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茳承被送回心心念念的怜州小院儿,换了件寝衣,掐了阵将自己清理干净之后,立即滚上了床。他一点儿也不分心去想殿下要怎么样替他遮掩此事,反正殿下总归,会有些他想不到的办法。

他在肴北这半个月不眠不休,一刻不停地运转着脉系,锻炼自己对灵力的操控力,饶是有脉系滋养,后来又到肴北中心王鼎浸养了一阵,略略恢复了少许,但神思的紧绷,还是让他有些疲惫。

在怜州的这些日子,早将他的一身骨头养得又酥又懒,这半个月,对他来说虽算不上辛苦,但也确实过得不舒坦。他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等他稍稍睡醒时,天都黑透了,他在被褥里翻了个身,迷迷瞪瞪地思考眼下该是什么时辰。他如今体内有了过于强悍的脉系,也莫名染上了术士的毛病,人还迷糊着,却下意识散了神识将屋子探了一遍。

殿下果然没在。

茳承不甚高兴地收回神识,翻了个身,又睡了。但这一回,他睡得很不安稳。

他陷进了很迷离、很冷的梦里。

他整个人陷在某种柔软的,无法形容具体感触的东西里。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和那柔软的东西的缝隙间,生出了一种寒冷。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如蛆附骨如影随形的寒冷。无形,但有质,像水一般从他身下慢慢渗出,顺着他的皮肤向上攀爬,最后将他整个人彻底包裹。这种包裹,甚至渗透进了他的体内,花穴、后穴、尿孔、口、耳,甚至乳孔,都有丝丝缕缕的水一样的寒冷钻进去,像蛇信一般吞吐挑逗。他莫名在这种包裹和挑逗里,感觉到了这种寒冷的柔软和温吞,以至于,他竟然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愿。他沉在这迷离、幽冷的梦境里很久很久,久到他不愿意醒来。最后,柔软的,包裹着他全身的寒冷散去时,他情不自禁地挣扎了一下,试图抓住什么。但就是这一挣扎,陡得让他感觉到了从高处掉落的失重感。

茳承豁然惊醒。

天已经亮透了。

他仔细地回味了一番方才的梦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殿下引着他的神识和灵力,沉进了地底神脉里温养。殿下还担心他受不住地底神脉的寒冷和冲击,特意将他完全包裹起来,缓冲了地底神脉中的灵力对他神识、身体、脉系的冲击。难怪他不愿意醒,那么舒服的浸养,谁不爱?

念头转到此处,茳承咬着唇,涨红了脸,既然殿下的神识来过,那殿下也确实,将他里里外外,玩透了。虽然他现在觉不出丝毫的黏腻不适,但想必,昨夜,没少淌水。他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双乳乳尖,又探手下去碰了碰阳物尿道,和腿间的小花穴,毫无异样。不过也是,他如今有脉系傍身,殿下再怎么作弄,也留不下什么痕迹。想到这一节,茳承还隐约有些遗憾,若是当真留下了什么痕迹,他还能拿来当筹码,谴责一两声殿下的荒唐,也好从殿下手里讨更多彩头。

如今,茳承体内脉系已成,再无进食的必要,临唯也乐得清闲,将此前专门做饭的灵傀厨伯给收了回去。没了厨伯叫他吃饭,茳承也乐得躲懒偷闲,一整日,只穿着寝衣散着头发踞在临窗的小榻上翻先前凌王留给他的话本子。看累了就将话本子往脸上一盖,小睡一觉,顺便散了神识去探地底的神脉,摸摸索索的,还真叫他探到了这园子底下,临唯浸养的鼎。他的神识来去都大方,也不避着临唯,临唯虽嫌他烦,但到底也没将他赶开。

这么混了日,茳承终于等来了他的彩头——凌王。

这么些时日,雪翼也已摸清了茳承的性子,知道他讨的彩头八成还是那事儿,来时连平日里穿惯了的那一身玄蚕锦宫袍都没穿,中衣外头只穿了月白的宽袖长衣,外头披了件雪青的软袍,腰上系着一截淡青色的绞丝绳儿,垂了一对模样板正的穗结。头发也没梳髻,尽数散着,顺着肩头垂落到腰后,闪着珠光的发尾受了阵光惊动,还在轻摇。

