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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风见状,看向忠祥,接收到忠祥的眼神后,便赶忙追出去,一来是希望齐王不要在小皇帝面前乱说,二来也是劝说齐王不要在意这件事情,更不要因此记恨上沈安言,这毕竟是他们两个的事情。
而沈安言的嫌弃只是做做样子,一进来时,他便接着手帕的遮挡,盯着萧景容的伤口看。
伤口确实吓人,但其实并不深。
他视线转移,落在了不远处的衣裳上,才发现萧景容那天晚上穿了金丝甲。
再厉害的金丝甲也做不到刀枪不入,但能在很大程度上抵御伤害,所以即便沈安言那天晚上捅得毫不留情,也没避开要害,匕首也还是被挡住了一部分伤害,只留下了一个小伤口。
只是匕首上淬了毒,伤口因毒素开始腐烂化脓,温玉为了挤出毒血,才把伤口割裂,保住萧景容这条命的同时,也让他的伤口看起来十分吓人。
沈安言眸中闪过了然。
难怪没死,原来是早有防备。
但这也可以说得上是天意,毕竟他也算是了解萧景容,这人并不是时时刻刻都穿着金丝甲,约莫是那天鬼使神差就穿上了,正巧沈安言就知道了真相,正巧那天就捅了他一刀。
老天要他死的人,喝口水都能被呛死,洗个冷水澡都会暴毙,老天要他活的人,吃了毒药也能救回来,捅了好几刀也还能活蹦乱跳。
沈安言是真的服气了。
萧景容大概也不想被他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下意识要把身上的伤口遮挡住,可他根本无力抬手去拉衣服,而旁人也没领会他的意思,以为他只是单纯看到沈安言很激动。
反倒是沈安言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还笑着上前,十分自然地在床边落座,视线始终定格在男人胸前的伤口上。
他轻声问道:“疼吗?”
这会儿,不管是忠祥、闻公公,还是沈安言自已带来的那个大夫,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紧张地观察着沈安言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伤害萧景容的行为。
而萧景容也开始神情恍惚,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在做梦。
但还是怔愣着开口说:“不疼……”
然后……沈安言就隔着手帕,摁在他的胸口,鲜血立马涌了出来,脓血的臭味混合着鲜血的腥味同时散发而出,他面上含着笑意,而萧景容面色更加惨白,甚至还带了几分铁青的灰色,身体颤抖着,双眼一暗,剧烈的疼痛令他连痛苦的闷哼声都发不出来。
沈安言又问道:“这样呢,疼吗?”
鲜血已经将整块手帕染红,温玉吓得肝胆俱裂,赶忙上前阻止,哆嗦着声音道:“沈……沈、沈公子,我……在下……我来、来吧!”
然后沈安言就被挤到了角落。
他拿了萧景容要用来清洗伤口的温水洗手,温玉瞧见了,敢怒不敢言,只是用眼神示意忠祥去端一盆新的来。
但是在处理萧景容的伤口时,却发现伤口有些不对劲……
血已经止住了,而且流出的血不再是带着腐臭腥味的,萧景容虽然彻底昏迷了过去,但把脉时,脉象也稳定了不少。
温玉有些狐疑,抬眸悄咪咪看了一眼沈安言,发现他洗好了手,又拿了新的帕子出来捂在唇鼻上。
他好像坐在角落里格格不入,但注意力一直放在萧景容身上。
温玉只是把污血给抹去,腐肉也剜掉,但犹豫了一下,没有给萧景容清洗伤口,而是直接敷上了草药,又命人给被疼晕过去的男人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洗手时,他还特意拿走沈安言扔在一旁的沾满了鲜血的帕子。
小心翼翼闻了闻,除了血腥味,还有淡淡的药香。
果然……
温玉又看了一眼沈安言,正巧被沈安言抓了个正着。
他微微一笑,仍旧捂着鼻子,眉眼弯弯的模样瞧着特别讨人喜欢,但眼尾泛红,像是沾了女子的口脂,“温太医在瞧什么?”
温玉没敢说话,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向忠祥说道:“伤口处理好了,血没再流,毒……多半也清了。”
顿了顿,又道:“就让沈公子留下来照顾王爷吧。”
这是要彻底跟他摊牌了 (二)
换了旁人多半会表示不理解,但忠祥却瞬间领悟了温玉的意思,看向沈安言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喜,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是。”
沈安言也没反驳他们的决定,仍旧安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瞄两眼萧景容。
但温玉要离开摄政王府时,沈安言还是跟了出去。
“温玉。”
“沈公子。”温玉转身看着他,倒也不诧异他忽然连名带姓地叫自已。
“我有事情要问你……”
沈安言刚走到温玉面前,温玉便朝着他行礼,随即率先开口说道:“我知道沈公子要问什么,但我是真的不知道。”
而后他又道:“我虽然与摄政王关系匪浅,但也没到什么都可以知道的地步,不会解双生蛊也并非是要替摄政王隐瞒些什么,而是我真不会。”
沈安言也不知道相信他没有,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温玉直接举起三根手指头,严肃道:“我可以对天起誓!”
想了想,他就说道:“如若我说谎,连同萧景容一同算计你,就让我师父每天晚上都站在我床头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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