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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里有人。”
仇染心慌意乱,侧颜看石头上没了人,赶紧游到一侧从草丛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穿好。
她从对面跨回来,看到沈流境蹲在一根树g前面,背对着溪流,倒是老实巴交。
只是她如今心慌意乱,也不知说什么,擦过他身后便要走,听到他开口:“那个……还没谢谢姐姐救命之恩。”
仇染回过头,看着对方微微闪烁的眼眸,露出些许狐疑。
他怎么知道是谁救的他?
似乎知道她的怀疑,沈流境0了0后脑勺,“照顾我的那个姐姐告诉我的。”
若芳会主动告诉他救命恩人是谁?深谙殷若芳x情的仇染觉得更奇怪了。
不过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仇染也没想着利用救命恩人的身份谋取什么便利,紧了下cha0sh的衣袖正待说什么,见沈流境似乎有些为难地开口:“就是……能不能拜托姐姐帮我找一处清静的地方?我想快点养好伤回去,那位……我总觉得看我的眼神不太对……”
沈流境的语气里带着一gu难以言喻的纠结,仇染看他皱着眉毛的表情,想想殷若芳的心思,不禁觉得好笑。
“她再怎么说也是个nv孩子,还能把你吃了?”
沈流境看她一眼,很平静地说:“我还是h花大后生,我害怕。”
仇染不知道他是怎么用这么一副平静的语调说着这么诙谐的话,抿了好几次嘴唇才憋住笑。
“笑什么……我今年才二十,家里排行老五都是最小的,还没定亲呢。”
二十确实年轻,仇染听他说话似乎很不着调,但又确实情理之中。但这般年纪却中了枪伤……仇染觉得他这家庭背景大概也不简单,愈发想他快点离开了。
仇染答应了重新给他找地方,他便尾巴似的一路跟着,全不像殷若芳说的那般话少,反而自来熟得很。
“我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我姓沈,家里人叫我小五。”
仇染的步子忽然顿住,清亮的眼睛盯着他,“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又如何知道是我救了你?”
沈流境的眸光晃了一下,继而道:“我也是才知道……傍晚的时候姐姐不是去地窖了?我看到人影就问了,那个姐姐才告诉我是救我的人,只是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我问姓名她便不说了。”
她就说若芳怎么会主动告诉他……仇染心中的纳闷稍解,旋即又皱了皱眉,“你看到我跟着我去了瀑布?”
“没、没有……我不知道你在那里洗澡,我是……我也是想去洗澡,是那个姐姐给我指的地方!”
仇染看他着急解释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脸se变得红起来,心里也升起一丝不自在,急忙打住,“咳……你的伤口最好还是不要急着沾水,不然化脓发炎更麻烦。”
沈流境乖觉噢了声,垂着头似乎手足无措。
仇染不禁心叹,怪道说是h花大后生呢,她都没脸红呢。
仇染虽说信任殷若芳,但也怕她警惕心太小反而招致麻烦,所以应了沈流境给他在山里找了处以往猎户废弃的木屋暂时栖身,殷若芳发现他人不在时来找仇染,仇染便说大概是伤好了离开了。
殷若芳为此失落了好一阵,一边又心疼自己搭进去了一篮子j蛋。
村子里的青壮大多出去打工了,只有老人妇nv务农,山里便不再有人打猎,倒是清静得很。
仇染每日早起会带一些吃食送到山里,她腿脚不便,这一段路程对她来说用的时间就是翻倍的,走一趟要歇好一阵。
她手里还有绣活,为了不落下有时候会随身带着,趁着歇息的时候绣上几针。
沈流境的伤好了大半,已经能自给自足了,将烤好的鱼举到仇染跟前,听到她急急忙忙喊:“快拿开!烟灰掉到布上就毁了!”
沈流境急忙调转方向,蹭过去看她绣的东西,好看是好看,也没见得多jg贵。
仇染把绣布叠好用白布包回去,说道:“这是别人预订好的,要是损了一点可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沈流境知道她卖这些绣品为生,可她日子过得也不见得宽裕,问道:“这一条卖多少钱?”
“得有二十块呢。”
二十块一条手绢那是不便宜,不过这活儿她都是一个人g,一个月也未必能有几条,还都是靠老顾客的相互推荐,若是自己拿到摊上去摆,就不见得能这么受青睐了,同样的东西在地摊上和在橱窗里价格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仇染收好东西,扭头看见沈流境衣服上的洞,将没收的针拐了个方向,用剩下的一截线给他缝上。
沈流境身上的衣服还是自己那身,仇染先前清洗给他拿过阿婆的一件褂子,可到底不合身,这衣服虽说做工讲究,这么久也被他穿埋汰了,除了子弹打出来的洞,袖口都磨出了毛边。
沈流境直着身子不动,仇染在他x口处穿针引线弄得他痒痒的,他忍不住想挠。
“别动啊,小心扎你一针。”仇染眼神未偏,眼里全是那个破洞。
沈流境看了看她的绣包,道:“姐姐给我也绣个东西呗。”
“想绣什么?”绣花对仇染来说真就片面工夫,绣多绣少的问题而已。
“绣只蝴蝶吧,我喜欢蝴蝶。”
仇染换了略深些的线,不过穿引几下,那补上的补丁处就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蝴蝶。
沈流境抖了抖开了毛边的袖子,倒觉得这衣服还能再凑合一阵。
仇染看他将那埋汰衣服穿出一gujg贵来,愈发肯定他是哪家的大少爷。不过看他将那破屋子收拾得仅仅有条,外面捡来的木柴垒得整整齐齐,全不像是落难的少爷,倒是跟经验十足的猎人一样,不由得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
“家里钱多遭人恨,从小也不知道遭了多少回殃。”沈流境拨着面前的柴火,一脸淡然,“习惯了,这大概是每个锦城富户后代的必经之路吧,一辈子怎么也得给人绑架个回。”
“你是锦城人?”
“对啊。”
仇染将下巴缓缓放回膝盖,有些感慨,“我也是锦城人……已经好多年了,都快忘了。”
“原来还是同乡,怪道我跟姐姐有缘!”沈流境两眼放光,把自己的烤鱼又往仇染跟前凑了凑,似乎十分期盼她尝到自己的美味。
仇染接过烤鱼,在树g上坐得久了,曲着的腿有些发麻,腾出手捶捏了几下。
沈流境见状,搬过来一截小腿高的树桩,好让她坐高一些能舒展些。
“腿是怎么伤的?”夏日的衣衫轻薄,沈流境无意看见仇染脚腕上的伤痕,猜想她走路不便大抵是外力所致。
“跟你差不多吧。”仇染压下脚筋处的酸胀感,似乎对这些已经不甚在意。
她并未多解释,显然也不是不想提及此事,沈流境便没有追问。
若说起大致遭遇,仇染确实跟沈流境差不多。
这些年仇染在河上扎根,俨然把救她的阿婆当成了亲人。她抱怨命运不公,也曾伺机报复,然而便是如今这步田地,她也不忍将年迈眼盲的阿婆再丢下,是以一直安居在这里,靠自己的手艺尚能保证二人的温饱。
只是近年阿婆的身t大不如前,医药的花费大了一些,仇染原想过拿一些那瀑布湖下古墓的h金以解所需,但h金在河上的流通极为严格,基本被各家军系所把控,少数也都在当地豪绅手中,平民百姓买卖h金都要被盘查得一清二楚。
她倒并非怕墓中的h金被军方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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