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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幸好有唐九榆为盾,才少了诸多麻烦。
裴灏走到棋桌前,刚想问父亲是否有雅兴来上一局,却见父亲猛地拿起九节鞭,甩向了紧闭的木牖。
“砰”的一声,木牖应声而开,使屋里的二人瞧清了倒在地上连连后退的偷听者。
裴劲广冷着脸走出书房,将一脸惊恐的裴池丢进屋中,随后重重合上门窗。
“听见多少?!”
因在谈及极其隐秘的事,裴劲广屏退了把守的侍卫,哪曾想叫这傻子溜了进来。
顾不上筋骨疼,裴池立马跪地,“父亲,儿什么也没听到!儿只是过来求问父亲何时让儿回京,没想到屋外空无一人啊!”
裴劲广下压着唇角,在裴灏欲上前求□□,徒然将九节鞭缠绕在三子的脖子上,加大了手劲儿。
见状,裴灏健步上前,扣住裴劲广的手腕,“父亲留情!!”
裴池更是惊恐万分,一面向外扯着九节鞭,一面有气无力地求饶,“儿真的什么也没听见”
“真的?”
窒息感袭来,裴池瞪大眼,费力道:“真的!”
裴劲广松开手,眼看着三子歪扭着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使劲儿地咳嗽。
他没打算下死手,不过是给个教训,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听着弟弟痛苦的咳声,裴灏暗暗握紧拳头,以余光看着满脸淡漠的父亲,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只有不将亲情当回事的人,才会做得这么绝吧。他们是嫡子,却成了父亲眼里最轻贱的草芥。
这时,陈叔从月亮门外走来,叩了叩门,“侯爷,齐参将来了。”
裴劲广示意裴灏将裴池带下去,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却在瞧见齐参将时,露出了温煦的笑,“老伙计许久不来陪本帅下棋了。”
齐参将躬身抱拳,“侯爷,末将有要事禀奏。据朝廷那边的眼线送来口信,负责招募新兵的坐营官韩屹出尔反尔,秘密参奏了侯爷。”
话落之际,原本和颜悦色的裴劲广登时冷了面容,鼻端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浮现出狠厉之态。
月落参横,兰堂空旷,一夜未眠的裴衍独自坐在门口的玫瑰椅上,整个人半隐黑夜、半融月光。
御林军的侍卫们把守在侯府内外,压制了府中的隐卫,却无一人来打扰裴衍的清净。
杨氏从里间走出来,搬过绣墩坐在儿子身边,轻叹一声道:“你回来前,为娘就隐约觉出不对,本打算寄信给你提个醒,却被潜在府外的侍卫拦截。如今府里府外全是朝廷的人,为娘虽愚钝,却也猜出了一二。时寒,你跟为娘说句实话,是不是你父亲反叛了?”
“杜老已派人前去湘玉城探察,在此之前,还不能下定论。”
杨氏弯腰,以掌根抵住额头,声音哽咽道:“为娘一直知道你父亲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却不想他连最后一点儿底线都没有,可以不顾裴氏上下数千条人命。为娘一心向他,却落得被舍弃的命运,所谓遇人不淑,大抵如此吧。”
时隔十年,裴衍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淡淡一笑,给予了支撑,“母亲不必太过忧虑。父亲的兵力,只够画地为牢,就看朝廷是否要强攻,父亲又是否能及时回头。”
“怎能不忧虑?安定侯府会就此没落,甚至满门抄斩。”
“有儿在,不会满门抄斩的,但荣华富贵是保不住了。”
裴衍还在淡淡的笑,凤眸凝着泠泠水光,以最温和的口吻,给予母亲最残酷的提醒,百年安定侯府,会在消息确定时,冰消瓦解。
“那妧儿呢?她刚刚诞下裴氏的后人,若侯府出事,身为长媳,她也会受到牵连。”杨氏握紧儿子的手,嗓子又哑又疼,“赶着她在外头,咱们想想法子,送她一封休书,让她带着孩子逃吧!”
