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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不明白,只好再喊一句,用更高的声音,“越姑娘,用饭了!!”

声音没喊来里面的人,倒是把旁的人引来了,好几个人往他这边探头看。

武英在看到连主公好像都被惊扰后,讪讪,遥遥行礼赔罪。

心想,主公别以为他待她不敬才好。

怕什么来什么,心里惴惴间,瞥见主公抬步往这边来。

武英心跳加快,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动。

“何以嚎叫至此?”黑靴在他眼下站定,主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武英被问的嘴巴发干,有点紧张,“属下奉命与贵女送膳。”

裴镇瞥他,“无人回应?”

武英战战答:“是。”

裴镇眯了眯眼,忽然,往前一步,冲里面唤:“越姜?”

一样的没人应,有点不正常。

他掀开帐子往里去。

而不远处的孙颌,看着主公竟这样毫不避讳就进去了,眼睛瞪大。

男女有别,主公就这样进去了?孙颌微微张嘴。

震惊几息,慢慢合拢嘴巴,他摇头,心想定是主公长年居于军营,习惯了进出军帐,这才忘记那些俗礼了。

裴镇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女子蜷缩侧卧的身形。她脸颊泛红,嘴巴微微张着,脖子上搭着一截乌发,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她身上的衾被盖得不严实,不仅手臂伸了出来,一对白雪似的脚也伸了出来,正前后搭于脚踝处。

裴镇挑眉,已经到了这个时辰,她还在睡?

他站在那瞧了一会儿,后来觉得瞧得不太清晰,便在她帐里的小方凳坐下,盯着睡熟的她看。

她的头发已经干了,脸上也没了任何水珠,但清清透透的,瞧着和昨儿的感觉依旧相似。

摩挲了下手掌,觉得有点痒。

心想他果真是没有什么爱看人湿身的癖好的,这不,现在就挺正常?她浑身干爽,他也觉得有昨晚那种感觉,蠢蠢欲动。

盯着她又瞧了一会儿,他背手起身,往她榻前近上一步,喊她:“醒罢,该用朝食了。”

嗓音难得温润,但可惜,被他喊的人却是无甚感觉,靓眸紧闭,未给他任何反应。

她好像是睡得太深了,所以即使此时身前这般近的地方出现了男人的声音,也没让她自觉半分惊扰。

裴镇扬眉,睡得如此深?

又或是,是昨日累过头了?

若有所思,倒也极是可能,她前两日遭遇的事确实太多。

转身,打算回去,她既想睡,就放她再睡片刻,晚些再叫人备上吃食过来。

但……脚步刚跨出两下,他的身形突然停住。

皱眉,忽地回身盯着她看,目光凝在她夺目的脸上。

她的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了,如今已是八月,她所卧衾被也不厚,如何至于热的脸红?

往前大走几步,裴镇靠近她。

伸手才在她脸上一探,扑面的热气便灼过来,是得温病了。

裴镇睨她一眼,收回手朝外扬声,“武英,去唤尹碣。”

外头的武英闻言微惊,主公叫他去唤尹公?

是里面出事了?

凛声应下:“喏!”

连手上的吃食也没找地放,他直接捧在手上就这么跑出去找人。

因为太过着急,碗里的汤甚至都洒了出来,还滴了几滴在他的袖子上,但他没管,只一味加快步子,急急忙忙的到尹碣帐前。

“还望先生与我走一趟!”

听来人声音着急,尹碣也就先放下手上的事。

他出来问他,“何事急慌至此?”

武英也说不明白,他只是猜测或许是越姜出什么事了,但揣测之语不好误人,便只道:“不甚清楚。只主公派我来,您自快些,主公尚且等着呢。”

听他说主公在等着,尹碣也就没再多问。到底是什么情况,等会儿一见便知。

但他猜了许多,万万没想到主公急急招他过来,竟是为了一女子,还是一名极其惊艳的女子。

她卧在那,身形玲珑,他都不敢多瞧,只垂眼盯着地上,压下心惊,唤一声“主公”。

“上前来,给她瞧瞧。”

裴镇不动声色把她身上的衾被掖严实。

他往她白净无痕的脚上又看一眼,心想她倒是能忍,脚上疼成那样,昨日竟一声也不吭。

裴镇抵着嘴角,隐有不快。

“喏。”尹碣放下药箱,上前来。

他先给她诊了回脉,然后为了确保症候未错,隔上一会儿又诊上一次。

如此两次,有了论断,“是风寒浸体,凉到了。”

裴镇:“不是她脚上这些水泡引起的?”

欸?脚上还有水泡?尹碣的眼神下意识跟过去,但到了一半,又突然停住,顿在那不知道该不该看。

裴镇:“让你看你便看。”

磨蹭什么。

何至如此死板?

尹碣也就大胆看了,这不还是看主公待她举止亲近,他才多了几分心思吗?

他到跟前去,仔细看一遍她的脚心。左边三个已经破了的水泡,右边多一个,有四个,一样是已经破了的。

嘶……怎么弄的?

“可有关?”

主公的声音将他唤回神,尹碣正色,仔细的再瞧一遍,看着确实伤的厉害,但引起温病,不至于。

非是感染了。

刚刚探脉,确实是寒邪所致。

“回主公,确属无关。”

裴镇点头,“然。”

尹碣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膏药,“以此物敷日,即可。”

敷了五日后,便不必了。

裴镇拿在手里看了看,放在一边。

“那温病,又该如何?”

尹碣:“待熬几副汤药,一一喝了即可。”

裴镇再次点头,然后示意他去熬药。

至于手上这罐膏药——他盯着她两只小小的脚看。

他给她上药,当然可以。

可如此一来,醒后,她必警惕。有些高门大户里条规戒律一箩筐一箩筐的,看都看不完。

暗嗤一声,把药瓶往旁边一放,他终是没动。

但他也没出去,依旧坐在她的榻边。

这张竹榻是按照一人的身量打造的,躺越姜一个人那是刚刚好,还留些许空余。但再坐一个他,那便是要紧紧挨着了。

裴镇仿佛完全没觉得挤,坐得自如;还伸手把她身上的衾被掩了掩,盖得更加严实。

都说温病捂汗,出了汗,就好了。

越姜身上也确实如愿出了汗,额角细汗密布,沾湿了头发,脖子上也汗津津的,黏着汗珠不舒服。

她下意识踢动,要踹开身上的衾被,太热了,难受。

裴镇瞥一眼,给她压严实。

越姜蹙眉,又挣扎几下,最后实在是挣脱不开,只得口中囔囔唤热,企图让这桎梏听懂她可怜,自己松了。

她的声音低低的,扑着热气,随着她汗湿的脸颊一起照在他眼底,裴镇挑了挑眉,但他依旧不松,反更具闲情,百无聊赖看着她时不时翻身。

翻过来又翻过去,一会儿拿汗津津的脖子对着他,一会儿脸又转了回来,嘴巴一张一合难受换气。

鼻音轻声哼哼,热得实在难受,她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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