这模样,叫茳承想起上元日时,殿下操控着灵傀与他一同在王都街头乱转时的光景,他一想起那光景,便无端端生出好多柔软缱绻的心思来。他柔柔地抬眼看向殿下,笑道:“我还当,殿下被我要讨的彩头吓着了,不敢来呢。”

雪翼罕见地,近乎无措地沉默了一下。他确实有些招架不住茳承的缠人和热辣。他并不算重欲,行房事时虽容易叫茳承觉得难熬,但这事儿,也怪不到他,修为到这儿,体质也发生了些变化。这一回,就算茳承不提,他也要找机会给茳承一个稍强些的脉系,不然,照茳承这个要法,早晚被他肏坏了。想到这一层之后,雪翼忽地又开始后悔将“人屠”给了茳承。茳承将这脉系的精度和纯度提升了不少,换言之,他的体质会比以前耐肏得多,那往后,岂不是会要得更厉害?!雪翼闭了闭眼,轻而深地吸了口气,在茳承说出“殿下果然是怕了我的彩头”这种话之前,开口道:“胤州事忙,脱不开身。”

听见“胤州”二字,茳承不禁纠结了起来,他在想,自己究竟该不该装不知道,然后好奇地多问两句。但旋即,他意识到以殿下的敏锐聪慧,定然早就抓着了他的破绽,只是没用那些破绽拿捏他罢了。念头到这一节,茳承装也懒得装了,歪了身子斜倚到小榻上的大隐囊里,很是不满地道:“难不成胤州的天塌了?叫殿下冷落枕边人这么久。”茳承说着,开始掰手指头算,“将我扔进肴北之后,殿下就被胤州绊住了吧,我在肴北等了半个月!殿下才接我回来。算到今天,殿下已经整整二十天没管我了!”茳承伸着两根手指头,在雪翼跟前晃个不停,受了天大委屈似地道,“二十天,殿下打算怎么赔我彩头?”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中间殿下一面带着我修行,一面玩我那一趟,我也要算的。”饶是没有痕迹当作筹码,但茳承还是将那一回一并摆上了天平,争取能将殿下压得松口答应他过分的彩头。

见茳承斤斤计较到这个份儿上,雪翼深知今夜不能善了,硬忍下一声喟叹,问道:“究竟是多过分的彩头,才能叫你计较到这个份儿上。”

听得这一句,茳承便知这是殿下已松了一半的口了,登时高兴起来,直起身来拽了殿下腰头垂下的一截穗结,硬是将殿下拽得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他抿着唇,脸上烧着一片潮红,眼里热切的春情几乎凝成水光,他紧张地舔了下唇角,低声道:“我……我想让殿下,给我舔……”

听得这一句,雪翼一怔,旋即明白了茳承口中的“舔”是什么意思。他料到茳承讨的彩头不好相与,但是没料到这个彩头这么不好相与。他咬着后槽牙,深吸了一口气,硬压下了脑中的轰鸣和几乎冲到头顶的翻腾气血,一字一顿地道:“茳承,你就不能,寻思些别的了?”

茳承红着脸颊,笑得又媚又浪,“就想要这个,殿下给我嘛~”茳承直起身,勾着凌王腰间的丝绳,又轻轻将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这个茳承,是懂怎么磋磨他的。雪翼被气笑了,旋即,他点了点头,道:“除了这个,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嗯。”茳承点了点头,生怕凌王还给他挖坑,还煞有介事地补充道:“这一回,别的什么都不要了。”他刻意将“这一回”三个字咬得清晰而沉重。

雪翼勾唇笑了一笑,脱了脚上的木屐,上了小榻。这小榻摆在窗下,窄到不足两人并肩躺着。茳承本就在榻上歪着,见凌王上榻,他立即往边上撤了撤,让出了一片地方。雪翼单臂环住茳承的腰身,又伸手去将窗扇推开,带着潮润冷意的夜风吹进来,捋着二人的筋骨皮肉拂过。

茳承放软身段,由着殿下摆弄,但当殿下让坐到窗沿子上时,他还是忍不住轻轻挣动了一下。果然,凌王的彩头,不是那么好讨的。

雪翼好整以暇地分开茳承的双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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