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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城人多嘴杂,沈崎的事风头未过,我怎能让你为难,平添旁人口舌如何,觉得为夫眼下处置事情可算得当?”

萧羡鱼不语,抬眸直直望着他,淡了胭脂的粉唇儿扬起一抹明媚真是玲珑心巧,两全其美。

波折

近日京城多风雨,朝中官员热忱聊着沈家和单家的丑闻,李准生与季三槐同走,已经遇见好几堆凑一起说这事的。

其他的都可以事不关己,唯独萧羡鱼出府面对单太尉一事,让李准生颇为心惊。

她什么时候胆子那么大了,记得以前在家中受了委屈都是一声不吭,闭门不出,莫说是长辈也不敢多嘴一句,何况是朝中重臣。

想到这里,又不禁觉得沈家乃多事之地,嫁过去一年不到,是非多过在他家三年。

沈珩真心宠着又如何,在他这里,她至少清静。

若是当初没有和离,那份清静会延续下去,然后他知道了真相,慢慢接受了,他也能宠着她,生儿育女,打理妾室,一直到老。

玉州姜家案已过了一段时间…她知道是他去办的么?

沈珩没帮到的,他却做到了,如今再记起李淮生这个名字,心里是什么感受呢…怀着这般复杂且遗憾的心情,李准生无甚精神办公,便与诸位同僚告别,提前回了李府。

刚进自己院子,发现一个下人也没有,疑惑地绕过回廊就见外头跪了一地的丫鬟,个个瑟瑟发抖,噤若寒蝉,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忽地,几声惨烈的尖叫炸人头皮,李淮生一怵,还没去一探究竟,便看见两个婆子拖着一个女子出来,那女子身下留了一大滩血。

李淮生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得后退,两个婆子也看见了他,一个对着里面使眼色,一个丢下女子,跑到他前面说道:“五爷,这没收拾干净,您先去书房吧。”

李准生怎肯走,问:“这这是怎么了,是谁?”

婆子眼神闪烁,回道:“是、是佳梦。”

李准生惊诧,这半死不活的人是他的通房佳梦?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对她用刑!”

李淮生又怒又疑,欲寻这院子的主母霍柔依,婆子见状又道:“五爷,五夫人就在里头,悲愤过度,我们正要去请郎中来看呢。”

闻言,李淮生急匆匆冲进房内,霍柔依头上戴着抹额,病恹恹躺在床上,一见他来,哭哭啼啼的。

“准生哥哥,我管人不济,你罚我骂我吧!”

她只顾着钻到丈夫怀里不停地哭与请罪,搅得李淮生无法,只得问丫鬟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没一个人敢说。

最后还是那两个婆子道出了事情。

“禀五爷,佳梦伺候您还不知足,竟然与她来京城谋生的表哥通奸,被我们当场捉住!她也承认不是第一次了,还怀了身孕,夫人为了您的名誉,只能按旧俗用刑把胎落了,然后再处置了人。&039;“什么!”李准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脑里闪过佳梦素日里伺候自己时的乖巧安静,还有小心翼翼,这样性子的人有胆子干出那种丑事?

婆子瞧出李准生的不信,又道:“五爷,只怪那丫头年纪小,容易受亲人蛊惑才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祸。”

一个是干净身子跟了自己的少女,虽说没有名分,好歹他也是朝廷官员,大世家的贵公子,单凭一个下三滥的男人三言两语便能骗了去,简直败坏了他的脸面!

李准生烦躁地揉揉额头,怒火顺势而上,“把那奸夫打死,那荡妇随便丢到哪个庄子里去,自生自灭!”

