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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云淡风轻说:我也是第一次这样,以前都没事。

秦一然点头:我知会人事,明天休息一天?

钟意想了想:那谢谢秦总监。

酒精过敏,可大可小,钟意属于比较轻微的。

不过症状彻底缓解需要时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酒精彻底消散,呼吸才没有那么闷了。

不过仍旧一夜没睡好,咳嗽不断。

她抱着枕头翻来覆去,越不想回忆过去不开心的事。

那些不开心的事,就越是在脑子里徘徊。

钟意的性子,软的时候确实很软,尤其在长辈面前。

别说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只要家教良好的家庭,尊敬长辈那都是从小耳濡目染,父母以身作则有榜样的。

而且钟家是高知家庭,钟意虽然任性一些,被宠的有棱角一些,但也是个很通情达理,很顾大局的姑娘。

不过现在想想,钟意觉得通情达理顾大局,那是道德束缚她的框框架架。

有时候,撒泼打滚不讲理,反而舒服多了。

这些东西,都是吴珍红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的。

犹记得,某一天下午。

不够圆滑,但却满怀真诚的钟意,情真意切地跟吴珍红讲道理:“我不想跟您作对,因为我知道您是赖司砚的母亲,是他人生中,最重要最重要的女人,我没有办法跟您相提并论和抗衡……但请您明白,如果有一天,我跟他离婚了,我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赢,你会输了儿子的心,我会没有老公,他会没有妻子,所以我请求您,接纳我……”

“如果我走了,他和您之间的母子之情,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们三个,都会受到伤害,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钟意以为自己很真诚,满含热泪,推心置腹。

可惜,吴珍红笑着不说话。

回去当晚,就捏了一个,钟意“不尊重长辈”的罪名。

全家上下沆瀣一气,把赖司砚叫回家里痛斥。

钟意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她太刚正不阿了,所以面对一个这样颠倒是非黑白,不讲道理的泼妇,彻底厌恶到,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

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钟意不太清楚。

只知道那晚,赖司砚很疲惫,他告诉她,“不要强迫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去喜欢你……从今往后,你跟她不要有任何接触。”

钟意一直在较劲儿一件事,那就是让他承认,他母亲有问题。

他承认了。

她又执着地,想让他去解决矛盾。

或许是不安,或许是对家庭和睦的渴望。

因为不被赖家接纳,让钟意对未来充满了不安全感。

以前,钟意觉得,喜欢是两个人的事。

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可婚姻和爱情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不被双方父母祝福的婚姻,在钟意看来,就相当于,你买了一辆车,却没有上保险。

人生这条路,很短也很长,坎坷崎岖,充满了阻碍,也充满了诱惑,没有双方父母的保驾护航,就少了一层最强有力的,抵御风险的能力。

她越想和赖司砚永远走下去,越爱他,就越惶恐忐忑,惴惴不安。

不过后来钟意明白,一个花瓶,小心翼翼的捧着,知道会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碎,才更折磨人。

倘若就那么打碎了,那也就碎了。

虽然很伤心很难过。

却安心多了。

因为不会再焦虑惶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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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的世界无人能懂

孙君临是从钟意才刚崭露头角,就负责她的书画经纪人。

因为钟意的关系,赖司砚与之喝过几次酒,偶尔也会谈谈心。

孙君临是个很有思想,眼界格局也高的人,他曾对赖司砚调侃:“艺术总是愚弄俗人的判断,许多活着的时候戴满光环的艺术家,百年之后销声匿迹,甚至走到历史反面的有,而曾经穷困潦倒,咸鱼翻身的也有,这些事例告诉我们,如何平衡现世的利益和死后的声誉,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艺术行业的水深水浅,隔行如隔山,赖司砚不懂,不过能说出这番话,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至少钟意误打误撞,选了一个还算通透的运营人。

钟意一向也很通透,甚至把死生都看得很淡。

她认为当生则生,当死则死,人生不要去设限,重在体验。

彼时赖司砚侧躺软榻上,支着额角笑她,“哦,比如呢?”

钟意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可以不火化,我死了,希望就像处理小动物一样,把我埋在一棵大树旁边,生前我从大自然获取能量,死后,我可以把能量归还于天地,滋养万物,感谢大自然的馈赠,这才叫能量守恒。”

赖司砚扬起来眉梢,“你才多大,就这么豁达?”

钟意告诉他,“众生平等,我们和这个世界上的一花一草,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我们占领了地球,跑到了食物链顶端。”

赖司砚怅然,真的没有任何区别么?

如果没有区别,那这些削尖了脑袋,不择手段,努力往金字塔顶端爬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钟意看待世界的角度,总是那么另类而特别,在这个为了蝇头小利,趋之若鹜的红尘俗世,她这一抹清泉似的存在,总显得格格不入。

大抵这也是为什么,赖司砚独独喜欢她。

因为跟她在一起,赖司砚可以忘记很多烦忧

那些利益角逐,那些勾心斗角,都是那么可笑而微不足道,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甚至泛不起一丝水花。

有时候赖司砚也会想,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他不应该那么自私,把这么一个充满灵性的姑娘,拉入浑水。

她是属于艺术的,不应该只属于他。

她应该去看星辰大海,而不是赖家那些不上台面,争名夺利的尔虞我诈。

在咖啡馆,赖司砚与孙君临喝完两杯咖啡,赖司砚才起身告辞。

孙君临把他送出来,走到门口,站住脚。

“搞艺术本来就是比较敏感的事,有些人昙花一现,一辈子可能也就一个好作品,少部分人天赋好,老天爷赏饭吃……很多事,不能勉强。”

夜色朦胧,星光惨淡。

赖司砚仰起脖颈,静静看了片刻。

才转过来身,对着孙君临拧起来眉宇,“那我非要逆天而为呢?”

孙君临怔了一下,“这……我也说不准,我觉得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赖司砚低头笑了,他摇了摇头,浅叹一声,俊朗的五官,带上一丝慵懒不羁。

“就不喜欢你们搞艺术的,跟我谈什么宿命论,我喜欢选择,而不是被选择,更不喜欢被命运安排。”

想到什么,又笑了笑,“不过她以前确实说过跟你异曲同工的话,觉得我是她的ul ate。那个时候,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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