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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地站起身。
然后走出了这间公寓。
杨持坐在小区一个僻静的角落,他摸了摸裤兜,总算摸到了一个客户分给他的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他夹着香烟的手指颤抖,路灯下,只有一团白雾和一点猩红在燃烧。
杨持很少抽烟,辛辣苦涩的味道进入鼻腔,他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想要给自己顺气,可手却顿住了。
他摸到了眼泪。
路灯把掌心的泪水照成一条条隐秘的长河。
在夏日的晚风下,它们却很快就要干涸。
杨持将烟头掐灭,双手捂住脸。
他没有发出任何呜咽,仿佛只是一个流浪汉在靠着昏黄的灯光犯倦。但他知道那泪水很是汹涌。
可那些眼泪很快就要蒸腾,于世界上所有爱情而言,都是一场完美的死无对证。
“再靠近一点。”
杨持不知在外头待了多久,是一滴雨水将他唤醒。
他迷迷瞪瞪伸出手,接住了细如银针的雨滴。
它们好像是为了将城里的喧嚣和浮躁一并冲走,但却因为乏力而下得格外漫长。
杨持小的时候很喜欢水,他跟着父母学会了游泳,村子里不远处有一条干净的河流,每到了夏天,好友便约着去水下捉鱼,等听到父母呼唤吃饭的声音,便“唰”地从水中探出头来,男孩的发丝上滴着水,脸上洋溢着笑,他把关于生命存在的意义用不自知的生命力表现出来。
于是,那山那水,那树那人,都成了歌颂生命的见证者。
只是后来,那一场遮天盖日的山洪毫无预兆地袭来,过了很久以后,他才知晓,那条小河,也消失不见。
杨持闭上眼睛。
他纵容细密的雨水在他脸上跳舞。
空气中泛起细微的泥土气息,夹杂流散的花香。
杨持心想,偶尔这样一次,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但很快,他的手机响起来。
拨打电话的人,是向繁。
“……杨持。”向繁的声音一如往常,“最近怎么样?”
杨持从消沉中苏醒过来,沉吟片刻,如实道:“可能还没帮你做几件事,就要下岗了。”
说是答应了向繁去做助理,向繁却也没把过多琐碎的事情丢到他身上,反而有机会就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在提拔杨持。
向繁也沉默了,过了片刻,道:“找孟堪吧。”
“我再想想办法……”再过几日,便到了和杨舒景打赌的日子。
之前孟堪给的人脉,虽然个个都算身价不菲,可对杨持的新人身份依然保持观望态度。人脉需要经营,但博弈的时间就要耗尽。
难道,真的要让孟堪出手么?
向繁显然也知晓杨持的想法,杨持心情偏又不佳,而杨舒景正在他的房间里,再一次霸占了属于他的“位置”。
做谁的替身不好,偏偏要做杨舒景的替身。
杨持妄图令自己冷静,可眼下满脑子都是傅掩雪和杨舒景靠得那样相近的场景……挥之不去。
“向总,这么晚了,我还是先去……”
“你在外面?”
杨持一愣,又听向繁继续道:“杨持,你哭了?”
“……”
杨持抹了抹脸,他站起身,故作轻松道:“我是在外面,但是没有哭,哈哈,向总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拙劣的演技。
杨持垂着眼,绝望地想,他连自己都骗不了。他松下紧绷的肩膀,把脚边的一块石子踹开,片刻后又懊恼,自己不开心,难道连一个小石子都看不过眼吗?杨持,你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向繁却仿佛没有放过杨持的打算:“是为了你的掩雪吗?”
杨持捏紧了机身:“向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欺负你。”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言辞激烈,向繁停顿片刻,缓声道,“杨持,你现在在哪里?”
杨持低垂着头,在小区花园里漫无目的走着,兜兜转转之后,又回到了楼层入口。
一阵冷风刮过来,他哆嗦着抬起头。
就是这么一抬头,杨持看到了不远处,只穿着睡衣的傅掩雪。
过了零点,空气骤凉。
傅掩雪迷糊地醒过来,才发现有些冷。
雨声柔软地敲打着窗沿,似是情人间的缱绻耳语。
傅掩雪走到客厅里,他给自己找出的理由是口渴。可出乎意料,杨持并不在客厅里,沙发上,那张薄毯有些凌乱。傅掩雪立刻清醒几分,他去各个房间转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杨持的身影。
杨持的休息时间一直很规律,也并无梦游之类的习惯。傅掩雪站在阳台上,夹带着微雨的清风扑打在他脸上,将他发丝吹撩起,宛如惊起一池涟漪。
他没在视线里找到杨持,但是他很肯定,杨持一定没有走远。
房间里所有东西杨持都没有动过,没有任何打算离开的痕迹,傅掩雪在慌张之中生出些怪异的安心:杨持不会舍得的。不舍得离开这里,不舍得离开自己。
他的心情被这个结论奇妙地安抚下来。
这个小区的治安一直很好,安保措施向来到位,而且,傅掩雪早就给物业那头打过招呼。只要在异常时间出去,就要立刻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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