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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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在冲天的金字塔边缘，两根银色的轨道与天梯之间，若隐若现冒着紫蓝色的电流，仿佛有一股吸引力，牵引着八面透明的电梯平稳急速上升，整个奥尔德城市的轮廓逐渐出现在视野内。

与我在石板里看见的地图一样，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轮廓，边缘被高耸的雪山围起来。

随着电梯越升越高，眺望远方拳头大的山峦，视线所及的地方，依旧没有越过山顶的高度看见外面的世界，反而衬托出奥尔德城市的地面，像一个凹陷下去的盆地。

穿越层层云雾，当头顶的天空颜色变得深蓝起来，四周只剩下空气摩擦的呼啸声。

我居然有一天，能来到云端之上的大气层，还不需要穿任何防护服。

奥尔德人拥有这样高端的科技，为何最后还会消失？

“这个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莫兰读到我的心思，很干脆的回答了。

我要见证历史了吗？！

忽然电梯颠簸起来，似乎气流对电梯的影响变得剧烈起来。

看着电梯与轨道之间的吸引力好像若即若离，随时都会扯断似的，我紧张到手心都开始冒汗。

从这么高的天空摔下去，恐怕得变成肉泥了。

莫兰搂住我的肩膀说：“不必过于害怕。”

我瞥了一眼脚底下，下方的云层离我们已经非常遥远了，这种高度只一眼就令人头晕目眩两腿发软。

忽然晃动的电梯再次平稳起来，又有两根轨道接入电梯对应的另一端，四根轨道产生的牵引力，一瞬间的加速度竟产生了非常强烈的重力感。

约莫十几分钟过去，天空的蓝色褪去，头顶上方出现了一个圆形建筑。

它像是漂浮在天空的一个甜甜圈，而电梯最终停下的地方，就在圆圈中间。电梯停稳后，四个面分别有四座类似登机桥的通道伸出。

侍卫站在出口，态度卑恭语气却很冷漠的说：“两位请踏入圣地，圣者一直在等着你们。”

我迟疑的迈出一步。

“等等……”莫兰抓住我的胳膊。

他紧紧凝视着我，说道：“晴曦，你真的很想回去吗？”

“当然……虽然你就是他，但……还是不一样。”

“和我拥有共同记忆经历的莫兰还在现代，我必须回去找他。”

“我与他交汇传递信息，只是通过你记忆中的那一瞬间，但多少也看见了他的状态……”

“如果选择回去，恐怕一切都与你期待的不一样。”

我顿感不妙，急忙追问：“你看到了什么？！莫兰出事了吗？！”

“他还活着，你也活着，只是他的状态很疲惫。”

我悬起来的心落下，只要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莫兰眉目舒展很是释然，松开我的手，率先走出电梯。

“看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连忙跟上他，“你会这样问我，是因为圣者可以让我回到现代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莫兰的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你选择一定要回去，我就必须见圣者一面。”

甜甜圈建筑里，竟是绿意盎然的丛林世界，有许多我前所未见的动植物。

在一颗枝繁叶茂树根虬绕的大树下，有一名全身通透雪白的少女，她有着两性的特征，正同时与一名男性和一名女性交媾。

两个奥尔德人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神情一片虔诚，张开双腿，露出身下的性器，让少女任意摆弄。

少女跪坐在两人身上，柔软的身体像舞者一般灵巧的摆动，当高潮来临之时，她高昂起脑袋，雪白的肌肤微微发光，旁边的大树也随之生出两根新的树枝。

充满色情的场面，却有着别样的美感。

我吞咽了口口水，这个少女，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课本里学到的地球生物。

少女缓缓从奥尔德人身上站起来，地上的树根立马自动编制出一个王座供她坐下。

“欢迎你，未来的人类。”

少女的嘴巴煽动，但没有声音传出，可是我却像是听见了声音，知道她说了什么。

圣者称我为人类，她竟然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少女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

“果然是低贱的合成生物，没有拥有奥尔德的基因，无法与之正常交流。”

我一头雾水，到现在为止，一句话没说，就被人嫌弃了。

莫兰出声解释道：“人类没有奥尔德的基因，所以圣者无法通过意识感应读取你的思想和记忆。”

出于礼貌，我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此刻倒是挺庆幸对方无法读取我的心思。

“人类啊，你的意识不属于这里。我绝不允许奥尔德人当中出现莫兰以外的第二个禁忌生物。”

什么意思？要除掉我？

“但你若是把记忆交出来，我暂且可容许你存在于此。”脑海里传来少女高高在上的语调。

我的记忆？

为什么要我的记忆？

莫兰向前走一步，他冷冷道：“圣者，我知道你的目的。但你应该也清楚这个世界的主人是谁。”

少女被树根托举起来，她张开双臂，像是要用拥抱巨大的树，微笑着吟诵道：“大树啊，大树啊，我的子民，只要树根尚在，我等一定会再次重逢。”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建筑像是地震一般剧烈晃动起来。

参天大树的枝叶迅速变黄凋零，树根也随之枯萎变黑。

少女失去树根的支撑，跌落在地，她趴在旁边，抚摸着枯萎的树根和落叶，像是在哄着孩子轻声低语：“睡吧，睡吧，等你们再次睁眼，世界将变得一切美好。”

“莫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剧烈的震荡中，我被莫兰拉着重新跑回电梯。

“世界末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