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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德加为什么不结婚,德加说,我害怕每画完一张画,我太太就在身边赞叹‘啊,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张画’,是啊,德加骄傲自负到连赞赏都不想要。
说到这,就已经明白,高凡和德加很像,越是研究德加,高凡越是觉得他的人与画与自己很像,至于吕国楹创造的‘圆融’,就像高凡所说的,太四平八稳了,高凡学不会,学会了也不愿意去画,如果作画还要追求什么更容易,不能依着心性来,那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按照高凡目前的状态与他抛弃神秘后的天赋,还这样挑三捡四,就只能说矫情了。
但高凡有他的说法,天赋不高,但他的基础技巧值高啊,估算起来应该有200点的技巧值,难道不足够学会德加的一个巨匠技巧?
“比较难,高,你现在的画作,充满了匠气。”安娜毫不客气的说,“它们甚至可以说是平庸的丑陋。”
安娜的视角中,优美就是优美,丑就是丑,她永远记得普罗旺斯时,高凡在教堂中画的那条线,那条让她听见了音乐声的神奇线条,那一刻,让她宛如听闻天籁,而现在,高凡交出的作品,别说没有音乐声,连灵气都没有,就仿佛是一长串冗长无趣的公式。
“没事,这样的批评,我撑得住。”高凡拍拍安娜的肩膀,像是在安慰自己。
高凡自然有一股韧劲。
他拼命临摹德加,希望从德加的画中找出巨匠技巧的秘密。
甚至想要买几幅德加的画,摆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但因为大都会博物馆不肯出售而作罢。
时间匆匆过去了一个月。
吴好学寒假结束,回国去了。
安娜则被高凡劝返了波士顿。
大都会博物馆中,只剩下早来晚走的高凡。
就连一直关注高凡的stk,都注意到了他举止的不寻常,金发护士来瞧过高凡几次后,确定他没被什么神秘污染,但众神诅咒,应该是停留在高凡身上的。
于是金发护士对高凡说:“需要我们为您提供解决诅咒的办法么?”
战争的标志性事件
众神的凝视。
这是个诅咒。
但肯定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调查员身上。
比如二战的恶魔希特勒就同样中过这个诅咒。
既然希特勒能够一直活到死,那么总有办法去解决这个诅咒的。
stk的资料库中,藏有这样的案例。
接线员表示可以提供解决诅咒的方法,至少三种,供高凡选择,但要高凡做好心理准备,每一种都代价不菲。
“什么代价?”高凡问。
“一两种人体器官只是最微小的代价,祸及一生的灾厄,人性和理智的丧失,挚爱亲朋的死亡,这些都在代价的名单之中。”接线员回答,“代价在某种意义上和诅咒是等值的,但有办法把这些代价转移到他人身上,后果只是良心受到谴责而已……”
还是先算了吧。
高凡不想选。
他顽固的在大都会博物馆中临摹着德加。
滞留在大都会博物馆德加厅的画家,引发了一些舆论关注,不少游客把画家所在做为参观目光,以至于画家出现的时候,会引发围观,不是每个艺术爱好者都有素养,很多人想要与画家说几句话,合照,甚至索要签名。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劳伦斯跟大都会博物馆商量之后,交纳了巨额的保证金,为高凡开辟了一间画室,工作人员会定期在这间画室中,按照画家要求,摆放上德加不同时期的作品,以供画家临摹。
这是常超规的待遇了,但就是大都会博物馆的董事会,也不曾反对,一个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与世界最伟大的博物馆之间,该有这样的羁绊。
这样,高凡和安娜就在大都会博物馆中获得了他们的画室。
没错,安娜在离开纽约几天后,又回到了这里,她的说法是,高凡这个阶段不能没有她。
是的。
安娜帮了高凡不少忙。
每次高凡完成他的临摹,安娜都会告诉高凡。
“没有灵性。”
“只是平庸的模仿。”
“德加的伟大技巧没有任何一点体现在你的画布上。”
淡然说出事实的安娜,就像是一具没有感谢的批评机器。
她崇拜高凡的技巧时有多热情,此刻对比起来就有多无情。
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
高凡不止一次被安娜的批评气得撕掉自己的画布,在这个小小斗室里反复踱步,偶尔还冲着墙大骂几句,甚至还会锤墙,这个时候,只有上帝能够安慰他,而高凡把脸埋在上帝光滑的皮毛中以获得小小的慰籍时,则偶尔会想起辛未。
如果遇到人生困境,安娜是陪你跳下悬崖的那个,辛未则会用尽全力把你拉上来。
转眼就到了隔年的三月份。
纽约的三月,春寒料峭。
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让纽约的气温虽然不低,但却非常湿冷,大都会博物馆为了保存油画,体感温度倒是非常适宜,但只要出了博物馆,就会让高凡觉得像是有一场阴冷小雨拍在了脸上,他打了个寒颤。
同时高凡看到了博物馆外大理石台阶上,正在等他的金发护士。
“找我有事?”高凡并不对这个相逢感觉意外,接线员小姐总有办法找到她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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