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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看悬疑类型的电视剧和书籍。”明月锋说,“完美杀人案、连环凶杀案、多年悬案之类的,他最喜欢了。”
“我们有侦探社。”学姐说,“你可以去试试。”
“好的。”印寒点头。
办完报道手续,挥别学姐,明月锋抱着被褥爬上宿舍楼二层,沿走廊左拐第三间。印寒运气好,分到了上床下桌的四人间,明月锋左看右看,选择靠近阳台的床铺,将被褥扔上去。一回头,与站在门口戴眼镜的男生对视,明月锋招手:“你好,你也住这里吗?”
“是的,我在这个床。”男生指向衣柜旁边的床,“我叫吴展风,山西人。”
“印寒,北京人。”明月锋拍一下印寒的肩膀,“你想逛北京的话,问他,那些景点他都去过。”
“好的,你呢?”吴展风问。
“我不是北大的。”明月锋说,“我俩是发小,来帮忙。”
“感情这么好。”吴展风羡慕道,“你也是北京人?”
“算是。”明月锋说,他趴在床上将褥子铺展,又覆上床单,“我去你们食堂吃顿饭再走。”
“好。”印寒站在地上,扒着床边,“你别忙了,我自己铺。”
“那咱们出门走走?”明月锋一骨碌翻到床边,扶着梯子爬下来,“我想看未名湖。”
“走吧。”即将和明月锋分别,印寒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铺床和打扫卫生以及无聊的寒暄上,他与吴展风擦肩而过,点头示意,并肩与明月锋走出宿舍。
大一(二)
未名湖中央的湖心岛是北大校园的情侣圣地,明月锋和印寒不和情侣们抢地盘,于是沿着湖畔慢慢走,路过石舫,停驻博雅塔下,眺望粼粼的湖水。明月锋想说些什么,可该交代的都讲过,再讲一遍啰嗦且乏味,只听印寒问:“你周末回家吗?”
“不一定。”明月锋说,“如果有社团活动,就待在学校,没事情的话就在崇文门。”
“我去中传找你。”印寒说。
“别吧,太远了,北边到东边,斜跨整个北京城。”明月锋说,“你留在学校,多熟悉一下同学。”他打算借这个契机,与印寒拉开距离,将关系从难以言说的暧昧转为普通友谊。
印寒不接茬,他抿唇,眼皮下垂,掩盖瞳仁中孤绝偏执的细碎光泽。他没有频频追问谁才是明月锋心中最重要的人,这种问题太傻、太浅薄,明月锋惯会糊弄,心口不一,问也问不出真心话。
“多给我发微信。”明月锋又怕印寒独自在学校受欺负,忍不住叮嘱,“只要我有空,一定及时回复。”
“嗯。”印寒应下。
待夕阳沉入地平线,两人去食堂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印寒将明月锋送至地铁站,说:“你走吧。”平淡的话语透出几分可怜巴巴的依依不舍。
“假期见。”明月锋挥挥手,揉一把印寒的卷毛,踩在扶梯的台阶上,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
很快到了中传开学的时间,楚悠和印诚久陪明月锋去通州报道。中传的宿舍条件不如北大,明月锋分到六人寝,当即决定要回崇文门住。他宁愿单程半小时地铁通勤,也不要挤在十平米的六人间。
“要是第二天有早课,你就凑合睡一晚。”楚悠说,“没早课还是回家睡。”
印诚久打量拥挤狭窄的宿舍,说:“我看你课表,八点上第一节课,坐地铁足够到学校。这地方转身都费劲,还是别为难孩子了。”
“午休睡这里。”明月锋打定主意不经常住,遂占了个上铺,放上枕头和被褥,打开储物柜随便放点应急用品,草草开始大学生活。
大一课程密集,明月锋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幸好不住宿舍,自己的房子舒适宽敞,免去许多杂七杂八的琐事。中传因专业类别与其他文理工科院校不同,学生颜值普遍高一层次,即便如此,明月锋的相貌气质仍然出众,被好事者评为院草之一。
大学里的明月锋放缓了交朋友的脚步,不再像小时候漫无目的地社交,他开始注重朋友这个名词背后的意义。小时候,友谊只是友谊,在一起欢欣快乐便是朋友,迈入大学校园的明月锋转变观念,迅速突破稚嫩的外壳,向成人社会探出敏锐的触须。
明月锋想要的不只是友谊,他要人脉,要地位,要金钱,要无拘无束,要恣意妄为。他想要的太多,仿佛灵魂深处藏匿一只贪婪的巨兽,需用无穷无尽的欲望填饱肚子。
这是不正常的,明月锋知道,但他停不下来。
童年时期父母双亡丧失的安全感,由不得明月锋控制,像是心脏中央的豁口,随年龄的增长变大,最终它会长成可怖的黑洞,反过来将他吞噬。
“月锋!”
一道声音叫住下课朝食堂走去的明月锋,瘦削的男生拍一下明月锋的肩膀,笑着打招呼:“下午一块儿打球吗?”
“行。”明月锋看着男生,从脑海中搜刮出名字,赖祥云,公管院大二生,篮球场相识。
明月锋长得好,在美女云集的中传称得上异性诱捕器,男生们打球都愿意叫上他,万一吸引来某人的女神就赚大了。
“吃饭去啊?”赖祥云问,“我也吃饭,咱俩一起?”
“嗯。”明月锋说,“我下午有一节课,四点以后没事。”
“好嘞。”赖祥云说,“你认识服装学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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