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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高说你也要上我才有了点安慰。”
“不上。”江添说:“根本不会弹。”
“吉他吗?”盛望撺掇道:“紧急学一首简单的还是很快的,学霸还怕这个?”
学霸油盐不进:“不学。”
“试试看。”
“不。”
“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去丢脸啊?”
江添拉了拉书包带,非常光棍地说:“嗯。”
盛望瞇起眼,然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得弓着肩低下头来:“你再说?”
江添喉结卡在他手臂上,动了几下,只有盛望知道他在低笑。
高天扬和宋思锐这才从教室探出头,一边隔着楼梯给盛望加油打气,一边随时准备往回缩。
盛望朝他们瞄了一眼,箍着江添背过身去。后面是川流不息奔向食堂的同学,他压低了声音对江添说:“跟你说个秘密,你的地下情男朋友刚好会弹吉他,他迫切地想教你。一对一,包教包会,不收费。你就说学不学吧?”
……
于是当天晚上,高天扬跟鲤鱼和文娱委员说了个好消息:“添哥答应了。”
“真的假的?”两个女生简直不敢相信。
“吃饭的时候盛哥说的,添哥没反驳。”高天扬说,“保真。”
“为什么?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我哪知道。”高天扬说,“我添哥的心思那是凡人能猜的吗?是吧添哥?”
他说着又转头问道:“所以为什么呀?”
江添眼也不抬:“中邪。”
高天扬:“……”
说是要搞校园文化艺术节,但真正上心的只有高一年级,高二这边普遍练习比较少,顶多占几节晚自习。
a班还鬆一点,何进很大方,尤其对江添很大方,直接给了一张长期假条,说他晚自习想练就可以去练。
不过江添没有占用几次晚自习,因为b班看得严,盛望出不来。即便拿到假条也是全班一起去音乐教室练合唱。
週四这天晚上下了最后一节正晚自习,江添拎了书包准备去阶梯教室找盛望,却在下楼梯的时候收到了盛望的微信。
店庆:来艺术楼
某某:你去练合唱了?
店庆:嗯
店庆:已经散了,我跟老师要了音乐器材室的钥匙,请了住宿生晚自习的假
附中的艺术楼在北边,跟操场离得近,和三个年级上课的楼离得很远。附中所有的音乐课和美术课都在这里上,艺术生平时也都在这边练习,有些刻苦的每天踩着11点的门禁离开。
江添跑到楼下的时候,看见盛望等在门口。
这个时间点艺术楼大半都是黑的,只有零星几个教室亮着灯。盛望朝上面看了一眼,说:“已经没多少人了,还好跑得快,不然到11点也练不了多久。”
江添一步三个台阶跨上来,跟他并肩往楼里走。过了几秒,他才开口说:“真的找我来练习?”
盛望摸了一下鼻樑,转头看了看身后,艺术楼门口、走廊拐角处都有360°的圆形摄像头。
学校这么大,摄像头多一点很正常。这本来是用于防贼安保的,但在心虚的学生看来,那就是政教处徐大嘴无处不在的眼睛。
盛望以前没有感觉,现在深有体会。
环形走廊并不狭窄,但他的肩膀手臂总会碰到江添的,名不正言不顺,只能藉着磕磕碰碰跟喜欢的人更近一点。
一楼的画室里还有两个艺术生,音乐器材室就在画室隔壁。他们走出灯光,走进暗处,盛望垂着眼用钥匙开门。
器材室其实并不小,但被一排一排的铁架子隔成了几条窄道。架子都是特製的,分门别类放着不同的乐器,除了钢琴那些不方便搬动的,大多都在这里。
“好多灰。”器材室里的尘埃味有点重,透着陈旧的味道,但他没有抬手去扇。
真正的艺术生都自带乐器,只有临时要用的才会来这里拿,所以儘管最近有艺术节,这里也依然很冷清。
盛望伸手想开灯,但手指摸到开关上却没有按下去。他用手机屏的荧光扫了一圈,开口问道:“这里会有摄像头么?”
江添跟着扫了一眼,说:“没看到有。”
盛望点了点头。
他对上江添的目光,问说:“那这样算关起门么?”
江添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又看向他说:“不太算。”
盛望拇指一拨,屏幕忽地熄了。铁架和帆布袋都陷入了黑暗里,窗边堆着杂物,交错着几乎挡住了整片玻璃,走廊上的光透过间隙落进来,很淡。
他们能看到外面的影子,外面看里面却是一片黑。
盛望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觉得可以强行算一下。”
结果刚说完这句话,器材室正对着的楼梯上传来了人声,因为夜静的关係,他们听得很清晰。
“你竖笛自己带的?”
“器材室拿的。”
“那不是还得还回去?”
“……”
盛望二话不说,抬手就拍开了灯,跟江添一前一后往吉他架子那边走。
他们刚拎起一个布包,器材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三个女生走进来说:“诶?”
“江添?!”有个女生下意识叫了声,叫完才匆忙掩了一下嘴,显然也没料到开门见帅哥,还不止一个。
“你们也来拿器材啊?”她们问完才想起来自我介绍,“我们10班的。”
江添看上去心情并不太妙,不过他一贯冷冰冰的,大家早已习惯。倒是盛望,看起来也有点不高兴,虽然话音带着笑,但脸色表情却很淡,“来借吉他,先走了。”
他们在门口挂着的册子上登记了一下,拎着黑色的包上了楼。这回盛望没了挑教室的兴致,随便找了一间空的就进去了。
艺术楼的设计俯瞰像个音符,教室连廊绕成了一个并不圆的圈,中间是绿化植物园,种着一大片竹子,在里侧的窗户外影影绰绰,倒是遮挡得很严实。
盛大少爷耍流氓被打断,异常不爽,放下吉他就开始自闭。江添关上门再转头,就见某人已经坐在了窗台上,还把里面卫衣的帽子扯出来罩上了。
灯还没开,他坐在阴影里,酷倒是很酷,就是脾气有点大。
江添看了他一眼,忽然沿着教室另一侧走了一圈,拉上了所有正对走廊的窗帘,然后锁了前后教室门。
他走到窗边,卸下肩上的书包丢在一边,拉下盛望的帽子,弯腰吻了上去。
12月下旬的天气,夜里凉意深重。盛望一隻脚踩着窗台沿,背抵着冰凉的玻璃,抓着江添的后颈。
他们当了好几天的兄弟、舍友兼同学,难得只有两个人,吻得有点乱,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附中早上的食堂没有中午那么拥挤,好多学生会为了多睡一点觉,放弃热食,弄点饼干麵包打发掉。
盛望他们几个去不去食堂一贯看心情,这天早上他和江添心情就不错,于是早早在食堂坐下了,没想到碰到了高天扬他们。
a班那群懒蛋能来吃早饭实在难得一见,盛望招呼了一声,周围的座位瞬间被填满了。
“听说昨晚你跟添哥练吉他去了?”高天扬扒了一口面,抬头问道:“练得怎么样?”
江添坐在对面,闻言看了他一眼,说:“不怎么样。”
“为什么?”高天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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