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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我在楼上都能听到你笑。”
那时候他觉得,她怎么这么能装。
“什么嘛,你拿最锋利的那头戳我的哎,真的很痛。”
季见予淡淡续上,“你先骂我聋子。”
那件事的起因是季见予趴在桌面补觉,苏冷一直叽叽喳喳不断撩他的火,她受不了别人忽视她,前后桌都看着,她觉得自己总是自说自话很没面子,最后推他一下,语气不善:“你他妈聋啊。”
季见予腾然睁眼,摸到摆在三八线的那把剪刀,砸过去。
后来,苏冷用尽全力把他眉尾都划掉一半。
苏冷突然不说话,两人对视良久,季见予突然低头碰了碰她额头,轻声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当时她在班主任课上控告他的罪行,过程、情绪都真假参半,可声音抖着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当众给她道歉是真的。
可当时,季见予神色漠然,不管班主任怎么厉声嘶吼、唾沫横飞,他一个字都没说,冷酷从座位站起来去走廊罚站。
苏冷有想流泪的冲动,咬紧牙关埋头到季见予心口那里,过了很久,伸手摸索到他右眉那道淡到平日已经几乎看不见的伤疤。
这个角度,即使夜色迷蒙,也形状清晰。
她不说话,也没回馈那声“对不起”,只是沉默感受她早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初夜她在他肌肤上抓出的深深浅浅,几日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冷想,可这道疤是永远无法消除的,到死也不。
季见予捉住她手腕,又开始去找她的唇,两人纠纠缠缠没有尽头,冷寂潮湿的空气里又渐渐被津液交缠、闷声急喘填满,季见予拢住她右乳房下三寸,轻轻笑了:“你这里有颗痣。”
这个冬夜,没如苏冷想象那般有圣洁的鹅毛大雪,有的只是场毫无预兆的倾盆大雨,像他们这场起于不可期之外那种可能的恋爱。
仓促、意外、可遇不可求。
在这个雨夜,他们穿越了时间,在曾经打闹不停、追逐不断的老房子里尽情探索彼此年轻的、纯洁的身体。
“可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喜欢我……”
黏在一起的唇有瞬间滞空,苏冷冲有些怔住的他狡黠一笑,“你肯定觉得我很蛮横,又聒噪,只是刚才你明明说那样讨厌的我无意间感染了你……”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大概是那年寒假结束,我和颜丹吐槽实小食堂的饭很难吃,你接了一句‘能有冬令营的难吃吗’。”
那一刻,苏冷完全愣住了,心跳得很快,有一点恐慌,总觉得他笑意森然的,会再拿剪刀戳她一次。
因为她发现了他的秘密。
可更多的是种奇妙的迷醉感。
就像在她的冬令营之旅快结束时,在食堂准备收拾餐盘,突然听到有教官在吼人,她好奇看了一眼。
被命运击中的感觉,她看到了和她穿着同款训练营服装的季见予。
他那副样子,她再熟悉不过——双手握拳,臂上、额头全是饱涨血管,梗着粗壮脖子眯起布满红血丝的眼和气势骇人的教官迎头顶撞。
苏冷怕被他看到自己,压下复杂情绪快速离开了。
夜晚,在宿舍听到舍友讨论,她们这个冬令营有单独分离出来一个“魔鬼训练营”,全是那种被父母送进来“改造”的顽劣孩童。不像苏冷她们每天学刺绣、口琴,到郊外徒步夜行看星星,把那当一场作息规律的旅行,魔鬼训练营比军训还严酷,每天要跑十公里,叛逆不服训的就关到小黑屋拿铁链抽。
当晚,苏冷跟着舍友悄悄摸到所谓的小黑屋,透过很小一个洞看到下午和教官顶嘴起冲突的季见予站在那里,迎头挥去一截链头,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冷真怕他被打死,开学她就没有同桌了。
当时她就想,季叔叔和文阿姨怎么这么狠心。
新学期开学,因为上学期两人不对付,苏冷没再主动靠近季见予,还很傲娇把三八线刻粗了一些。
她只字不提和他在外地冬令营也能偶遇的缘分。
可没想到,他看到她了。
苏冷怔怔扭头,看到男孩靠在窗口扶脸似笑非笑的,窗外第一缕春光漏到他眼里,如此明媚又温柔。
“我还以为,是冬令营的魔鬼训练起作用了。”
季见予不否认那时候他被教训得挺惨的,在小黑屋被抽的时候,有瞬间他也会想自己恐怕要死了。
可训练营结束,他和那个抽他的教官成为朋友,现在都有联系。
季见予就记得冬令营结束前几天,他们也去野外徒步拉练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坐在田野间看星星,教官语重心长对他说:“你们这个年纪,哪懂什么是苦难、是什么死亡,剃头挑子一头热,以为和父母和全世界对着干就是酷就是牛逼。可其实,世界不会因为你有任何改变,你真的烂掉,多的是小人在暗处偷笑,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痛惜、难过。你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无数热爱、很多值得的人都在未来,回过头看,所谓年少轻狂不过是非主流,可笑得很。”
其实季见予并不觉得这话多真理,可他更不知道自己性情大变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他失去了最亲爱的老人,觉得自己人生被操控,家庭毫无人情。一夜长出满身逆鳞。
可最终,那次被打到在鬼门关徘徊、同桌是个没心没肺笑语不停的傻缺,他突然意识到:老人如果活着,也会希望他好好生活,是个开心的人。
而要脱离强势家长的掌控,只有一种方法,就是足够强大,攀岩到无人之巅,挣脱跟在身后桎梏他人生的那根线。
“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来着。”
苏冷从回忆挣脱出来,嫣然一笑,季见予被她这比星光璀璨的笑刺到,体内深处慢慢浮上一丝难辨的懊悔。
可爱情这东西,的确与时间无关。
它是自由的、无解的。
季见予庆幸,与那个扎羊角辫,从苏蕉鹿叫到苏冷的女孩,故事并不是断无可续。
漫长生命人来人往,倥倥偬偬,他们还是在这条古老的时间线里相恋了。
“过去不重要,我现在是你的,还有我的未来,你要吗?”
季见予毫无间隙抱住她热气渐散的身体,用羽绒服把人又裹紧一些,埋在她颈窝那里,鼻息沉沉。
苏冷抱着他脑袋出神,很轻很轻笑了一声,“就算我像那首歌唱的那样,你也还要我吗?”
季见予一时没出声,只是悄无声息钻下去,探到她还一片泥泞的腿间,狠狠撞了一下,&esp;苏冷蓦然回神,不可抑制哼出声,她身子变得更敏感,慌张一阵动,笑着要阻止季见予,
“你干嘛呀,没吃晚饭哪来这么多力气!”
最后被季见予摁住,他把她重新压下,眼神凛然,嘴角有抹笃定且放荡的笑,警告意味十足,凝视她,“你只能爱我只能和我喝酒只能和我对上眼,直到死。”
苏冷挺阔有型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声带发紧,刚才一瞬间被他顶送到全身痉挛的紧致酥麻感再次过电般从四肢炸开,觉得自己要被他眼中黑沉沉的冷光穿透。
“我不是第一次。”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像以戏谑挑衅的口吻,可说出来的时候表情没有变化,呆呆的。
季见予无声笑了,低头用力撞了一下她眉心,没有起来,鼻尖相触慢慢缠绵,喉头滑动两下,声音又染上了欲望,哑哑的:“小骗子,这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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