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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范闲在很早之前便开始筹划今日“蜜月”之旅,二人痛快一场,又在草地歇息半日,不免觉得腹中饥渴。范闲将水递至李承泽手中叫他喝了几口,又自背包拿出从府中带来的糕点,吃饱喝足,天色竟已近黄昏。
落日的余晖覆罩于远方的群山之上,原本青翠的竹林变成了一片赤金,苍茫静谧,金红绚烂。瀑布自高山飞流直下,河流翻腾不息流向远方。一山有四时,四时不同天。
李承泽满目眷恋地看着这一切,喃喃地说:“虽非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但能见此景,也算不虚此行。”
“这世间还有许多美景值得去看,往后多的是机会的。”
李承泽苦笑一声,片晌后他冲范问:“时辰不早了,我们是否该回去了?”
“好啊,这次我背你,不过背包便要由你来背了。”
范闲将背包收拾妥当挎在李承泽肩上,而后在李承泽面前蹲下,示意他趴上前来。
“你确定要背我吗?”李承泽被他这副模样逗乐。
“我带你去追逐落日的余晖。”范闲指着远方的山脉豪爽地说。
“瞎说什么鬼话。”李承泽嘴上嘀咕,身体却甚是自觉地趴于范闲背上,双手紧搂住他的脖颈。
范闲结结实实地将他从地上背起,紧托住他的双腿。范闲站直了身子,微微侧脸,冲李承泽道:“亲一口出发。”
“你要不要脸?”
“最好留下点什么印记,回头能恰好被你那个侍卫看到的那种,让他也明白一下被挑衅的滋味。”范闲一脸幽怨。
“你们真的很幼稚。”
“快一些,不然不走了。”范闲作势又要蹲下身将李承泽放下。
李承泽无奈,使出不小的力气在范闲脸上狠咬一口,愤然道:“上次在我府上你便让我咬了,今日一试,果然脸皮够厚。”
范闲哈哈一笑,使出轻功踏叶而去,“充电成功,出发。”
傍晚山间风速加剧,竹林摇曳沙沙作响,犹如一片水浪在翻滚。范闲恰是迎风而行,李承泽趴在他背上,衣袖刘海随风飘摆,仿佛真成了高原上的飞鹰,迎着落日的余晖而去,恣意洒脱,自由自在。
“范闲,真他妈爽!”飞至半空,李承泽兴奋地高喊。
“李承泽,你是皇子,脏话还是少说为好。”
“老子乐意,去他妈的!”
“你说的对,去他妈的!”
预感着自己的生命也将随这落日一样走到尽头,李承泽只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再痛快放纵几次,他趴在范闲耳边道:“范闲,往后你每日都来寻我好不好?”
“好啊,洗干净等我。”范闲笑着说。
“别说浑话,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李承泽环在他脖颈间的手又紧了几分,甚为不舍地趴在他肩头,声音低沉:“范闲,我爱你。”
范闲嘴角压不住地笑,装作没听清问:“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我说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淫贼。”李承泽提高了声音。
“李承泽,你竟然敢骂我。”
范闲言罢踩在一根竹竿上跃至半空翻了个身,李承泽突然失去重心吓得惊叫一声,双手双脚登时在他身上勾紧。
“范闲!”李承泽怒吼一声。
“你怎么这么胆小。”
“你真的很讨厌。”
二人嬉骂着飞至山脚,此时夕阳恰好落于群山之后,收起在洒在林间的最后一片光晖。范闲心道无论如何也难以赶在城门关闭前回京都了,不若破罐破摔,随心一些。只是他们到了拴马的地方后,便发现正片竹林空空荡荡连个马的影子都未见。
“我们的马呢?”李承泽的心凉了半截。
“竟然有人敢偷二殿下的马……南庆的治安这么差的吗……”范闲瞠目结舌。
李承泽一阵心痛,“它们脸上也没写着我的名字,自是不会叫别人忌惮,真是可惜了我的两匹宝马。”
“回头我赔你。”
“不必了,也不是你的错,只是此处距京都还有一些路程,没有马回去怕是要深夜了。”
范闲叹口气,再次蹲了下来,“没辙,继续飞吧。”
“你不累吗?”李承泽心有不忍。
“背媳妇,哪敢谈累。”
李承泽抬脚踹在范闲屁股上,“少发癫。”
二人回到李承泽府上已近子时,范闲未走正门,径自背着李承泽翻过高墙落于卧房门口。谢必安与范无救本就因李承泽迟迟未归而惴惴不安,见有人闯入,皆于第一时间冲来。
见范闲背着李承泽,谢必安脸色有些难看,范无救终于长松一口气,道:“殿下,你们这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李承泽从范闲身上下来,解释道:“别说了,马被偷了。”
范无救一惊,“何人敢偷殿下的马?”
谢必安脸色愈发难看,握紧佩剑,“属下这就去把偷马的贼人找出来。”
“不必了,两匹马而已。”李承泽神色淡然,将背包摘下还予范闲,“小范公子,时辰不早,你也该回去了。”
范闲接过背包望向谢必安,嘴角勾着笑说:“王府太大,我怕我寻不到正门,快剑,送送我呗?”
李承泽正欲开口阻拦,谢必安便语气不善接道:“我去送你。”
谢必安面无表情地带着范闲往门口走去,出了大门,声音冰寒地说:“小范公子,王府高墙大院,若是不认路,往后其实可以少来,若是翻墙被当作了刺客,难免会造成什么误会。”
“你这算在威胁我吗?”
“不敢,您毕竟是殿下的救命恩人。”
“不必这么假惺惺的,你在李承泽肩上留下的东西我看到了,故意想让我看的吧?”范闲问。
谢必安脸色微微一变,范闲既能看到牙印,他与李承泽做了什么自无需多言。
“谢必安我告诉你,李承泽注定,只能,也只会属于我一个人。”范闲眼神轻佻,语气却实不容置疑。
“殿下的心意,只有他一人能决定。况且——”谢必安话语一顿,“我跟在殿下身边已有十余年的时间,此间情谊又岂是你能可比的。”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什么?”
范闲抬手放在嘴边像是要跟他说悄悄话,玩味一笑道:“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你……”谢必安握紧手中的剑目露杀意。
“谢必安。”范无救此时从门后走来,冲谢必安说:“殿下叫你送完人便赶紧回去。“转而他又冲范闲颔首,道:“小范大人,夜已深了,早些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告辞。”范闲瞧了谢必安一眼,转身离开。
谢必安哼了一声,与范无救正转身准备回府,此时身后忽然又传来范闲的声音:“喂,谢必安。”
二人扭头向他看去,只见范闲双手作出拉弓的姿势,对准谢必安一射,仿佛冲他射出了一把无形之箭,而后挑衅地笑了笑,消失于夜色之中。
“这小范公子怎么看着疯疯癫癫的?”范无救满脸不解。
谢必安目光冰冷,咬着牙说:“脑子被驴踢了。”
自从鉴察院地牢出来后,李承泽便没再去过朝堂,往日因为上朝总要起个大早,如今能多睡几个时辰他自是乐意至极。
叶灵儿是在第二日上午来的,范无救引她至后院时,李承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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