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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持发了个踹人的表情,关闭群聊。
给傅掩雪拨去一个电话,依然被挂断了。
从前傅掩雪也有过这样耍性子的时候,但闹归闹,不接电话仍在少数,过后也会回拨。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杨持叹了一声,发过去一条消息:小雪,别生气了。
过了三秒钟,信号灯闪了闪。
傅掩雪没有回信,屏幕上只有两个小灰字:已读。
杨持靠在沙发上,捏着手机,迷迷瞪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临到半夜,他感觉身上有些沉,还有热。
像是被一只大猫咪压着。
杨持费劲地睁开眼睛,一张好看的脸映入眼帘。
他一下就清醒了。
“小雪?”杨持轻轻呼唤了一声,但傅掩雪显然是睡着了,没什么反应。
只有脸红得出奇。
杨持一摸额头,体温正常。
受凉感冒了。
从傅掩雪的“压制”下很难逃出来,刚刚成年的男孩长得特别高,体重自然也轻不到哪里去。杨持自己尚未痊愈,还要给傅掩雪喂药,等到药片抵在对方淡粉色嘴唇上,又醒神了一般去看了看说明书,确认无误后才把傅掩雪摇醒。
傅掩雪也睡得迷糊,说话声音既乱又含糊,杨持听不清楚,索性不听了。
反正傅掩雪也不可能在梦里喊他,他那么在乎这些,以后两个人真要分道扬镳了,那可怎么办?
“……杨持。”
杨持手一顿。
凑近了听,果然是在喊他。
他明知这是个巧合,却依然想要将其作为傅掩雪心中有他的佐证。
“嗯,小雪。”他低声应了,这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好像某种神秘的暗号。
只有对上暗号的两人,才能短暂获得幸福。
傅掩雪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用手不停扒拉,一下子就扒到杨持身上,这才像满意似的又沉沉睡过去。
夜已经深了,傅掩雪的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
来自傅掩诤:明天回家,爸妈想和你谈谈。
杨持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他给傅掩雪用热毛巾擦了擦脸,就这么坐在沙发旁,因为个子太高,看着便像是半跪着的模样。
暖光灯下的少年在熟睡着,不知有谁走进他的梦里。
杨持轻柔缓慢地描摹着这张熟悉的脸,从眉毛,到眼睛,从鼻梁,到嘴唇……
小雪,我的小雪,你将来会是谁的爱人,又会是谁的父亲?
杨持俯下了身体,将耳朵贴在傅掩雪的胸膛。
砰、砰、砰。
这颗心脏正在极有规律地跳动着。
以后又会为谁而跳动呢?
罢了,总不会是为我。
但是现在,让我来听一听你的心跳,偷偷地希望,就在今晚,就在这一刻,你的心跳是为我。
或许不止为我。
为我们在苍茫命运里的不期而遇,为我们不可替代的生死相依。
为我喜欢你的心情。
回应我,就这一秒。
作者有话说:
客观环境对人性格塑造的能力是巨大的,持哥出山之后,性格自然也会相对有些变化,会稍微欢脱自如一些,但本质不会变。
番外1:人间正好4
第二天,傅掩雪一声招呼没打就走了。
两个人的紧密相贴就像是那天晚上杨持做的一场梦。如果匿名发在网络之上求助,或许还会被冠上“痴人说梦”的罪名。毕竟谁能相信这样一件荒唐之事?和自己喜欢之人睡在一起,两个人也不发生点什么,说起来不是他胡乱的痴念,那又算什么?
好事的同学在公共课上跑来问他:“杨持,你到底是不是谈恋爱了?你和咱们哥几个还能不说真话?还舍得这么藏着掖着?”说了又道,“而且你从大一开始就搬出去住,这点超级可疑的好不好!你说,是不是和女朋友住在一起了!”
“你们饶了我吧!”杨持只觉得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脑袋又疼起来,“我家离得近,我可不是在家里住比较好吗?至于女朋友,你们真的无稽之谈啊。”
为了套话,这群男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接茬自然也是一把好手:“行行行,男朋友嘛,我们懂的。”
杨持决定不再搭话,反正他说什么都能被拿去做文章,干嘛就什么都不说,这总没事了吧?
可这样子放在别人眼中就是另外一回事。
好事的同学觉得杨持是害羞了,羞于承认自己和女朋友如胶似漆。但那句“男朋友”却流传甚广。不知道是被谁走漏的风声。一堂公共课结束下来,“杨持是个gay,且和神秘校外男友如胶似漆,至少保持了两年以上恋爱关系”这样的流言不胫而走。
当事方本人毫无察觉,他内心里还记挂着傅掩雪昨晚上的愤而离席和“幡然悔悟”。
这孩子的心思他是一点都搞不清楚。
杨持的公寓离学校很近,中午自然回家吃饭午休,下午正好有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吹着口哨给他们练习体能,不知情者或许还会以为他们这里是个体校。其实不过是男老师个人的私心罢了:没当成体校老师也无妨,反正练什么学生不是练呢?说不定他还能在二十岁“高龄”大学生里挑几个天赋秉异的苗子出去长长脸呢!
全然是忘记这群学生的目标只是想求个期末不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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