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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年有段时间没回老宅,我母亲很是挂念她。”
沈nv士挂念的是纪佳年,但他挂念的就另有其人了。
不甘心每次都只能通过纪佳年分享的点滴日常来了解她,周斯远决定自己亲自来制造羁绊。
——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祝愿的小组是上台顺序是,ch0u时间会回头改的。
浴室里,祝愿对着镜子吹头发,无意中碰到护发素的瓶盖,“咚”的一声,圆形的盖子滚到了洗手台的侧后方。
祝愿放下吹风机,弯腰去捡起盖子,却瞥见细小的夹缝里夹着一张男士剃须水的说明书。
想起那天在一楼电梯里碰见的周斯远,祝愿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握着盖子,脑海里不断闪过舒卷分手前抱着自己痛哭的画面,本就微醺的她觉得快速跳动的心脏泛起阵阵刺痛。
客厅里,舒卷抬头看了下挂钟,内心盘算了下祝愿泡澡的时长,担心地冲着浴室喊问:“阿愿,你还好吗?”
刚喊完,祝愿打开浴室门,脚步虚浮地走出来,舒卷见此立马上前小心地搀扶着她来到沙发,又细心地给她垫了个靠枕在腰后。
“你怎么泡完澡后脸se更差了?”舒卷坐在祝愿身旁,不放心地伸手探了下祝愿额头的温度。
“没事,可能酒意上头了。”祝愿目光游离地环视了一圈公寓,掩着嘴角轻咳一声,“卷卷你平常一个人住这吗?”
“是呀,荷姨和嘉言在那边住习惯了,免得让他们折腾。”
舒卷随手切换客厅的灯光,接着打开投影仪,把遥控键塞到祝愿手上,叮咛道:“你来选电影,我去厨房给你盛碗解酒汤。”
当舒卷戴着隔热手套捧着瓷碗出来时,祝愿已经选了一部欧美的青春片。
看到祝愿握着手机双眸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舒卷心中一颤,把瓷碗轻放在桌子上后,她依偎到祝愿的怀里,关切地问:“还在想着工作的事?”
“卷卷,我是不是人际关系有很大的问题?”祝愿伸手r0u了r0u舒卷毛茸茸的脑袋,“一直以来,除了你们几个,我好像无法和任何人形成亲密关系。”
回想起大一开学时在宿舍遇见舒卷,祝愿下意识地把这个漂亮nv孩划分为同类人,因为她和自己一样,有着强烈的边界感。
“你好,我叫舒卷。”
“你好,我叫祝愿。”
不提父母,不提家乡,不提往事,仿佛她们进入大学前的生活是空白。
后来,祝愿发现两人只是同频却无法共振,自己的温柔是冷漠的伪装,但她的温柔是清醒的坦荡。
无疑,如果不是舒卷成为白芸和纪佳年真正的朋友,并主动把她拉进这段友谊里,自己这四年的大学生活也会和中学一样,毕业就各奔东西,与同学再无交集。
“无论是读书还是工作,我都没办法融入身边人的交际圈里。”
“现在,我连家都不想回去,一想到要面对父母提出辞职的事,就好想躲进任何人都找不到的角落里。”
提起父母,祝愿拼命地压抑着呼x1,但心中无尽的痛苦似毒蛇一样,渗入到她全身血ye里。
“你现在不是躲进来了吗?”舒卷从祝愿怀里抬起头来,电影画面中迷离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卷翘的羽睫像夜里振翅yu飞的黑蝴蝶,她星眸熠熠地笑道:“阿愿,现在还来得及。”
“佳年、小白、我,都是你的退路。”
“如果你始终认为,当年没有选择编导是你的遗憾,那么你就重头再来吧。”
舒卷说完后,祝愿默默无言,但微微颤栗的肩膀却透露出她内心深处的感激和震撼。
“你呢?”
“卷卷,你有没有后悔当年放弃唾手可得的保研,选择了留学?”
祝愿记得,在海边那次彼此敞开心扉的夜聊里,舒卷也是这样闪动着溢满星光的双眼,开怀大笑地喊着“我要读研读博,还要争取留在f大任教”。
听闻祝愿的提问,舒卷神游半刻,但此时手机响起的邮件提示声把她拉回到了现实。
“没有,我很庆幸选择了留学。”
舒卷坚定地答道。
——
来晚了?''''''''?''''''''?
周二下午,万泽高层办公室。
“这份文件真的经过三审了吗?正文中的结构层次好几个都错乱了。”舒卷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忧愁地看向今早被同事塞给自己的实习生。
“我看上面初审、二审、终审的负责人都签字了……”棠语晴微微红了脸,神se挫败。
“你是第一次实习吗?”舒卷扫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
“是的。”棠语晴戚戚然地点头。
想到祝愿最近的职场遭遇,舒卷耐心地教导着这个“身在祸中不知祸”的实习生,“以后送到手上的文件必须要校对一遍,现在把这份文件拿回去,然后叫终审负责人过来找我。”
等棠语晴拿着文件离开后,舒卷泄气般靠在办公椅背上,不咸不淡地发出评价:“无聊且幼稚。”
舒卷相当理解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一朝夺去的憋屈心情,但公私不分就惹人厌烦了。
何况这文件是政府标书,以后要向大众公示的,拿它给人穿小鞋,真是自损一千杀敌八百。
化着大浓妆的nv人蹬着恨天高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浓郁的香水味让舒卷不适地0了0鼻子。
“你找我有事?”李雅琳先环顾了一圈办公室后不耐烦地问道。
舒卷用手轻敲着桌面,扬着下巴气十足地回应道:“首先,我是你的项目上司,你应该用‘请问’;其次,你对公司的人事调动有不满可以发邮件表达意见;最后,你越是给我使绊子,耽误了我的工作计划,我在这边的留职时间就越长。”
“你…”李雅琳被怼得哑口无言。
舒卷专挑李雅琳痛楚戳,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份文件上一审和二审都签字了,摆明是打配合的,那她就来个“杀猴敬j”,一次就把她们整服了。
“棠语晴只是个实习生,你们也清楚她根本不熟悉文稿审核的工作流程,把文件给她,她直接就转交给我了,你们是在赌我也不会细看,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手上应该还有一份正确的文件来应付明早的会议。”
李雅琳愤愤不平地瞪着舒卷,“我就是故意想整你又怎样?你莫名其妙空降过来顶了我的职位,这根本就不公平!”
公平?
街上的老乞丐,孤儿院的小孩子,医院里交不起药费的病人又有哪个觉得这世道是公平的?
世上大多沮丧与痛苦的根源就是不公平,连太yan都有照不到的y暗角落。
“你能为了一己私yu不顾公司的利益,证明你的品行根本不适合就任我的职位。另外,你的诡计被发现了还能甩手不g回去继承家业,那两个被你拾掇的蠢货要是没了工作,下一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这对她们来说公平吗?”
这场谈话的结果是李雅琳红着眼眶递交了辞呈,一审、二审的负责人主动承认了错误并扣三个月的绩效。
晚上六点半,舒卷加班处理好所有文件走出办公室时,见到棠语晴还趴在工位上,以为她是不舒服,走近一看,这姑娘竟是睡着了。
她被舒卷叫醒时,还困惑地说:“我又搬家了吗?”
舒卷看她这迷糊样,扶额问道:“公司是六点下班,你怎么在这里睡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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