听着母亲情真意切的提议,裴衍却抽回手,“就算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们之间也不会是和离。”
“那是”
裴衍看向门缝外的明月,第一次生出无垠的惆怅,“是让她休夫。婚事是我骗来的,是我配不上她。”
整月后,小满前,一人一马飞骑入城,直奔宫城。
在府中掐算着日子的裴衍负手石榴树旁,眼看着一身戎装的承牧手拿凤翅盔走进来,看样子是从校练场过来的。
许久不见的人,隔着葫芦门对望片刻,一个偏过头复又低垂,一个会意于心,闭了闭眼。
大批侍卫涌入侯府,让府中的主仆们押到了二进院内,一时之间,侯府浑似密布了浓浓云翳,令人战战兢兢。
不止安定侯府,裴氏宗亲的府邸也都被相继查封。
裴悦芙被侍卫摁坐在地,红着眼睛寻找着杨氏,“母亲!”
杨氏冲过去抱住她,一下下抚着她的背。为母则强,她至少还有一个女儿要保护,不能露出脆弱和胆怯。
可除了杨氏,其余不明情况的妾室们惊恐至极,哭喊着“侯爷”,殊不知,全是拜她们的“侯爷”所赐。
素馨苑内,承牧走到裴衍面前,“裴劲广命人关闭了城门,收起护城河的吊桥,拒绝百姓出入,必然是拥兵自重了。陛下和杜首辅已商议好,想要先派钦差前去说服,以免战火起,湘玉城民不聊生。”
这也是为何要将握有兵权的诸侯王的亲眷们留在皇家的看管范围内,就是以防他们逆反啊。而一旦拥兵自重,亲眷们也无安宁可讲了。
裴衍看向宫城的方向,“是陛下派你过来的吧”
承牧点了点头,“裴衍接口谕。”
已猜到是什么旨意的裴衍撩袍跪地。
承牧宣读口谕——
“次辅裴衍自上任起,兢兢业业,两袖清风,受百姓之爱戴,乃朕之股肱臣。朕信卿之为人,刚正不阿、浩然正气,不会与佞臣为伍,必要时会大义灭亲,故而下发此诏,封卿为钦差,即日赶往湘玉城,说服佞臣回头是岸。但人心隔肚皮,卿休怪朕多疑,将以裴氏千余性命做卿筹码,愿卿立功而归,保住同宗族人,以证丹心、碧血、清魂。”
裴衍眸微动,天子和杜首辅派他前去,无疑是在给他留后路,即便不能说服父亲,也能表明立场,不至于满门抄斩。
但即便是立功,他也无法再入仕途,而裴氏的宗亲们,也逃不过发配的命运。
既如此,那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在抄家和抄斩上,他会竭力将族人推向前者。
裴衍叩首,“罪臣接旨。”
承牧扶起裴衍,又递出两张纸条,“这是杜首辅让我转交给你的。”
裴衍收下,又从袖管中取出一封信,“倘若此行,我遭遇不测,请将这封信交到内子手中。”
裴衍于深夜乘马出城,一行百人,在芒种节气时赶到了湘玉城外护城河畔。
又是一年芒种时,又来到了此地,却已物是人非。
当城楼上的侍卫将裴衍前来做说客的消息传到裴劲广跟前时,裴劲广靠在锦带花旁的摇椅上,陷入了两难。
他招兵买马的事,本不会这么快传到朝廷那边,是那个已被他买通的坐营官出尔反尔,才致使他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湘玉城连同附近的几座城池易守难攻,自立为王也非无稽之谈,既命运将他推到了这步,亦无回头的路。
让他的长子来做说客,不过是天子的手段罢了。
若真开了城门,迎入御林军,他必然会被押解入宫,五马分尸。
缓缓起身时,心中已蕴了熊熊烈火,除了烧尽“阻碍”,再无其他。
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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