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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臣仆,是他捧在手心里日夜喜欢把玩的宝物?
虽然宝贝,但仍旧是个物件?
“婠婠,你生的我的气,你说我的那些不是之处,都是对的。”
“是我妄自尊大,我一心想着早些将战事结束,又因为受了突厥人的暗算和挑衅,心中意气难平。为了能亲自再上战场,我便不顾身上所受的重伤,违背你的叮嘱,饮了那么多的鹿血酒来支撑身体。”
“因为怕你牵挂、怕你悬心,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地将你禁足中军帐中,让你无法打听我的消息。”
“战事已了,我却还不肯认错,那日还逼你再和我同房行欢,亦是违背了你的意愿。”
“事后,我还同你冷着,大半个月没有来和你道歉,更是我的不是。婠婠,你不知我这些时日里有多想你,我每日都想见你,可是又怕你见了我也生气,所以才不敢过来。”
“婠婠,我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我一定好生待你,求求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
末了,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愈发搂紧了她的腰肢,低声在她耳边轻语着,已然用上了恳求一般的语气了。
她柔婉的、纤秾合度的盈盈身段和他健硕精壮犹如充满爆发力的虎背一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彼此正是最好的年岁,最如日中天的鼎盛年纪,两颗年轻的心,心潮都是澎湃的。
肉身相贴,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连心都觉得被慰藉了不少。
婠婠正趴在他怀里,眼睛悄悄转了两圈,眼底的笑意更深。
一个皇帝能说这话已然是难得,婠婠想了想,自己心底的那口气也似是消散了很多,让她不再那样难忍气闷了。
适才做的那个噩梦,也顷刻之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你不敢来看我,是因为觉得我会生气?
——晏珽宗,能说这话出来,看来你还不是当真知错了。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你也是一点都没上心里去。”
她总算是愿意好好开口和他说话了。
上次她和他说的话?
晏珽宗脑海里转了一圈,陡然想起了过来,连忙又向婠婠保证道:
“婠婠,我记得的。你上次和我说,只消我戒了那鹿血酒、养好了身上的伤就能再来见你,那鹿血我已经不再用过了,我的伤也都好全了。
咱们和好好不好?咱们以后在一起,好好的,再也不生气了,好不好?”
一个人这辈子又有多少得意的岁月?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又渐渐地打动了她的心,实在是不想将彼此的时间浪费在这样没有意义的冷战上面了。
他想要朝朝暮暮都和她相守。
说完后,他还唯恐婠婠不相信,连忙扯了自己身上的腰带,解开了胸前的衣襟,让婠婠亲自去摸着他的胸膛查看他之前所受的那些伤痕。
婠婠于是便摸到了一条长长的、凸起的伤疤。
都已经成了疤了,竟然当真是好全了。
像条恶龙盘旋在他身上。
她连忙收回了手,心里又被刺了一下,有些密密麻麻的痛意。
这个人啊,当真是……
壮实得跟虎牛一般。
也不怪他一贯总觉得自己行、总是可以师心自用地执行着自己的各种决意。
有这样好的身体,身体就是一切的前提,难怪他心下狂妄了。
才受了伤,能这么快地就好得和没事人一般,也真不怪他是属虎的。
聿儿那副摔摔打打也不怕、甚至几乎从来都不生病的身子,想来更是随了这个父亲。
古来帝王都十分担心自己的身体出问题、担心自己的身体生病或是过早老去,大约晏珽宗以后是从来都不需要怕的。
他这副身体可以随便他自己折腾。
婠婠抚了抚自己还未显怀的腹,暗自期盼着,但愿这个孩子也可以像自己的父亲一般健康长大吧。
别像她小时候那样就好了。
晏珽宗又蹭了蹭她的脸颊:“婠婠,原谅我,咱们和好了,好不好?”
“好歹你还怀着女儿,你让我守在你跟前,我才安心。”
“总让你生着我的气,既伤了孩子,又伤及你自己的身子。婠婠,不值得的。”
惊雷过去之后,雨声也渐渐歇了下来,婠婠逐渐有些困倦,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睡下了。
“婠婠,我爱你。”
晏珽宗默默凝视着她的睡颜,守了她一夜。
*
翌日晨起时,萃澜来服侍婠婠更衣,却忽然发现婠婠亵裤上还沾了些血迹,似是昨夜才沁出来的。
她连忙变了脸色,又请薛娴来看。
婠婠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昨夜又见了红,面色也有些难看和慌乱。
萃澜和晏珽宗都以为她是昨夜被惊雷所吓,然只有婠婠自己知道,她是被那噩梦惊扰的。
薛娴连忙又去煮了安胎药来,兑着老参汤叫婠婠服下。
晏珽宗接过了药碗亲自来喂婠婠喝。
萃澜见状,以为他们是终于和好了,亦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其实皇帝每天晚上都是守在皇后帐里睡下的。
他必须亲自守着他那娇贵的怀孕的妹妹才能安心。
又恐婠婠知道了生气,他每夜都要守在皇后帐外,等着皇后睡着了,他才敢进去,随意铺一张席子就席地而睡,等到第二日皇后睡醒之前他又要早早离开,免得被婠婠发现。
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千古难寻。
他御驾亲征收复了六镇,为汉人夺回了一片更加广袤的生存之地,而且竭尽所能地将这场战事所需要花费的开支军费削减到了最少的地步,即便是打仗,也没有去向天下的百姓索求更多的赋税。
哪怕是后世不喜欢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战功。
但是呢,这样的千古一帝,到了他心爱的妹妹跟前,为了能好好地守着她,他还得做贼一样地偷偷打着地铺。
天下万顷之大,他只想守在她一个人身边的方寸之地。
皇后从来都不是一个被他捧在手心把玩的物件。
她分明是长在皇帝身体里的血肉,是皇帝跳动着的心脏。
只要她不高兴不快乐,跟要了皇帝的命也没什么区别了。
皇帝如何能不紧张呢。
因见这一次婠婠没有再冷脸撵着皇帝走,萃澜心中安然,命人收拾了早膳来,搁在中军帐内的桌子上,请帝后二人共用早膳。
晏珽宗扶着婠婠的肚子让她坐下,婠婠抚了抚自己的耳垂,忽想起一件事来,扭头对萃澜道:
“本宫前日才戴过的那个金丝宝石兔儿耳坠呢,仔细包起来,送去给陛下新封的那位才人吧。后宫晏然,前朝才能安宁。”
她这话说的格外大度。果真是一个贤良淑德的中宫皇后。
晏珽宗垂眸一笑:“你戴过的东西,便是扔了,也不许送给他。否则反倒是便宜了他了。”
婠婠抬眸看他。
萃澜见婠婠似乎还不知情,连上前解释道:
“娘娘,那位才人不是陛下所纳的,陛下身边只娘娘一个人。那才人是陛下赏赐给神烈可汗的。”
“是谁?”
婠婠有些不解地问。
晏珽宗好端端给瓷瓷兰送什么才人美人。
萃澜笑:“是其木雄恩。
——陛下为他赐了大姓、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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