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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珝轻笑,眼眸中带着不明的意味,只道:“记吃不记打的小屁孩。”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周芜和他置气,不说话,心里暗暗道:什么鬼的小屁孩,你也就比我大两岁,装什么老气横秋啊!

驰珝看着周芜受气包的模样,手指还捏了捏他的腮帮子,戏谑道:“哦,我现在碰你就知道疼了,驰启东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还是说,你只敢对我发脾气?”

话题兜兜绕绕,居然又绕到了驰启东的身上。

周芜几次张了张嘴巴,最终只挤出来了一句话:“没有,我也不敢对你发脾气。”

想了想,还是觉得这话没有什么气势,又补充道:“是你在欺负我哎,你为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反过来质问我?”

这话驰珝无法反驳了。

“好了。”驰珝被周芜认真的表情逗笑,忍俊不禁,手指松开了周芜的下巴:“脸已经好多了,去睡吧。”

周芜好奇问道:“这栋房子客房在哪啊?”

驰珝自然道:“没有客房,你跟我睡一间房。”

看着呆愣住的周芜,还有他怀疑人生的眼神,驰珝解释道:“这是我母亲生前住过的房子,只她一个人住,我之前也没带别人来过这里,所以没有布置客房。”

没有带别人来过这里,我是第一个被带过来的人?

这句话在周芜心里,像是被驰珝颁发了一张特殊卡一样,被人特殊对待,总会让周芜有些手脚无处安放。

等到周芜缓了过来,突然意识到,所以……今天他要跟着驰珝一起睡觉?

周芜():我可以拒绝吗?

驰珝的童年

周芜内心两个小人打架,最终被驰珝领着后衣领扔到了床上:“别磨磨唧唧,这屋里只有一套大被子,不想睡就去一楼楼道里那个狗窝挤一挤。”

狗窝那是驰珝瞎编的,就是故意吓唬周芜,他哪里会去看一楼楼道三角区有没有狗窝。

周芜知道自己不能不识好歹,立刻卖乖,坐在床忙抱住了驰珝的大腿,脸上神色十分生动,半真半假感激涕零道:

“谢谢大少爷收留,我真的感激不尽。”

驰珝脸色那叫一个一言难尽,手指紧紧拽着自己身上唯一的布料——那条浴巾,想要抖开周芜放肆的手,咬牙切齿道:“松手,别把我浴巾扯掉了。”

周芜如同猛然惊醒一般,一下子松开了驰珝的腿,顿时无地自容地红了脸。

周芜今天真的困了,倒头就睡,驰珝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给他盖好被子。

半夜的时候,周芜突然迷迷糊糊睡醒了,可能是因为认床的缘故,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探了一下,他的身侧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明明记得他是和驰珝睡在一起的,驰珝了?

周芜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在房间里找寻着驰珝的身影,一眼就看到旁边梳妆台坐着的人影,房间里面灯线昏暗,只看到半空中飘浮的小火点。

周芜回笼的大脑意识,猜到那是香烟的火点。驰珝沉默的坐在他母亲生前的梳妆台前抽烟。

在昏昏沉沉的黑暗中,火光消失了,是驰珝把烟掐了。

“你醒了?”驰珝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嗓音沙哑又性感,在周芜耳边回荡。

周芜揉了揉眼睛,深夜太过于宁静,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压低:“你怎么醒了?”

“睡不着。”驰珝在黑暗中淡淡道。

一时之间,两人都再未说话,突然驰珝声音响了起来:

“我很讨厌他。”

驰珝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一瞬间,周芜脑海里面已经浮现出他话语中所指的对象——驰启东。

周芜静静地坐在床边,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现在的驰珝只需要一个沉默的倾听者,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分享者。

其实床头柜离床还有一段距离,在夜深人静的房间里,两个人遥遥相隔,彼此都看不清黑暗中对方的脸。

驰珝的声音低沉沙哑:

“其实,是我没错吧,他本来就是令人厌恶的烂人。你瞧,就算再顺从他的儿子,也会被他拳脚以待。”

周芜遥遥望着房间黑暗中的人影,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的低气压,“嗯”了一声。

驰珝轻声道:“驰临说,我是一个冷血的怪物,我觉得没错。他同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我亲眼目睹着母亲的死亡,驰启东是凶手……”

驰珝突然冷笑了一声,声音中似乎夹杂着痛苦的情绪:“我是帮凶。”

话音刚落,周芜瞳孔骤然放大,心中暗涛汹涌,声音又干又涩,呆呆道:“为什么?”

从驰珝冷静自持的回答中,周芜了解到了这件事情背后的故事。

驰珝母亲芮熹和驰启东结婚,外人眼里是商业联姻,实际上这场婚事驰珝外祖父极力反对,最终拧不过芮熹,同意了两个人的婚事。

不过成婚没多久,驰启东就变了心。芮家原本是研究生药ao抑制剂,每年的利润足以让驰启东眼红。正逢那个时候,驰珝外祖父病重,驰珝为了吞并芮家的圣药公司,欺骗芮熹。

他拿到了当时市面上芮家正要出售的新型ao药剂,转头卖给了对手公司,从中获取巨额利润进入自己腰包,暗中操控生药公司股份大跌,趁机收购生药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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