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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感到很痒。
姜澈闭口不提他的不舍和难过,曾经他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纠缠,也无比自信自己不会陷得太深,现在他好像做不到洒脱。
虞清在海边捡了一个海螺,正放在耳边,也许他也相信过海螺会有思念的回声,姜澈落后了他半步,偷偷耷拉着脑袋,夕阳将虞清照得脸颊泛红,宁静又美好。
在落日结束之前,姜澈突然扑上去,紧紧抱住虞清。
虞清搓搓他的脑袋,笨东西撞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整张脸埋在他肩头,连崩溃都是安静又隐忍的。
虞清悄然叹息,攥着他的头发,把人从怀里拔出来,果然哭得跟死了亲爹一样难过。
姜澈咬着牙,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虞清掐着他的脸颊,他并不喜欢看姜澈的隐忍,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察觉到他的憋屈和窝囊。
连生气都要开启静音模式,这样活着,多累啊。
他像搓面团一样搓姜澈的脸,语气依旧横得不行:“姜澈,别这样。”
姜澈一愣,以为他烦了,赶紧挤出一个微笑,抬手抹抹眼泪,“对不起,我不想扫兴的”
虞清似乎又被他气到了,狠狠在姜澈嘴上亲了一下,姜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开,虞清按着他的肩膀:“不想笑就别笑,想哭就大声哭,就算会吵死全世界的人,也他妈的给老子大声哭。”
让自己舒服,让有意见的人都去死。
难道要窝囊地活一辈子吗?人生在世几十年,大可不必多正常。
姜澈愣了很久,最后放弃把时间浪费给哭哭啼啼,抓紧时间多亲两下比较划得来。
就算分开以后再也见不到虞清,他也会永远记得今天。
分别的日子很快来临,虞清把他送到游轮码头,姜澈提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他的全部资料和几件衣服。
这已经是他的全部,并且完全和虞清相关。
“一帆风顺,”虞清摸摸他的脸颊,“走吧。”
“我们还会再见吗?”
“我不知道,地球就这么大点地儿,活着总有可能,但也可能没那么好运,谁说得准。”
姜澈扁着嘴,赌气甩开他的手,提着行李箱怒气冲冲地往前走,“我会很快把你忘掉的!”
虞清笑笑没说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游轮喇叭响了,提醒乘客尽快上船,姜澈在人群里,被人潮涌着往前走,连回头都很困难。
但他感受得到虞清还在看着他。
虞清还在岸边
姜澈还是没忍住回了头,正好和虞清看到一起,对方对他挥挥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姜澈这些年唯一的庆幸就是,苦读多年,从未近视,从来不夸他的妈妈都说这点好,给她省钱。
他能清晰地看到虞清眼角泛红。
也许在自己赌气往前走时,他有悄悄抹过眼泪。
那是虞清啊是虞清的眼泪啊
这辈子,和他相处过这么长时间,还能有任何人,能够比得过虞清吗?他还有喜欢别人的能力吗?
不可能了。
姜澈猛然提起行李箱,回身挤开其他人,以往的谦逊和抱歉全部丢开,逆着拥挤的人潮,疯了一样往回跑。
虞清一愣,看到个笨东西扛着行李箱飞奔而来,他从廊桥上跳向岸边,丢开行李箱抱紧了虞清。
“又发什么疯?”
“我说假话了”
想再见是真的,说忘记是假的。
姜澈抱紧他,哭得很大声,弄得虞清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等到姜澈嚎完,船早就开走了,虞清像拉扯儿子的老父亲,只能带他上车。
漏水的水龙头还在副驾上哭,虞清绕了一圈,把车停在公园附近:“行了,吵死别人行不行?”
“不行,就要吵死你!”
“”
虞清摇摇头,只能先带着他回住的地方,关上门,虞清才想起来没有买菜,等会儿不知道吃什么。
姜澈打开行李箱,抱出一大包零食,他抽抽噎噎地抹干净眼泪,指着零食:“将就吃一下吧。”
虞清一愣,赶紧翻出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所有的存货都不见了!
“你一开始打算把我的零食全带走!”
姜澈略微心虚了一瞬间,“那又怎么样!”
“你会做饭我不会,你带走了我饿死怎么办?”
“饿死你!谁让你学不会做饭。”
虞清:???话粗理不粗的样子。
姜澈说得狠心,最后还是拉着虞清出去买了菜,勉强整出晚饭。
晚上,理所当然做了两次,姜澈先睡着了,虞清端着水杯,站在阳台,看到楼下已经围了一群人。
虞常宁抬起头和虞清对视,他很快来到门口,虞清给他开门,“这么快?”
“嗯。”
他们同父异母,虞常宁和虞清长得并不像,五官英挺飒气,气质比虞清成熟,比虞清还要高一个额头,声音低沉,披着夜色,脸上有淡薄的疲倦,应该赶了很久的路才接到虞清。
虞常宁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行李箱,“他还没走?”
“没有。”
虞清三两句带过下午的事情,“不要紧,我们走吧。”
虞常宁往卧室里看了一眼:“不用说一声了?”
“不用,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回去,他就不会找姜澈。”
虞常宁点点头,拎起虞清的行李箱。
一行人来势汹汹,走得安静极了。
第二天,姜澈醒来时,屋子里只剩下电器的声音,他没有叫虞清,也没有别的情绪,兀自收拾行李,抓起茶几上的纸条,叠好了放进口袋里。
他提上行李,踏上昨日逃避的轮渡。
姜澈回到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闷热的天气让人恶心,他不打算回家,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躺着。
他辗转到高中附近的老旧小区里租了一间房,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房东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奶奶,屋内收拾得很简洁,没有多余的家具,很整齐。
姜澈一头扎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想出去工作,随便往外投了个在线翻译的简历,有没有人找他都无所谓。
他现在只想休息,但又不敢彻底闲下来,害怕被回忆裹挟。
从那之后,姜澈过着非常平静的生活,他不觉得枯燥,只是那个叫虞清的男生再也没有出现过。
姜澈打着雨伞,手里提着菜和生活用品,回到房子里才发现买的都是虞清爱吃的菜。
一个多月过去了,他陡然趴在桌上,低声啜泣。
分别带着不真实感,就连回忆都像旧胶片,偶然梦回,他甚至不敢回想,生怕过去的一切只是他痴心妄想时的一场梦。
他真的和虞清分开了。
姜澈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坐在书桌前做着枯燥的翻译工作,他揉揉眼睛,满脑子里都是虞清戴眼镜的样子。
他偶尔担心会淡忘虞清的模样,苦笑之后深觉自己是个神经病,虞清那样的人,一旦在谁的人生里出现过,便是再也忘不掉了。
他应该更期望忘掉那个不可能的人才对。
可姜澈觉得自己好贱啊,一闲下来,只觉得到处都有虞清。
姜澈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其实哪里都没有虞清,他才是虞清留下的影子。
他不清楚这种该死的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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