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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豪门之内,哪有什么真情实感,权利面前,牺牲掉一个不听话的儿子,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赖司砚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虽然一直很得宠,但得宠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以前顺从。
倘若现在不是手握大权,又如何能让吴珍红低头,来向钟意道歉。
跪只是表面现象,而真正让吴珍红不得不低头的,就是赖司砚如今在公司里的手腕。
他想到这里,只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地跳痛,再往后下棋,难免就分了心。
本来一开始占上风,后面就越发力不从心。
钟教授赢了这一局,心情更好,捏着棋子笑赖司砚:“你怎么回事,故意让着我?”
赖司砚捏了捏眉骨,“最近很久没下棋,棋艺退步了。”
钟教授还想再来一局,不过赖司砚就没了心情。
目光不由地,顺着落地窗,就往外面花园里看。
钟意很会自得其乐,这会儿在花园亭子内的软榻上,漫无目的地喝咖啡。
感觉到身后的目光,顿了顿,转过来头。
一瞬间,四目相对。
赖司砚略略失神。
旁边钟教授把棋子一扔,拍了拍手,“罢了罢了,我这个老东西也没什么意思,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赖司砚顿时收回神志,抿了抿唇。
低下头笑:“谢谢老师。”
然后起身,朝外面走。
回家再算账
赖司砚走到钟意身后, 距离两三米的地方,停住脚,背起来手, 叹了口气。
钟意转过来身, “叹什么气?”
赖司砚往前走两步, 寻了个位置坐下,“没事, 就是突然有些心烦。”
钟意轻轻蹙眉,“心烦, 因为什么?”
赖司砚低着眉眼,许久才抬头看向夜幕低垂,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
“我很想要一个简单的家庭,没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他说到这里,温柔一笑, 瞥过来, 扫了钟意一眼,“就像你们家这么和谐的氛围,亲人之间不涉及利益, 彼此真心。”
钟意好歹跟他夫妻一场,怎么会不知赖家上下,是个狼窝,等闲之人接受不了的地方。
斟酌了几秒,也只能安慰他, “豪门世家不都这样, 你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勺, 起跑线更是别人奋斗一生都摸不着的终点, 拥有一些东西,自然就会失去一些东西,你羡慕别人家庭简单和睦,别人还羡慕你有权有钱呢,人吧,都是有什么不稀罕什么,没什么想要什么……”
钟意这番话的道理,赖司砚自然是明白的,可能比钟意更有一番领悟,不过人性总是贪婪,不知足。
不过钟意这么安慰他,赖司砚内心欣喜,只觉得方才阴霾一扫而空,心情也顿时舒畅许多。
他试探地,拉了钟意的手腕,钟意没抗拒,不知是本就不想抗拒,还是一个平常喜行不于色的男子,突然惆怅起来,让她有些怜悯。
总之钟意没拒绝,赖司砚便得寸进尺,顺着她的手腕往下,与她手指浅浅交握。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跟我谈条件,谈利益……”
“我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
“是啊,她一向都不是省油的灯。”
钟意听罢沉默片刻,抬起眼皮子,打量着他的神色,默了默才问:“所以呢,你答应了?”
赖司砚噙着笑摇头,“自然是不答应的,”他说完顿了一下,勾唇又说,“不过对亲人心狠,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有时候你不想心狠,但是不心狠又不行……我亲身吃过很多,因为心软带来的亏,所以生意场上,心一定要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无语表情,语气却有些冷酷无情。
钟意以前只忙于自己的创作,很少听他聊工作心得,突然觉得这一刻的赖司砚,有些陌生,陌生到让人害怕。
于是忍不住往回抽了抽指尖,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往后退。
谁知突然被赖司砚一把握住,他脸色顿时变得温和,嘴角也染上一抹笑意,“你这是做什么?”
钟意撇开头,去看别处,“你的语气让人毛骨悚然,你这样说话的样子,有……有点儿骇人。”
赖司砚低下头笑了,胸膛阵阵起伏,笑声也低沉好听,一下下地敲打着钟意的耳膜。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缓解许多。
赖司砚温声许诺,“但我跟你发誓,无论我在外面,带过多少层面具示人,在你面前,从始至终都是最真实的我。”
钟意迟疑地点点头,“我知道。”
赖司砚挑起来眉梢,“你知道?”
钟意继续点头,看着他,目光盈盈地说:“因为你在李泽林面前,和在我面前,是两个样子。”
赖司砚略感兴趣,抬了抬下颌,“我在李泽林面前,什么样子?”
钟意低下眉眼,认真想了想,“内敛沉稳,疏离淡漠,话不多,笑容也很少。”
她抬头看他,“在我面前,比较温柔……所以我总觉得,你特别会装腔作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
赖司砚瞥过来,眯起来眼眸,要笑不笑看着她,看了半晌才低声斥责:“你说谁特别会装腔作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如果这话问别人,这会儿肯定脸色就变了,下一秒肯定低声下气道歉讨好。
不过钟意却扬起来下颌,语气轻飘飘,用调笑的口吻说:“谁知道是谁呢,反正我觉得是这样。”
说完就扭过去身子,端起来咖啡,浅浅润了润嗓子,指尖捏着咖啡杯子的把手,才刚要送过去。
赖司砚便凑了过来,“什么咖啡,这么香——”
说着便握住钟意的手腕,带着她引到面前,低下头嗅了嗅,然后下巴往下,就着钟意的手,顺势也尝了一口。
眉峰往上扬,赞赏地“嗯”了一声,就这么神色如常地,丝毫不客套地,从钟意手中接走白色咖啡杯。
起身走到一旁,后背浅浅抵着凉亭的柱子,伴着夕阳西下,温柔的落日余晖,慵懒又惬意地喝起来咖啡。
钟意的咖啡才喝了几口,就被他抢走,就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
歪头看着他,许久才反应过来,抿唇。
在钟家用过晚饭,钟教授本来下棋还没过瘾,想继续拉着赖司砚下棋。
谁知钟商言却抢了先,说完带赖司砚和钟意转场去喝酒。
路上钟意也没听明白,好像是钟商言的两个朋友,在附近酒吧里喝酒,人太少,有些清冷。
就给钟商言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暖场。
之所以给钟商言打电话,是因为一来呢,钟商言距离这里最近,二来呢,关系比较好。
酒吧在广场三楼,附近灯红酒绿,静吧三三两两,闹吧也有几家。
不过今晚选的这家,闹中有静,静中还有些热闹,此刻驻场才刚亮嗓子,唱了一首颇为感伤的《体面》。
旁边卡座,有几个漂亮女孩子,还有几个模样清秀的男生,男生一个个腼腆拘束放不开,女孩子却一个比一个爽朗,站在那又唱又跳,小腰又细又白,实在晃眼。
就连钟意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谁知就是这几眼,竟然捅了马蜂窝,赖司砚这边垂着首,手臂搭在膝盖上,与钟商言的朋友才刚浅浅聊开,两个热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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