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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之闻言,神色微动。

裴季泽刹那间红了眼眶,死死盯着谢柔嘉。

三人僵持片刻,

谢柔嘉对江行之道:“你先回去。”

这是命令,不是在同他商议。

江行之有些不甘地回内室穿好衣裳,临行前冷睨了一眼裴季泽。

门关上后,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心里愈发慌乱的谢柔嘉偏过脸,“你别这样瞧我。我已经同驸马说过我有了新欢,是驸马死——”

话音未落,面前的男人逼近一步,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将她剩下的那些诛心的话用唇舌堵回去。

如同梦里那般,他像是惩戒一般,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压在榻上。

谢柔嘉挣脱不得,一口咬住他的唇瓣。

她用了力,一股子腥甜溢满口腔。

可是他却仿佛不知晓疼,愈发用力地吮吻着她的唇舌,像是要将他吞入腹中。

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入口中,谢柔嘉从未见过如此疯魔的裴季泽,不由地慌了神,伸手用力去扣他圈在腰间的手,谁知却被他拉至头顶,用她的衣裙将她的手腕束缚住,与她十指紧扣。

挣扎间,桌上唯一的一盏灯跌落在地。

她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她急道:“裴季泽,你特地跑来发疯是不是?”

灼热的呼吸落在耳畔,他恶狠狠问道:“你同他有了几回!”

“数不清了!”挣脱不得的女子负气,“裴季泽,别逼我恨你!”

“柔柔既不肯爱我,”他轻抚着她的面颊,“那么恨也是好的。”

“裴季泽,”感觉到疼痛的女子声音微颤,带了哭腔,“你欺负我。”

“是谁在欺负谁!”

这回没有丝毫心软的男人一寸寸地挤进去,“谢柔嘉,你怎可如此待我!”

谢柔嘉正欲辩驳,一滴灼热滚烫的泪砸落在她眼睛里。

心里仿佛被烫了一个洞的谢柔嘉一时忘了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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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浓稠的夜色。

谢柔嘉睁着眼睛, 只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就那么喜欢他?”

“为了他,不惜找一个相似的男人来聊以慰籍?”

“谢柔嘉,你究竟有没有心?”

他哭了。

那样委屈地控诉她的恶行。

越来越多的泪水砸在谢柔嘉面颊上, 烫得她心口疼。

她想要摸摸他的脸颊, 可手被束缚着, 无法动弹。

突然,一把冰凉的匕首塞入她手中。

他俯下身用牙齿咬开了她手腕上的束缚,握着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嗓音喑哑, “既然柔柔那么恨我,不如趁此机会杀了我替他报仇。”

谢柔嘉慌忙丢了匕首,哽咽, “裴季泽, 你混蛋!”

他明知自己下不了手,却这样逼她。

“我是。”他堵住她的唇,再也不给她骂人的机会。

屋外的雪似乎越来越大,呼号着像是要席卷一切。

屋子里的炭火像是要将人融化。

浑身汗涔涔的谢柔嘉如同溺水的鱼, 想要逃, 却又被他缚住手。

他尤嫌不够, 将她藏在榻下的酒摸出来, 含在口中, 一口口渡入她口中。

很快她便有了几分醉意。

他突然停下来。

醉意氤氲的女子见他不喂了, 主动圈着他的脖颈, 想要他渡自己一些酒。

他却不肯再渡她酒,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说喜欢我。”

她偏过脸不肯说, 谁知他一把将她抱坐起来, 低下头将她含在口中。

她眼角沁出泪光,圈着他的脖颈呜咽。

再也按耐不住的男人将她抵在榻上,随意地攀折,听着她嗓音细软地哭泣着叫自己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一夜,鸡鸣时方歇。

外头天还未亮透,帐内暗沉沉。

裴季泽贪恋地望着怀里如同银丝团成的女子。

她哭红的眼角像是凝结着一滴胭脂泪,瞧着好不可怜。

他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才起身,榻上垫着的银白毯子滑落到地板上。

他俯身去捡,只见上头有一抹已经干涸的血渍。

梅花似的秾艳。

裴季泽望着那抹血迹一时怔住。

她竟一直都在骗他……

他想起昨夜那样没有顾及,小心地掀开她身上的衾被,想要替她查看有无受伤,背对着他的女子突然哑着嗓音道:“立刻滚出府。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裴季泽沉默良久,穿好衣裳后起身出了屋子。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到处白雪皑皑。

正在廊庑下徘徊的文鸢一见他出来,愣了一下,忙上前去请安。

眉目若雪的男人哑声吩咐,“她还睡着,我先入宫,晚些时候再来瞧她,劳烦文姑姑好好照顾她。”

文鸢见他面色不大好看,一时也不知两人吵成什么样,忐忑应了声“好”。

裴季泽又交代几句后方离去。

待他出了月门,文鸢有些不放心地入了旁边守夜的耳房询问究竟。

正在打盹的两名女使一见她来,忙起身请安。

文鸢低声询问,“昨夜公主与驸马可有吵架?”

两名女使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昨夜那种情况算不算吵架。

其中一名女使道:“昨夜,驸马叫了四次水。”

文鸢愣了一下,在廊庑下徘徊片刻,又去了厨房,吩咐厨房炖一些滋补的膳食给公主补身子。

谢柔嘉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子里天光大亮。

裴季泽已经不在屋里。

她稍稍动弹,疼得眼泪逼出眼眶。

昨夜裴季泽不知喂她吃了多少酒,丝毫不觉得如何,眼下清醒,没想到竟然这样疼。

这时文鸢入内,闻着里头浓郁的气息,不禁红了脸颊。

她忙上前去,待瞧清楚谢柔嘉身上的痕迹,不由地大吃一惊。

她心疼不已,“头一回,驸马怎一点轻重也没有!”

谢柔嘉想起昨夜,瞥了一眼地上银绒毯子上的那抹血迹,道:“他不知我是头一回。”

文鸢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这种房中事,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好置喙。

她一边小心替谢柔嘉更衣,一边将裴季泽临走前交代的话细说了一遍。

末了,叹气,“驸马,其实怪不容易的。”

谢柔嘉闻言没有作声。

半晌,吩咐,“去煎一副药给我。”

文鸢下意识问:“什么药?”

谢柔嘉到底是有些害羞,咬了咬下唇,“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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