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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东家不可能半道察觉到危险掉头打道回府,他不是那种怂货。
人多半是在下面了。
芙蕖:“你在下面干了什么?”
三娘吐出两个字:“火药。”
芙蕖藏在袖子里的手开始颤动,她不能确定谢慈现在是否身处险境。
她强自撑着冷静:“多少的量?”
三娘:“不算多,但毁掉下面足够,可以连同所有工匠一起灭口,是早就准备好的。”
山林里还有长青的松柏是郁郁葱葱的墨绿。
谢慈一动不动在湿寒的林中站得久了,双膝密密麻麻的疼痛爬了上来。
昨天芙蕖亲手用药炖的鸽子汤是真的美味啊,补肝肾,续筋骨……害得他整晚上头脑昏热,没睡成觉。
等药劲过了,一热一寒,如冰雪两重天,折腾着他这副空心竹一样的破骨肉。
属下回禀:“兔子进窝了。”
谢慈手里一杆千里眼敲打着掌心,他说:“兔子狡猾,得撵一撵才会进笼子……他带了多少人来。”
属下道:“一行约二十几人,但崔少东家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已遣了一队人快马往山下去。”
谢慈:“先把那些人套了,空禅山今日就是一座死山,连一只鸟都不准给我放出去。”
一对乌鸦振翅从谢慈的头顶滑过。
它们绕着谢慈低空盘旋,想往他的手臂上落,但谢慈今日不惯鸟毛病,不肯伸手架它们。他对属下道:“把它们两放回去吧,家里那个睡懒觉的该醒了。”
竹哨声长长短短的鸣起。
而对这哨声起反应的不仅仅是鸟,不远处林子里,也传出了同样的哨声,一时间,断断续续,此起彼伏,在晨雾中叫出了鸟语花香的意味。
芙蕖的耳朵猛地一颤。
竹哨与寻常鸟叫声十分相似,但细听又有细微的不同。
真正的鸟叫声跟在哨声的后面,传进芙蕖耳朵里时,两只白颈乌鸦早已落在院墙上了。
芙蕖看着那两只黑不溜秋的鸟,忽觉无比可爱,神情终于也柔和了几分,她松了压在三娘肩膀上的手,道:“走,随我下去吧,那毕竟是你的旧主,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才能了却余生憾意。”
芙蕖诓了三娘下井,有三娘在前方带路,方知井下是如何别有洞天。
简直相当于在山体中劈开了一条路。
三娘讲给她听:“此处原本有个前朝王侯的墓,工程的起始是从那里开始的,无意中打通了空禅寺,正好我们需要一个能掩人耳目的所在,于是便对寺中的女僧动了手,将空禅寺也占据了。”
芙蕖她们现在脚下路,是后来的工匠们自己凿开的,此处与当初他们发现的那座墓室相连,根据三娘所言,芙蕖推测至少应有几百米的距离。
崔少东家若是能悄无声息的进山到空禅寺,一地是从墓室的那一端进入。
芙蕖问:“你该如何联系他?”
三娘道:“你猜的兴许没错,他对我有戒心,所以不会主动来找我,他应该徘徊在他所认为安全的地方,墓室的入口周围,我带你过去。”
芙蕖又问:“火药埋于何处?”
三娘说:“火药是用来炸毁空禅寺的,当然是埋在我们那边的位置。”
芙蕖不再多问,她跟在三娘的身后,小心避开墓道里的机关。
那些机关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但都是要命的东西。
可见这些人心思之歹毒,一旦触碰到了,非死即伤。
三娘走在前面嘱咐:“踩着我走过的地方,千万不要乱尝试,命只有一次。”
芙蕖眼尖,瞧见两侧的石壁上有暗红色干涸的血迹,道:“你们这是豁上去多少人的命,才趟出这么一条安全的路?”
三娘道:“那可真是不少人。”
她们可以视别人的命如草芥,但自己的命却金贵无比,一点险也不能涉。
再往深处走段距离,甬道中遍地是腐烂的尸骨,味道刺鼻令人作呕,一片骇人景象。
探路的人死在这里,但其中机关重重,那些踩着他们的尸骨逃出生天的同伴们,根本没有替他们收尸的打算。
芙蕖眼前都止不住的发晕,不得不用手帕捂住口鼻:“怎么就把的尸体留在这里?”
三娘说:“尸体太多了,拖出去难以料理,一个不慎还会引起官府的注意,不如就留在这里,反正这里也是墓,他们挤挤住着应当合适,而且还能用来震慑后来的人,一举两得嘛。再说,即使我有心想要安葬他们,也做不到将人都拖出去,此地机关重重,一着不慎就是死。”
芙蕖觉得不合常理:“那你们铸币用的材料是怎么从此路运进山的?”
三娘抬手指了指头顶:“看上面。”
芙蕖顺着她指的方向,仰头看去,墓道的顶上,竟装上了两条吊轨,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铁制的方斗。
三娘道:“运东西时,不用人行走。”
难怪这一地的尸体数目多得超乎想象,原来不仅仅是探路,还有因凿建此吊轨而丧命的人。
瞧着三娘一脸理所应当的冷静,芙蕖忽然后悔方才给她的承诺了。
像她这种人,还是死了比活着好。
芙蕖勾唇冷冷的笑了一下,趁着前方三娘不注意,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子。
在通往下一个拐角的时候,一扇石门沉重地开合,芙蕖转身将石子用力弹出。
石子在地面上弹起,又撞至墙壁,来回蹦了几次,终于用完了助力,吧嗒一落。
没有任何机关被触动。
三娘走出两步,回头见芙蕖没跟上,皱眉:“别走神,危险。”
芙蕖不动声色,跟紧了她。
终于,他们到了一间宽敞的石室中,三娘停住了脚步。
芙蕖落后她几步,在她退至一边让开路时,芙蕖才发现此处可能是主墓室,因为看到了摆在正前方的棺椁,以及两侧台阶上翠玉雕刻的陪葬玉甬。
崔少东家果然就在里面。
他第一眼见了三娘,咧嘴一笑,阴郁道:“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
三娘摆出一副谄笑的姿态:“怎么会呢,我生死都是少东家的人,荣华富贵是您给的,宠爱疼惜也是您给的,此一生都不会有二心。”
崔少东家信没信不知道,但是他身侧有一个老仆人,用绳子反捆着双手,堵住了嘴巴,正一脸伤感地望着三娘。
三娘也上前一步,眼里蓄了些情感:“爹爹?”
崔少东家招手,命人给老仆人松了绑,三娘被允准上前服侍。
但崔少东家将目光转到了芙蕖身上,脸色倏地更难看了。
“是你!”
他坐在椅子上,重重的一拍扶手。
芙蕖看着他仅剩的一只眼睛,笑道:“看来少东家适应的还不错,一只眼也不妨碍你办事。”
崔少东家问三娘:“怎么回事?”
三娘道:“前些日子我一直想写信与您禀明情况,但是空禅寺整个落尽了他们的手中,我的信送不出去,我虽心焦却无能为力,幸而您明察秋毫,已洞察了他们的圈套。”
崔少东家:“少废话,我问你怎么回事。”
三娘在他的训斥下低下头,将当初空禅寺发生的一切详细说了个明白。
崔少东家听了之后,说:“我知道他们在徽州端了我的一亩香,当时有老爷子牵绊,我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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