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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安半应着,四肢早就僵在原地麻木不仁。他就这么一个人拖着步子在大马路上走了很久,江边的风吹得脖子冰冰凉凉的,他撑在桥头的栏杆上低头向下望去,蓝黑透亮的江水滚滚向前,岸旁的卢苇草被风吹得摇曳。
要干什么来着……昂,好像要去跟楚扬说分手……他抠着落漆的栏杆,黑色的铁锈沾了他整只手。恍惚间,他好像听到自己脑袋里的某个声音在排练各种各样的分手话术,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电话里的人说啊,你先别回来了,昆哥那帮人带着棍子,好像在饭店的拐角躲着呢……
是不是一切从去年夏天起就出错了?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这么冒失莽撞,像个傻/逼一样故意贴着楚扬转,费尽心思地想让楚扬注意到自己有多么喜欢他……他越来越讨厌自己,天涯海角的誓言立下得太早,自己却一个也没能兑现。
他用剩下的钱买了很多瓶酒,坐在跨江大桥下的石凳上一瓶一瓶地往胃里灌。晚风吹得很烈,他的头脑被酒精催得生疼……天空猝不及防地下了一场大雨,江水沉重地溅在桥墩上,留下一条一条骇人的印记。他不敢喝得太多,因为万一要是真的喝得不省人事了,他也许就会溺死在这温柔乡里,那句话也许又不忍心说出来了。
“楚扬……”
“别哭了……”
“丑死了。”
七年前,他留下这八个字之后落荒而逃;七年后,他同样地留下了这八个字,但却在这之后给了对方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
听到那八个字时楚扬的手明显收回了毫厘:“……你是要赶我走吗?”
他本来想最后再试一试……他把这七年日思夜想的回忆搬到沈知安面前,编了一套以假乱真的话术刺激对方开口。他靠在墙角,想着要是沈知安什么话都没说的就把那一箱东西搬走,他就彻底收手,放弃追人了。
但等到那人站在他面前,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再次为他颤动时,他又会不自觉想啊,他真的好爱沈知安……他不忍心放手,不忍心沈知安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不忍心沈知安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已经暗淡下来的生活……
“沈知安……”
他俯身抓起那人的手腕,对着那道长长的疤痕吻了上去——
“别跟我分开了,好不好?”
我先说这句话的,这一次,能不能让我来负责。
太阳彻底升上来了。沈知安抿着嘴,半响才颤着声开口:“那个,你之前说的什么要报复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些话……不会其实都是真的吧?”
这家伙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楚扬半愣了几秒,随后便低头笑了:“怎么可能。”
“我爱你。”
沈知安的脸刷拉就红了:“哦……”
“那,行吧……”
算了,他实在拿这个哭包没办法。
第二天下班后,楚扬只身一人到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里见了一个人。
卡座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有着一头灰黑的头发。楚扬点了一杯摩卡,随后便礼貌地朝那名中年男子打了个招呼——
“蒋叔叔好。”
“诶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蒋焱闻言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着急忙慌地伸着手招呼楚扬坐下,“坐坐坐,想问我什么都行!”
蒋焱退出警队已经四年多了。此时的他已经结婚并育有一个刚满五岁的儿子,但对比起七年前,他看向楚扬的神情却依旧没怎么变。楚扬端坐着,就如平时工作时见当事人那般,一刻也没犹豫地开了口——
“蒋叔,七年前沈家和杨家的那个案子您知道多少?”
蒋焱听完这句话后迟疑了片刻,像是有意在逃避这件事:“啊……这个啊,其实我知道的不多——”
“那份调查报告是您写的吗?”
气氛刹时间变得尴尬起来。蒋焱搓着手,就这么看着楚扬把一只录音笔放在桌子的中央:“没事的蒋叔。”
“接下来的话我会全程录音。您不必担心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出事了,责任也全在我身上。”
市中心的育英小学碰巧在这个时间段放学了。蒋焱无意地看向透明的窗外,一群小孩衣角拉着衣角,在家长的看护下在街边玩着抓人游戏。他不知所然地叹了口气,在楚扬的注视下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液,随后便道出了7年前的往事:
当年他们刑侦支队沿着那条非法枪支的线索一路查了下去,最终锁定了一支游走在县城周边的黑市团伙。他带领着一众兄弟伙,通宵达旦地把主要团伙成员全揪了出来。好巧不巧的是,在对这帮人进行身份确认的同时他们却意外发现其中一名主要分子是杨家的远亲。
蒋焱像是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他打开数据库,想查查看有没有杨家人的案底,但却意料之外的一无所获。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他便立即给上级写了一份调查报告,把所有能找到的证据全罗列了一遍,最终在结尾得出这案子并不是一桩简单的故意杀人案,而是涉嫌帮派勾结与黑恶势力,请求上级增添人手,并汇报给政府部门重点调查。
为了得到上级的重视他还想方设法在媒体那边透了点风。但没想到仅仅就在一天后,这份调查报告就被重新退了回来,这案子都还没传到政府部门的门口便永远地扼杀在了公安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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