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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满地扁着嘴巴,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男人:“玩笑?我没开玩笑。”
“于鹤清,我没骗你。”她眨着眼睛,用着自认为申请真挚的目光看向他,直说道:“于鹤清,我温诗文,从今天开始要追你。”
说完,她又不放心地补充一句:“这件事你不能告诉我爸!”
该说的都说完了。
她整理着衣服随时准备跑路,就连接下来的吃饭也不打算进行。
等男人回答的间隙,焦急的视线落在一旁咖啡上。
毕竟是于鹤清专门给她泡的。
这样想着,她端着还残留着余温的咖啡抿了一口。
好苦。
强忍着嘴巴里的不适,她面上装着镇定,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将这一口吐出来的心理。
她平日里很少喝咖啡,虽说早上起床脸肿的时候需要喝黑咖啡来消肿。但可能是小时候生病时吃药就难弄,长大之后她每次也拒绝黑咖啡。
用她的话来说,哪怕晚上不喝水,也拒绝早上用黑咖啡消肿。
长这么大第一次表白被拒绝,再加上嘴巴里充满咖啡的苦味。
身心都苦,她后悔一开始没加方糖。
想哭了。
忽然,眼前出现一杯温水。
于鹤清起身,手掌撑着桌角,微俯身往她身前靠了靠。
“漱漱口。”
“我不要。”她别扭的转过身子,没去接。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男人托着慵懒的嗓音,慢条斯理道:“所以,昨天要说的事是这件?”
?
男人的嗓音低哑缠绵, 姿态松弛,笔直的身体随意倚靠着桌角边缘。
窗外, 秋日的暖阳不似夏天那般焦热。
于鹤清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 宽大的掌心撑着桌子。他微俯着身,宽大的领口顺着脖颈自然下垂,将胸前露出好大一抹光景。
那种视觉冲击, 像是对方刻意送上门来让她看的那般。
内里一片光景泄露,温诗文较为贪婪地多看了几眼,随后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其实昨天在微信上说完,早上醒来她就有点后悔。
不是后悔今天去见他,而是后悔不应该提早像打预防针那样说。于鹤清从小就聪明, 看人很准, 她怕他心里早就猜到几分。到那时,她是真的连一点退路也没有。
在来的路上,她坐在出租车后排, 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街景, 心里却焦虑万分。
心中的小人在说与不说之间来回摇晃, 晃得她更是烦闷。
她怕说了之后于鹤清对她就此疏远避嫌, 那种关系只有心知肚明的两人才知道难受。可如若不说的话, 她怕以后自己再也没机会, 没有像昨天的勇气朝前迈出一步。
但这种多余的焦虑, 在男人误以为她喜欢别人之后便烟消云散。从而剩下的只有起伏的胸腔以及想要控诉的委屈。
她想与其这样,那还不如直接跟他说喜欢他。
不然日后, 于鹤清哥哥的身份用惯了, 万一真的学起大人模样给她介绍怎么办。
想着这些, 清澈的眸低染起一片氤氲, 攥紧的手心引起一片刺痛, 她垂着头不敢去看他,直到那抹刺痛刺激着她。
“对。”说话的同时,她下意识紧闭着双眼,直说道:“我喜欢你,你就算对我没意思,也请你不要把我推给其他人。”
她语速很快,没有给男人说话的机会。
将憋在心里话说出之后,她整个人像是陷入一片混沌,但随即又觉得莫名畅快。
虽然这场告白没有在她心里想象的地方。
空旷寂静的办公室内,胜在只有她们二人。
她喃喃抬眸,对上男人眼底的沉色。
什么都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
那一顺,她心沉到谷底。虽早就知道这般结果,但亲眼看到时,仍是会难过。
敛下的唇角撑起一抹笑,佯装平日里放松的样子,她说:“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先想想。”说着,她神色慌张了环视着周围,手指着一旁放置的袋子:“衣服给你放这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像逃似的头也不回。
办公室本就空旷,此时又只剩他一人,倒显得格外静谧。
可这一切像是太过于静了,静的他连自己的喘息声都能听到。
敛着的眼眸抬起,于鹤清看向桌子一旁还散着余温的咖啡,又望着窗外女孩落荒而逃的身影。
早秋多风,女孩迎着风奔跑,身后散下的发丝不禁扬起。
一切尽收眼底,修长的指腹拿过残留的咖啡杯,杯壁上隐约还残留着一丝余温。他下意识摩挲着,但仍分不清是咖啡还是女孩留下的一丝温度。
他向来平缓的内心从没这么乱过,这种感觉,像是无数颗跳跳糖在早年间藏在胸腔内脏里,埋藏多久,在这一时刻全然迸发。
望着女孩快要消失的身影,像是看到了两人刚见面的时候。
那时他研一,向来器重他的导师推荐他去温老师那边实习项目。
温老师对学究深造很深,在圈内是有名泰斗。多少学生挤破脑袋都进不去他所带的项目里,而他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仍是很淡定寡然。
他从小的追求很简单,带着妹妹离开那个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把路走远。或许是那时的他太过自负,自认为就算没有温老师,他同样认为自己可以做的很好。
但见到温老师那一刻,他才知道在这一行业,自己缺乏的仍是很多。也就是从那开始,他每日跟着温老师做研究实验。
偶然一天,寂静乏味的实验室里突然来了一位小女孩。
小女孩不过也就十六七的模样,穿着宽松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走起路来马尾摇摇晃晃。实验室里的人好像都认识她,每个人见到她都会停下来与她说话。
他站在人群后方瞧着女孩开朗的模样,深邃的眸色沉了沉。如果可以,他也想让妹妹性格也成这样。
后来温老师过来,让女孩跟着他学习,就让她在旁边看着,什么也不用做就行。
女孩知道温老师意图后便一直明里暗里说话时故意刺他,而他那时也知道,她和自己妹妹一样大。
小姑娘情绪如初春的天气那般变化多端,当时的他也不在意,权当这是自己另一个妹妹相处。
眸低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脑海里再次呈现出刚刚女孩紧张羞涩的神情,他垂眸望着残留的咖啡,心底的烦躁感突升。
这么长久以来的相处,她是什么时候对自己产生这种情愫的。
……
-
温诗文几乎一路小跑出理工的。
她没有像来时一样打车,也没有去附近地铁站。而是埋头顶着秋日的微风,一路走回去的。
一路上,她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持续待机,一时间她好像什么也不敢去想。
怕回忆的细节会伤人。
这段路好像走了很久才到,但回过头看,她并不觉得累,反而一身轻快。
宿舍只有关安月一人在,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在追剧,手心里攥着一团纸忙擦着眼泪。
眼窝还留着泪痕,温诗文心中一惊,随手放下包,问:“你怎么哭了?”
没人问还好,一有人问,关安月立马扁着嘴巴,伸手亲昵地环抱住好友的腰肢,哽咽道:“太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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