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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启东对于周芜的父子之情又淡了下来,随便交代了两句,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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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周芜对于驰启东这个便宜父亲也没有什么感情。
他记得他很小的时候,记忆里母亲曾经告诉过他,他的名字缘由是因为爸爸姓周,妈妈姓吴,他叫周芜,是爸爸妈妈最宝贵的礼物。
直到他很小的时候,母亲把他送到外婆身边,然后和父亲一起踏上了陌生的车,从此就消失了。再长大一点,外婆就告诉他,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直到驰启东为了低调的找到私生子,暗地里和一家私人医院合作,免费给嶂城城中村所有适龄孩子体检,采血比对dna,拿着体检报告找到周芜。
然后对周芜宣布他的私生子身份,要领周芜回驰家。
周芜觉得很荒唐,在他的认知里,他的父母已经离世很久了,而且他也不想当一个令人唾弃的私生子。
但是他当时已经没有选择了,外婆被确诊胃癌晚期,需要一大笔钱,他拿不出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办理了退学,一天打三份工也赚不了多少。
最崩溃的时候,他已经决定去黑诊所卖肾,要是外婆死了,他也跟着外婆一起。
驰启东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一出手就可以拿出六十万。无论怎么说,驰启东也算是他和外婆的恩人。
其实来到驰家,除了要提防驰珝,生活也过的不错。
周芜胡思乱想着,觉得心绪不宁,下一意识伸手去摸自己脖子上戴的玉观音坠,这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但是这一次他摸了个空,周芜立刻低头去摸自己脖子上的红绳,也没摸到。
周芜神色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他的玉观音吊坠丢了?丢在哪里了?
周芜身体僵硬在原地,仔细回忆着这几天,他记得昨天和夏植一起等驰珝回来吃晚饭的时候,他还摸过他的观音。
他的观音对于他意义很特殊,那是他外婆给他的,听外婆说,这是她的父母给她的。
他小时候体弱多病,外婆把这个观音给他了,说观音会保佑小孩子长命百岁。
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却被他搞丢了。
周芜心慌的很,低头开始在驰家大宅找了起来。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离开驰家,如果玉观音是丢了,一定是丢在驰家某个地方。
他躲在驰珝的床底
周芜仔细地把他走过的地方,都找了三遍,但是什么也没找到。
周芜现在原地,无意识咬着唇瓣,垂着头出神地回忆着自己还去过哪里。
正在拖地的吴妈从周芜身侧经过,周芜突然出声叫住了吴妈:“吴妈,打扰一下,你这两天打扫卫生,又见过什么玉坠观音吗?”
吴妈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周芜身上,很坚定地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周芜低声道:“我的吊坠好像丢在这里了,不知道丢在哪里了,那个玉坠不贵,但是对我很重要。”
吴妈道:“你再多找几遍,看是不是粗心落在哪里了,驰家的人手脚都干净,要是捡到了,会主动交上来的。”
结果果然是令人失望的,周芜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周芜丢了东西,一整天都是失神落魄的,像是霜打的茄子,走路的时候,头总是垂下去看路,仿佛多看两眼,就能找到藏在地缝里的玉观音。
周芜把驰家每个角落都找了个遍,他的目光落在了二楼紧闭的房门——那是驰珝的房间。
他只有这个地方没有找过了。
周芜沮丧地坐在椅子上,努力回忆着关于玉观音的记忆,突然想起来,驰珝欺负他的那天晚上,他痛苦的无法呼吸,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响。
就是那声“啪嗒”,周芜那个时候无暇顾及,所以不知道那里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玉观音掉在了驰珝房间地板上的声音吧?
周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但是他很快就认识到去驰珝房间找玉佩,这个任务艰巨且困难重重。
自从驰珝与驰启东不欢而散之后,驰珝就再也没有回驰家,周芜趁着私下无人,站在驰珝的卧室门前,偷偷拧过他的房门。
驰珝为人谨慎,房门反锁着,旁人也没有他房间的钥匙,想要找回钥匙,只能等驰珝在家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驰珝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没回过驰家。周芜望眼欲穿,甚至还侧敲旁击过吴妈问驰珝什么时候回来。
吴妈只给了周芜一句:“不知道。”
周芜敏锐察觉到了吴妈对于自己淡淡的讨厌,也就没和吴妈再说过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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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中午,驰珝突然回家吃中饭,吴妈做了一桌子饭菜,吃饭的时候,周芜总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驰珝。
驰珝今天并没有穿一身西装,而是穿着一件纯色黑衬衫,领口色泽暗沉的纽扣解开了两枚,暗色调的衣服衬得他的肌肤偏白,胸前还佩戴着皮质肩带,凸显得他肩宽挺拔,富有力量感,黑色的短发也软软地垂在额前,停在长椅靠背上的手指上还有一枚男士珀金骷髅头戒指。
驰珝拉开长椅,随手把手中的短款皮质外套丢在了身侧椅子靠背上。
这样的打扮在周芜眼里很特别,一边觉得很骚包,因为他以前也没见过哪个男人会打扮成一副花孔雀的模样,另一方面,这样的驰珝让周芜感觉雄性荷尔蒙满满,既有狂野不羁但又高贵禁欲,和他之前初中那些不良少年的狂野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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