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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洲呼吸一滞:“哥……”
路嘉洋抬手,指腹轻抚过江元洲耳垂上的划痕,眼底缀着心疼,语气极尽温柔,却不容置喙:“不想我受伤的话,从今往后,你要想尽办法,保护好你自己的身体。”
江元洲抬手抓住路嘉洋轻抚他耳垂的手,黑眸中掀起狂风巨浪:“哥……”
路嘉洋显然只是在告知,而不是在商量。
他说完,便冲江元洲轻轻笑笑,而后道:“再睡会吧,等水挂完,我喊护士,然后去给你买早餐。”
江元洲紧盯着他,不说话。
许久,他似是终于妥协下来,又跟只大型犬似的,往路嘉洋身上蹭。
蹭一会路嘉洋的脸,又去蹭路嘉洋的脖子,而后又埋在路嘉洋颈间仰头,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蹭过路嘉洋下巴。
路嘉洋被他蹭得浑身又痒又麻的,忍不住笑,埋头看他:“你……”
不等话出口,忽见少年氤氲出水光的黑眸朝他望来,像只讨食的小狗般,声音有些喑哑喊他:“哥……”
路嘉洋轻笑:“怎么?”
少年深深望他,许久,才终于开口:“昨天哥亲我后,我总是忍不住想……那个吻。”
路嘉洋始料未及,一下子愣住。
他看着少年纤长的睫毛似蝴蝶振翅般轻轻扇动,那漂亮的面孔上缓慢爬上红晕。
少男似诉说青春情事般,无措地、哀求地、又希冀着,小心翼翼望向他,轻言细语询问:“哥可不可以再和我试一次,接吻。”
路嘉洋有那么一瞬感觉听不真实江元洲的话。
熟悉的字眼排列组合,成了陌生的语句。
那个曾浮现一瞬的问题又重新飘了上来。
江元洲,是同性恋吗?
路嘉洋思绪杂乱间,倏地对上少年热枕视线,感觉心口被轻烫了下。
那天夜里醉酒后的吻,路嘉洋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具体感受。
唯一烙印进脑海最深刻的,是江元洲的凶狠和侵略
他视线落到江元洲唇上。
少年的唇比平日里要苍白些。
刚喝过水,唇上泛着水光。
路嘉洋没思考太久,利落地做下决定。
如果说他原来还有犹豫和踟蹰,现在即使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要把路趟平了过。
他给自己稍微留了点心理建设的时间,而后抬眸重新与江元洲对视,轻声应:“可以,试试。”
少年的目光瞬间变得热切。
那一瞬间,路嘉洋好似在那黑眸中看到了一簇绽放的烟花。
而后不等路嘉洋反应,江元洲便直接吻了上来。
熟悉气息铺面而来的瞬间,即使做了点心理准备,路嘉洋的身体还是不受控的有些僵硬。
江元洲似是察觉到,在唇瓣即将触到路嘉洋之际,他停了动作,掀起眼帘,望向路嘉洋轻喊:“哥。”
路嘉洋听他喊哥,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他对上江元洲视线,刚启唇要应,少年的唇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印了上来。
柔弱的、温暖的,夹着点蜂蜜的清甜。
路嘉洋有些许无措地轻轻眨了眨眼,呼吸短暂地停了。
江元洲完全没有像上一次吻他那样凶狠蛮横。
此刻的他才真正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好奇着、探究着、又憧憬着,像小狗一般轻磨路嘉洋柔软唇瓣。
他一边试探着,一边观察路嘉洋表情。
见路嘉洋局促着半天不出呼吸,他又开口:“哥能摸摸我的脸吗?”
就连说话也不舍得离开路嘉洋嘴唇,于是呼吸间热气尽数扑在路嘉洋唇齿间。
路嘉洋被他的声音转移走一点注意力,呼吸终于不再停滞。
他垂眸,又听见少年含糊:“我想摸哥脸的,可是我手疼,不太好动。”
路嘉洋一听他说疼,一时间也顾不上别的,当即道:“知道了,我摸你,你不要动。”
他抬手轻抚江元洲脸颊,问:“这样吗?”
这话一问出口,江元洲忽地笑了。
路嘉洋有些懵地看着他笑,很快自己也反应过来。
他和江元洲虽说在接吻这事上没什么经验,可摸脸,经验绝对不少。
而且一般都是他主动去摸江元洲脸颊。
可见他这会大脑短路得有多厉害,连这都要问江元洲一句。
好在江元洲很快找补,温顺地拿脸蹭蹭他掌心:“嗯,是这样,喜欢哥。”
“喜欢”这两个字,在路嘉洋和江元洲之间出现的频率并不算低。
可此时此刻,江元洲亲着他说出这两个字,简单的两个字里又好似多了点别的含义。
路嘉洋在熟悉的触碰下,身体终于逐渐不再僵硬。
他似新人过桥,不清楚前路是否安全,踩到哪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过了桥又是什么样的风景。
因为格外谨慎,所以对落到唇上的触感也感觉得格外清晰。
那天夜里醉酒朦胧,他只记得江元洲唇舌攻占时的凶。
而现在,江元洲的动作不仅与凶字毫不相干,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可即便如此,有些硬性存在的东西,并不是举动的轻缓所能改变的。
比如江元洲并不柔软的身躯,比如江元洲即使动作轻柔但也明显强势的主导地位,比如唇齿交互间无法忽视的男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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