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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时空,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把他安排在休息室的……”
顾禾晚垂头,眼眶泛红,柔声诺诺。
阮棠的凶意顿时一塞。
到底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翻盘的贵人。
而且倪韵诗并非是因为公司资金跑路,
那时自己突然确认她被换了芯子,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态度乖张恶劣,这才让她误会逃走。
最终,阮棠还是一叹:“总之,别的先别说了,先把人找到。”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最大的麻烦。
话至此,顾禾晚又猛地抬头,露出将功补过的笑容:“人已经找到了!”
我不想被掏心掏肺啊!
一小时之后。
两人刚在办公室里吃完午饭,阮棠就听着门外传来嚣张的叫嚣。
【别用这种一袋米扛几楼的动作强制我啊!】
【可恶,我今天塑料瓶子白捡了!】
【啊啊啊啊!我的保暖材料!】
阮棠迅速起身,一把拉开门板。
只见门外,一个身高马大的保镖正打算敲门。
而他肩头,正扛着无声挣扎的倪韵诗,她头朝下还伸长了手,在努力试图隔空抓起地上的几张揉皱的报纸。
“阮、阮总,您要出门么?”保镖先是疑惑开口。
肩头的倪韵诗好像雕塑一扬,全身的动作定格在一瞬。
“进来。”阮棠黑着脸侧开身。
保镖进屋,直接将人放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逃出生天!】
双脚落地的瞬间,倪韵诗腾得一下跃起。
下一秒,保镖手疾眼快,又把人按坐回沙发上。
【我死路一条!】
挣扎不动,倪韵诗摆烂的缩在沙发上。
阮棠细细扫量着她。
原本白净的脸、手指、胳膊,此时都沾满了脏污。
她身上依旧是酒会时穿的那条绸缎的月白v领长裙,只是疏于打理,布满了褶皱的狼狈,领口处还有报纸一角露在外面。
阮棠疑惑。
倪韵诗察觉到她的视线,垂首间,非但没有将报纸拉出来,反而又往裙子里掖了掖。
【刚才就掉好几张了,可不能再丢了。】
【不然晚上在公园、楼道睡觉,容易直接长眠不醒。】
【嘶,我记得刚才前台有不少宣传单来着,一会儿顺走!】
小算盘敲的啪啪响,听得阮棠心头揪起。
刚过立冬,在会场里穿着裙子尚且手凉,更何况是睡大街?
绫罗绸缎向来是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你什么都没带,这两天怎么过的?”
阮棠突然放柔放缓的语气和表情,令倪韵诗微怔。
可随后,她又收情绪,淡然回应:“做点儿资源回收利用的生意。”
【我库库开宝箱!库库掏塑料袋、纸壳子、水瓶子!】
【对哦,公司这边应该更多纸壳子!】
【来都来了,一会儿得去后面垃圾房翻翻……】
原来是捡破烂。
阮棠眉头更紧:“你过得这么惨,为什么还要逃?”
问题一出,倪韵诗眸底闪过水光,随后低下头去。
【不逃能有活路么?】
【你爱倪韵诗又不爱我。】
【你都不要我了,我还不如自己走!】
自己什么时候说,自己不要她了!?
阮棠深呼吸,压制胸腔翻涌的情绪:“倪韵诗,你是怎么坐在这儿的?”
“呵,不是你把我抓回来的么?”倪韵诗不服冷笑。
【我就不该贪那个快递盒子!】
【啪!偷袭!】
【我一个右边退、我一个左正登,我就被抗进车了!】
“那你觉得,我何必费这么大力气把你抓回来?”阮棠几乎咬牙。
这已经不能算暗示了,已经是明示了吧!?
倪韵诗眼睛一亮!
【难道她对我……】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一旁顾禾晚忽然岔开话题。
“倪韵诗,这次的确是你做的不对。你工作上出现的差错,你自己逃避跑路,总不能让小棠来替你承担吧?”
话落,顾禾晚已然将她挪用公款的调查文件,递送上前。
她发言的可真是时候。阮棠斜睨顾禾晚,后者却像毫无察觉。
倪韵诗刚亮起的眸子,也是一沉。
【哦,她对我的滤镜没了,锅就扣上来了。】
【讲道理?讲个屁!】
【我就是摆烂王!】
倪韵诗嘴巴刚动,阮棠的警告就直直扎来:“想清楚,再说话。”
自己可是想还她清白,让她回来!
但见倪韵诗嘴巴一瘪,身形更矮,俏脸哀怨。
【呜呜,我这是连背锅都不配了!】
【抓我干什么!七擒孟获?】
【放我走!别耽误我资源回收发家致富!】
不着调的心声令阮棠彻底无语,可外人还在,再加上顾禾晚对她又有隔阂提防,眼下实在不是解释的好时候。
想至此,阮棠一把拽起沙发上的倪韵诗,就将人往外拖。
“小棠,冷静!你……”
“公司这边下午麻烦你了,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她处理。”
顾禾晚刚要劝慰追去,却被阮棠带着怒意的声调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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