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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我还是宁可去找李大夫看病,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男大夫医术精湛些,女人懂什么医术,最多就是放放血,洒点草木灰,跳大神罢了。”
宋嘉荣以为自己洗白了冤情会很高兴,可是听着他们那些刺耳的话,忽然有种释怀的轻松。
她学医的本意是救世人,但她能救得了他们身体上的病痛,却救不了思想上的。
离开前,她深深地望了他们一眼,她自认问心无愧。
“贵妃娘娘。”宋晏在她走出衙门时,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宋嘉荣停下脚步,艳丽的五官在屋檐下微微一笑,清艳得像冬日枝头绽放的第一朵红梅,“大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人,宫里也没有所谓的贵妃。”
她从贵妃贬为妃,妃为嫔,可见他对自己厌恶至极。
过去的一切她已经放下了,又何必在纠结过往。
“娘娘说笑了,娘娘就是娘娘,不过我好奇的是,娘娘一开始是民告官,为什么最后只告了刘大花夫妇二人和那位姓李的庸医,并没有告知县。”宋晏虽然不清楚她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另一个人,却也为她在堂上镇定自若,冷静自持的模样所吸引。
不愧是由陛下亲手教导出来的。
砂瓦涛过后终会成为珍珠。
宋嘉荣抬起头,目光缥缈没有落实感的眺望向远处,“如果我告赢了,又能怎样。”
宋晏一愣,没有想到她会把问题抛给自己,“官员贪污受贿,欺辱百姓者,当杀无赦!”
“我之前和你想的一样。”宋嘉荣悠悠叹了一声,“莫知县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算不上是个贪官,最起码在郦城生活的百姓还没有出现过饿死的情况,如果他走了,不知道调来的新县令又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所谓的好,坏,往往不能过于选择自己看见的偏面。
对她来说莫知县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可他的恶只是收了李邙的钱,任由李邙污蔑她不作为。
要说真正的恶,也是李邙。
她不是菩萨心肠,只是不想把怨恨转错了对象。
走出衙门的宋嘉荣在外面见到裴珩时并不意外。
或许,从林青天出现在郦城的那一刻,她就有预感是他在帮她。
他的帮助并不是强行堵住所有人的嘴,而是让她用努力证明自己,洗脱冤屈,让她蜕变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一刻,她很想要问他,她作为他曾悉心教导过的学生,有没有给他丢脸。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错过他投来的目光,避开再见后的尴尬。
“雨下那么大,也不知道撑把伞,不怕淋湿后惹了风寒。”撑着乌骨伞,伞下露出半张如玉侧颜的裴珩从青石砖的另一头向她靠近,走的每一步都能在她心湖里掷入一颗小石子。
“我是大夫。”宋嘉荣仰起头,随后又垂下头,抿着唇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不明白在她说了那么重的话后,他是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的。
“你我之间怎么生疏得要用上‘谢’这个字。”裴珩压下舌尖苦涩,完全忘了之前的自己才被她说过恶心。
相邀道,“年前致仕的李太医的故乡就在庐州,你可要随我一同过去。”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故意想要接近你,我只是认为你得到李太医的指点后,肯定会受益匪浅。”
此时的宋嘉荣早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大脑一片空白的阵阵发晕,眼前景色模糊得出现重影,身形一晃中整个人往前栽去。
她的身体好烫,也好疼。
我想做你的夫
把人抱上马车的裴珩先是用沾了热水的帕子拧干后擦拭她额头沁出的薄薄一层冷汗, 又给她喂了水,动作轻柔又细致。
随后解开她束发的簪子,手指穿插过她如绸缎般泛着凉意的发丝, 好让她没有那么难受, 也能松懈下两分。
她束发的木簪样式普通得毫不起眼,可戴在她的发间又流光溢彩,玉姿雅态。
裴珩打开暗格,从里取出一支通体银白的簪子。
簪子由白银所制,簪尾细致的雕出四五朵霜梅簇拥在青枝上显得娇俏可爱,花蕊由细小的珍珠点缀,随着晃动间, 似活了过来轻鬟弹雪映鸦黄。
对比于素雅朴质的木簪, 她还是更适合艳丽华贵的簪子。
他本意是想要送她金簪,又想到她现在是大夫,要是真的送了金簪,一怕有人说她过于招摇,二更怕她不会收。
此刻的他第一次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或是能直接暂停,这样他就能在和他的小姑娘多单独相处好一会儿。
以前有着那么多相处的机会他不懂得珍惜, 只会一味用逃避来压抑自己对她的感情, 现在却连那么一点儿偷来的时间都想要偷藏起来,并把它无限延长。
人越是怀念过去, 便会反思到过去的自己有多么的自负, 愚蠢, 懦弱, 混蛋。
视线落在她微蹙的眉心, 轻颤的睫毛上,便知道她快要醒过来了。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行走,马车里的人却感觉不到半点儿颠簸。
悠悠转醒过来的宋嘉荣一抬眼帘,最先撞入眼球的那双透着矜贵疏离感的丹凤眼,视线下移,落在他骨骼分明且修长有力的指尖,只是一眼,便垂眼晃开,怕自己会忍不住再看。
无论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多少次,却总是忍不住为他的皮相所惊艳到。
但对于如今的她来说,也仅是惊艳。
趴在软枕上的宋嘉荣能感觉到身下是正在行驶的马车,原本伤着后火辣辣刺疼的臀部也是一片清凉之意,顿感恼羞成怒,“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我下来。”
“别动,你身上还有伤。”裴珩微凉的指尖先是用热毛巾敷了一下才贴上她的额心,“虽说没有烧起来,也得要注意点才行,你的衣服是我请人帮你换的。”
他顿了一下,才回答她的问题,“去庐州的李太医家,你的伤口虽是伤在皮外,我仍是不放心,李太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医者,你在医学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正好可以请教他。”
更多的还是他的私心作祟,他不想让她和顾槿安待在一起,哪怕她说过他们两情相悦,他仍是要做那个卑劣又无耻的小人。
手指收拢的宋嘉荣很想质问他,他都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为什么要把自己带走,可当话临近嘴边,却只有恍若风吹的一句,“他知道吗。”
她嘴里的那个“他”,令裴珩嫉妒又羡慕,这一刻的他仿佛化身成了话本里爱拈酸吃醋又善妒之人。
但他不能表露半分,只是牢牢锁住,压下舌尖上涌的涩意,“你应该知道,他的家人并不喜欢你,即便如此,你也依旧要选择他吗。”
如今的他完全舍弃了往日的君子之道,而是卑劣无耻的用着他最看不上的手段,哀求着,渴望着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从头开始,赎罪的机会,让他挽回的机会。
宋嘉荣没有想到他会问她这个,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缓出声,“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无论我们之间的结果怎么样,好像都和你无关。”
也生怕他再问,她便忍不住露馅。
她本来就没有说谎的天赋,在面对他时更是大打折扣。
“怎么和我无关。”可是又怎么和他有关,他又是以什么身份,什么位置来说?
一个卑劣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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