像哄小孩那样不停柔声安慰着。
她知道怀中浑身颤抖的男人对于那位小姐的恐惧有多大,可她却毫无办法,因为她也明白,如果违逆了那位江家小姐,那等待先生的则会是更严重的惩罚……
好不容易将怀中男人激动的情绪稍微安抚下来一些,保姆几乎是搀着男人缓慢地往房子里走。
年近四十的男人依偎在保姆怀里,眼神失焦,看起来竟比对方的身形还要纤瘦娇小,每前进一步,他眼中的恐惧便更上一层,双腿明明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却仍是自虐般强迫着自己向前迈步……
保姆将男人凄惨的状况尽数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可她人微言轻,无有什么办法,只得神情复杂地抿了抿唇,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安慰着男人,努力尽己所能给予他一些微薄的慰藉。
待男人好不容易走到房间里时,已用去了相当多的时间,以至于连天上原本高悬的日头都隐隐偏斜了些。
江映月坐在房内,悠然品着红茶,不时伸出手指细细观赏着上面鸽子蛋大小的钻石,一点也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感到不耐烦。
“江小姐,江先生到了。”
保姆轻轻敲了三下房门,得到江映月的允许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搀着男人推门而入。
而身旁的男人仅仅只是听到江映月的声音,胃部便突然不受控制地一阵痉挛,紧接着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是直接趴在地面不停地呕吐起来。
“江先生!”
保姆一下慌了手脚,急忙拿来纸巾给男人擦拭。
“呕……咳!呕……”
男人浑身抽搐地跪在地上,几乎要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呕出,到了最后,更是吐起了一股股的酸水,苍白的脸上眼泪与鼻涕齐流,模样甚是狼狈。
“江先生!”保姆在一旁焦急地看着,直感觉自己的心都绞在了一起,她绝望地转向一旁居高临下坐着的江映月,带着哭腔冲她喊道:“够了吧?!江小姐!先生他都已经这样了!他再也没办法和你争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啊?!难道真要他死了你才满意吗?!”
而江映月只是淡淡瞥了地上呕吐不止的男人一眼,随后,自包里拿出枚请柬放在桌上,开口通知道:“今晚,家里会为了迎接流落在外终于归来的弟弟举办一场宴会,到时候,还请舅舅一定出席。”
“……您在说什么?”保姆满脸不可置信,“先生他都这样了……”
“舅舅要出席的。”江映月漆黑的眸子再次转向地面上吐得几近昏厥的男人,红唇中吐出的话语字字锐利冰冷,令人如坠冰窖,“在彻底坏掉之前,总要再给我发挥点作用吧?”
夜晚,华丽的会场内人头攒动,各种衣着光鲜的男女微笑着觥筹交错。
江舟拘谨地坐在宽大的餐桌旁,面对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不知所措。
在头顶硕大的水晶灯的照射下,就连装着食物的盘子看起来都金光闪闪,江舟看得眼花缭乱,他甚至不认得一些食物的名字。
过了十几年的屌丝人生,今晚他还是头一次穿上西装,出现在这种高级场合,不由颇为不自在地悄悄扯着脖子上的领结,在舒适柔软的椅子上挪了又挪,如坐针毡。
江映月着一袭暗紫色的礼服,端着酒杯,站在会场中央,游刃有余地同在场宾客交谈,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精致的酒杯里浅浅装着些不知名的昂贵液体,刚好与她身上衣裙的颜色呼应,其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随着杯中液体一同微微摇曳,观之风情万种。
她裙摆上还点缀着数百颗由手工缝制上去的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微光,看起来宛如波光粼粼的酒液,贵气十足,仿佛她天生就属于这样的场所。
与之相比下,江舟便显得逊色许多,他因为紧张,一直低垂着头坐在桌旁,连面前的食物也不敢动,身旁一直有人对他投来好奇又审视的目光,江舟心里忐忑极了,生怕有人上前与他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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