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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恂发现了端倪,他上前一步,把人扣在怀里不许逃脱:“殿下不会从来没看过吧?”
太子心虚地移开目光:“怎么可能没看过呢……”
“那臣都写了什么,殿下还记得吗?”贺恂心里已经有数,他并不生气,只觉得太子殿下心虚的模样分外可爱。
姜冕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推开贺恂,脸红红的:“这么长时间本宫早就忘了,你饿了吗,该用膳了。”
贺恂抚掌笑道:“殿下忘了不要紧,正好今年要送给殿下的礼物臣也准备好了。”
太子殿下心中警铃大作:“不会又是书籍吧?”
“待到臣送您那一日您就知道了。”
愿为丝萝托乔木
过了年很快就到了姜冕和贺恂的生辰。
老皇帝缠绵病榻,这个新年过得也并不热闹,其间姜翎不断上书想要回京看看父皇,却都被驳回去了。
人们都说老皇帝对这个昔日宠爱的儿子太过绝情,竟然是一面都不见了。
姜冕的生辰宴也办得颇为低调,只请了几个要好的前来赴宴。
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朝臣送来价值不菲的礼物,堆的东宫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
姜冕在自己生辰这一天起了个大早,他要先进宫向皇后请安。
往年这个环节都是贺恂与他同去的,因为贺恂与姜冕一日出生,所以皇后也会在这一天赏赐贺恂不少好东西。
可今年高后却特地指明说只要太子一人进宫。
贺恂听到这个消息后显然有些紧张,他思虑再三,建议太子不要进宫。
姜冕不明所以的随口安慰:“皇后娘娘是本宫的母亲,虎毒不食子,她不会对本宫怎么样的。”
高若雪宣召太子进宫,她自己心里也颇为不安,至于为什么不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姜冕进了凤栖宫,规规矩矩的请过安,像往常一样和皇后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后来又谈及徐州郑家倒卖私盐一案,说是郑长史死不认罪,又因其是朝廷命官不好严刑逼供,这件事一直拖着未曾结案。
高若雪心不在焉的应答几声,她看向姜冕,突然觉得很陌生。
她和姜冕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母子,可命运弄人又让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
高若雪直白的目光让姜冕有些不太舒服,他凝眸笑道:“母后可是有话要说?”
高若雪这才缓缓移开目光,她语气平淡:“冕儿,今个儿是你二十一岁的生辰,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姜冕一愣,心底酸酸的,可也算不上特别感动,他摆手:“儿臣锦衣玉食多年,哪里辛苦呢。”
高若雪长舒一口气,她问:“你同贺恂是什么关系?”
太子殿下微微一怔,随即抬头,不慌不忙直视高后的眼睛:“儿臣为太子,贺恂为伴读,是为君臣。”
高若雪在深宫浸淫多年,又了解贺恂和姜冕的脾气性格,哪能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
从前陈宁妍势盛,后宫前朝虎视眈眈,她不能把此事摆到明面上来说。
可现在贺恂拒不议亲,且态度坚决,让高后十分头疼。
“冕儿,母后知道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你和贺恂终究不是正途啊!”
自从陈宁妍一事之后,高若雪对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不得不刮目相看,她清楚姜冕有手段,故而不想和其硬碰硬。
姜冕抿唇,他道:“见山寺的主持不是说儿臣三年内不宜娶亲吗?如今离着三年之期还剩一年不是吗?”
高若雪不太清楚这是否是姜冕的真心话,她不想把姜冕逼的太紧,只说:“母后在你面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父皇恐怕是挺不过这个冬天了,你身为储君既无妻室也无子嗣难免会被朝臣们诟病。”
姜冕说:“二皇兄不是有个孩子吗,过继给儿臣就好了。”
高皇后心下一凛,观其表情不似作伪,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姜冕却在此事站起了身,他笑道:“儿臣开玩笑的,东宫设了宴,儿臣身为主人不好缺席太久,先行告退了。”
高若雪望着姜冕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虽说姜冕不是她的亲子,却也是她亲眼看着长起来的,她又怎能一点都不为这个可怜的孩子谋划呢。
姜冕在见到贺恂的那一刻心中因高皇后而起的阴霾立即烟消云散了。
贺恂听闻太子进宫请安,心里很是忐忑,一大早就站在东宫门口等着太子。
姜冕见了他心里高兴:“你怎么在这站着,不冷吗?”
贺恂见太子神色无异,也放下心来了。
他迎上去,捧出怀里的锦盒递给姜冕。
姜冕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开玩笑道:“看来这里面不是书了”
贺恂笑:“殿下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虽说东宫门口四处无人,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何况天气寒冷,在风中站久了难免害病,姜冕就带着贺恂先进屋去。
两人进了屋,暖和了过来,太子殿下才取过那锦盒。
贺恂颇为期待的看着姜冕,眼神亮晶晶的仿佛一只在摇尾巴的大狗。
太子殿下打开锦盒,之间里面放着一块算不得华贵的乔木木雕。
这乔木木雕做工粗糙,中间是一截肆意生长的盘虬卧龙的老枝,约有成年男子的手腕粗细;老枝上缠绕着与其同根而出的几缕丝萝,给这件木雕平添了几分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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