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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吹着寒风,撞了他的司机把他送去了医院,而这个时候,他的父母正在和亲生儿子,取代他的真少爷吃晚餐。
一直到他抢救失败,父母才赶来医院,对着他的病床摇了摇头,表情中只有些许遗憾,看不到一点悲伤。
他最终连葬礼也没有,父母在墓园给他买了一块位置,他的墓碑前空荡荡的,就像他想的那样,没有人给他送花。
换做以前,喻安可能会伤心难过,但现在在梦里看到的场景,他只觉得心底空荡荡的。
对他来说,不管这是真的,还是梦中的假象,都无所谓了。
但很快,喻安看到墓碑前站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把朱丽叶玫瑰。
玫瑰在灰白色的墓碑前显得娇艳欲滴。
喻安好奇地继续看着,现实中他并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人,但他总觉得男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男人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像在缅怀。
等喻安看到男人的长相时,他才知道熟悉感从何而来。
那个人是程虔。
在看到的一瞬间,喻安就想到了很多人,小世界里他攻略的每个对象,在程虔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熟悉感。
喻安悄悄靠近了一点,近到如果程虔低头,就可以吻到他。
他听到程虔在说的话。
“辛苦了,接下来是我们的世界。”
【安安,安安你还好吗?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脑中轻微的呼唤声叫醒了他,喻安眼睫颤动,麻木的四肢缓缓有了感觉,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臂,接着是腿。
仿佛他经过一次很长时间的沉睡,四肢才刚刚开始使用。
医院的消毒水味萦绕在鼻尖,让喻安意识逐渐清明,他慢慢的睁开眼,刺目的白让眼睛有些不适。
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查看周围的能力。
病房内很安静,点滴悬在床头,透明的输液管随着他手背的动作轻轻晃动。
系统:【安安你总算醒了!我帮你扫描过一遍身体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喻安在脑海中回它:“还好。”
只是脑袋还有点昏沉,思绪也没有完全理顺,仍然停格在他昏睡前的时候。
车子撞击的扭曲声音。
护着他的两个人……
喻安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白色的门板动了动,凭空显现出男人的身形,西装革履地走到他床边。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傅岭弦放低声音,怕吵到病床上模样脆弱的青年。
“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喻安轻摇头,精致的长相此刻脆弱又惹人怜爱:“我没事,谢谢你们保护我。”
他声音有些哑,是没有喝水的关系。
傅岭弦用鬼气倒了杯热水,递给喻安。
“先喝水,你现在的嗓子不适合说话。”
至于保护,那是应该的。
因为我们都爱你。
喻安用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拿起杯子,慢慢喝完了一杯水,才缓解了喉咙间的难受。
他蹙着细眉,有些担忧道:“顾行川呢?”
傅岭弦:“他在隔壁病房,还没有醒。”
“你刚刚醒,先不要下床。”
喻安在脑海里叫出系统:【111,能不能帮我看看顾行川怎么样了?】
系统:【应该还有两三天才能醒,没有受大伤,额角缝了针。】
系统的判断要更加精准,既然111说没有大问题,那应该的确没有什么事情。
真是太好了。
“那你呢?有没有受伤?”
喻安放下杯子,试图靠近看一看傅岭弦的情况。
傅岭弦低声安抚他:“放心,我没事。”
喻安手背动了动,想起傅岭弦现在是鬼身,的确也应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他。
喻安:“这次也是周氏的人做的吗?”
他指尖蜷缩一下,脸上还有些泛白,姝色的面容显出病弱,像还在后怕那场车祸。
傅岭弦:“是他们,不过在那天之后,周见凭和几个有关人员都被控制住了,没能再作乱。”
“那就好。”
喻安想到这应该和顾行川有关,他是那种无论何时都会留后手的人。
他弯了弯眼睛,真心地开口道:“这样你也能安心了。”
傅岭弦目光一顿,黑眸更显沉郁。
他意识到喻安是在指他没完成的执念。
“你说得对——”
傅岭弦抬起手摸了摸喻安的头,低声道:“我该走了。”
触碰他的那只手苍白,冰凉,是只有死物才会有的温度。
喻安仰起了头,对上傅岭弦的双眸。
傅岭弦想起在相遇之初,酒吧门口的青年也是一张艳若桃花的脸,年纪又小又明艳,轻而易举便让他心动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保护了他。
他喜欢喻安的依赖,撒娇,小脾气,和抓不到摸不着的缥缈感,他一直想要拥有他。
后来他也没能拥有他。
但在故事的结尾,他又一次保护了他,像最开始那样。
傅岭弦轻笑,凌厉的眼眸犹如冰雪消融。
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从一而终。
现在他只是觉得,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就像人不能死而复生,万物都要尊崇生命的规则,他永远不可能复活,执念自然也不可能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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