五爷下了命令,于是收拾的收拾,行刑的行刑,只有霍柔依仍抽泣。

“咱们家最重家风,崇尚德义,我是你妻子,却没能管住一个通房,传出去让你蒙羞,我好生惭愧,对不起对不起…”

她这一哭,肚子紧了紧,难受弯了腰,惊得李准生本是有心要训斥她未做好本分的,到底不忍心了,便硬压下火气来。

“算了,这事都发生了,你好好长点记性就成,下不为例。叫大夫赶紧把把脉,别动了胎气,孩子一定要平安。&039;说完,闷闷不乐走了。

霍柔依这才松了口气,又露出一副精明高傲的神色,可下一刻门口又有人踏了进来,她吓了一跳,以为是李淮生去而复还,赶紧又躺回去哀哀戚戚的。

不想却是请的郎中来了,她一下又变了脸,毫不客气催道:“怎么那么慢,就应该在五爷在的时候赶过来!”

李府老五院子里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不知道那个奄奄一息的佳梦半夜被抬上破旧的牛儿车,最终拉去了何处。

都说她命不好,今日五夫人从镇远侯府回来便大发雷霆,偏偏她那时候在跟前干活,几欲呕吐,被诊断出有孕,撞那档子上了,没福分抬成姨娘。

沈相府。

与瀚碧院相邻的院子是沈珩的书房,叫行止阁,寓意言行举止时时不忘之意。

由于是夫妻俩当家做主,萧羡鱼摒弃了把两个院子打通的年头,方便沈珩来往外客密谈政务。

受伤的沈相没回瀚碧院,而是被安排去了行止阁,一同安排进去的还有好兄弟尤子嶙。

萧羡鱼不得不说自己有先见之明,这下多方便。

沈珩的书房比原来的宽敞一倍,公文书案,册架林立,茶几棋台,内室卧榻,还有小厨房一应俱全,俨然自成一处,饮食起居不在话下。

只是沈珩从不留宿于此,这第一次是为了尤子嶙来家中做客,再来是不想让萧羡鱼同睡却因为他的伤,而睡不安宁。

到了换药时,还派了好些小厮在书房门口不让她进去,盯着一盆盆染了血的水被端出来,萧羡鱼眼巴巴地往里面啾,焦急不已。

等了好一会儿换好了,小厮们方毕恭毕敬离开,没人拦着萧羡便提起裙摆进去,先是闻见浓浓的药味,再见到沈珩已穿好了亵衣,与尤子嶙一同坐在罗汉榻的茶几旁。

她摸了摸亵衣,确定是最透气吸汗的料子,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在沈珩身边的玫瑰椅上坐下。

相比两夫妻的安静,尤子嶙显得很暴躁!

皇城根里,天子脚下,他堂堂二品将军,手握兵符的镇远侯居然被人捆成条,堂而皇之地掳走了,并且软禁,如此一来,威名何在!

他铁拳一锤案面,茶盏凌空几寸落下,茶水溅了些许出来,指着沈珩就骂:“他娘的没天理了,本侯纵横沙场多年,谁敢绑我,就你沈珩,在众目睽睽之下损我颜面,你这兄弟当得太好了!”

沈珩风轻云淡,任他发泄,只是默默提醒一句:“小声点,我家夫人年纪小,你个大老粗别吓着她。”

尤子嶙看向萧羡鱼,果然一脸认真地看过来,一只手还拽着沈珩的衣角。

尤子嶙顿时尴尬地坐了回去,扬言道:“我说了我心意不变,除非哪天你休了你家这个,否则你拿什么招来都没用!”

话语刚落,沈珩忽然猛地一声,用力放下茶盏,冷冷说道:“说事归说事,别往我夫人身上扯,做兄弟你也该懂我的。”

尤子嶙灭了气焰,摸摸鼻子:“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莫气。”

沈珩也不会真的与他置气,但目前也失了兴致再说他们兄妹的事了,便与萧羡鱼说道:“去把给单家的聘礼单子拿来我看看。”

天色已不早了,说了今日会送单子过去,这事马虎不得,于是她赶紧拿了过来。

可他们还没看几行,便有小厮来报。

“夫人,何家派了人送口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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