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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邈忙喝了口汤,挡住自己的笑容。阮林看他笑话自己,更气了,拍了下桌子说:“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在阮林的胸口上下起伏的时候,季怀邈把今天航班上发生的事情跟阮林说了。
阮林听着,一开始还能边听边吃,到后面他“啪”地砸了筷子,说:“哎这什么人啊我说!有没有点做人的原则?难怪老婆要跟他离!离得对!”
“我还以为你们当机长的都跟你似的,浓眉大眼,素质特高呢!”
季怀邈剥了只虾放到阮林碗里,然后嗦嗦手上的汤汁,伸长腿说:“我就是觉得憋屈得慌,虽然大概率最后调查完我也不会怎么地,这俩礼拜还能当休息了,但是就是心里不痛快。”
“这你要是还能痛快,那你心也太大了。”阮林把碗里的虾吃了,嘴上还挂着晶莹莹的小汤珠。季怀邈看了眼,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阮林把碗盘收到水池里,季怀邈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拧开水龙头开始洗。阮林靠在一旁说:“哥,我跟你说,这种时候不能软弱,不然人家以为你软柿子呢,以后还不使劲捏。”
边说,阮林还做了个捏东西的手势。
“嗯,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季怀邈关上水龙头,拧干洗碗布擦碗盘,“我会配合公司调查,但是结果要是公正的,不然我也不会罢休。这不是蒋泽说把责任推了就推了的事。”
“对!”阮林赞同地点头。
这饭吃完,季怀邈舒坦了,因为饭好吃,因为阮林和他同仇敌忾。
阮林接过擦干的碗盘放好,回过头问季怀邈:“晚饭好吃吗?”
这一脸求表扬的样子,从小到大可真是一点没变。小时候季怀邈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不会说好话,常常在这种时候就“嗯”一声。
但是现在季怀邈长大了,他知道谁是真心。
“太好吃了,想一直吃。”季怀邈看着阮林的眼睛回答道。
季怀邈的眼神很深,目光映在阮林眼睛里,像是点燃了阮林眼中的光源。
然后这光源,闪进了阮林的脑袋里,让他大脑里的线路,噼里啪啦短路了。
短路就是懵了。阮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因为这句话就懵了。不能够啊,不至于啊。
但是这话让季怀邈一说,怎么就听着麻糊糊的呢。
阮林揉着心口先移开目光,然后小声嘟囔:“想吃就常来。”
季怀邈向前跨了一步,阮林以为他要出去,让了下,但是季怀邈经过他时,却侧过身,飞快地抱了他一下。
这抱来得太快,快得阮林还没来得及戒备,快得季怀邈的气息在他额头上打了下就消失了。
可记忆还是把阮林扯回了那个夜晚,也是这样不太亮的空间,那个人挨的很近,阮林想推但根本推不动…
“扣子?”季怀邈的声音传到阮林的左耳中。
是季怀邈在喊他。季怀邈。
阮林回过神:“啊,哥。”
季怀邈低头看他:“怎么了?我让你不舒服了?”
“没!”阮林赶忙回答,“我,我走神了。”
季怀邈又摸摸他的额头,说:“有事儿要跟我说。”
阮林点点头,问他:“你要不要去看看诚哥他们?”
季怀邈笑起来:“就这一下午,喊这么亲了。走,跟我一起去。”
去了之后,阮林发现,季怀邈和胡诚野是真的熟,但和欧阳念、柳茹亚应该也没见过几面。
胡诚野说想去赶海,季怀邈看着他:“上回来不是赶了吗,还赶?”
“上回?好嘛,上回我赶螃蟹,你看海,也不跟我说怎么抓东西,啥也没逮到。不行,还得赶。”胡诚野忿忿地说。
季怀邈看向两位姑娘,征求她们的意见。欧阳念和柳茹亚的家乡都不靠海,从来没赶过海,也同意了。
胡诚野隔着季怀邈,扒拉着阮林的肩膀,季怀邈推他,不让他挠阮林。
“老板,你和我们一起去呗,老季不行,跟他玩没趣!”
阮林看向季怀邈,季怀邈扭头说:“有空没?一起吧。”
就这么地,阮林被安排了一天的行程。
第二天早晨,阮林和季怀邈一起出发,给民宿的三人带了早饭,等他们吃饭收拾好,季怀邈发动车子,带着游客们前往赶海地。
胡诚野从后座搭住副驾靠背,说:“司机,给放点大海的歌呗。”
阮林笑着看向季怀邈,季怀邈叹口气:“看吧,我就是司机的命,上班是三轮车司机,老胡来了就是四轮车司机。”
阮林哈哈笑了起来,欧阳念和柳茹亚也笑起来,欧阳念说:“怀邈这么会开玩笑呢。”
柳茹亚应和道:“真没看出来,平常可高冷了。”
胡诚野拍拍阮林,问他:“你哥高冷吗?”
阮林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高是真的高,但他老觉得我冷。”
一车人哄堂大笑。
季怀邈把手机递给阮林,让他选些歌,说年轻人听歌新。
阮林耸耸肩膀,说:“说到这事儿,那我跟你们可真的有代沟。”
阮林放了首《大海》,旋律一出,惹得季怀邈都多看了他几眼。
“扣儿,你不用照顾我们,我们也不听这么老的。”季怀邈哭笑不得地说。
阮林看他一眼,慢悠悠解释道:“你知道我是爷爷带大的孩子啊,我爷爷就爱听这些歌,我的审美品位就是那个年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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