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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没有一盏灯亮着,但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来看,依稀能看见窗边站着一处身影。

陶岩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喊了声,见没人应刚想转身走,余光却突然瞥到这抹身影。

猛一瞬,他差点以为学校闹鬼了,吓得他立马开了全灯。

房间亮起那刻,他用力眨着眼睛,等适应了光亮,才看清人影。

一时间没忍住,直接爆了声粗口:“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也不开灯,多吓人啊。”

他边朝里走,边说:“我刚叫你怎么不吭声儿?我还以为你不在。”

于鹤清敛着眸,身体里充满疲惫:“你怎么又来了?”

“事儿忙完就过来了呗。”陶岩不以为然道:“走吧,别在这待着了,吃饭去。”

目光望了眼窗外,天色雾蒙蒙地完全暗了下去。

确实到了时间。

他拿起一旁外套搭在身上,随口道:“走。”

锁好门,又上楼检查一遍实验室的器械才出门。

路上,陶岩看着一旁好友心不在焉地模样,实在忍不住,问:“你嘛呢?一直不说话。”

于鹤清蹙着眉,语气不耐道:“想事儿呢,别吵。”

听到这话,陶岩乐了。

“哟,什么事儿还能难得到您?”他故意往前凑了凑:“来,跟哥说说,哥帮你开解开解。”

于鹤清不是很喜欢较为亲昵的动作。

他稍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又将好友往一旁推了推:“你别给我捣乱,思绪都快乱了。”

两人上学时打闹惯了,都不是爱生气的主儿。

“你故意推开我的动作,我真的很伤心。”陶岩明白这一点,又故意凑上前:“能阻止我伤心的,只有将你的烦恼分享给我,要不然我就在旁边一直吵你。”

“……”

男人眼底不禁不满一层燥色。

但对上好友嬉皮笑脸地表情,他也没能说什么。

于鹤清沉着嗓,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慢悠悠道:“想我的终身大事。”

?

点烟的手指微顿, 陶岩不敢置信地疯狂眨着眼睛:“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等于鹤清答话, 他便继续兴奋道:“终身大事?不是吧?你小子我认识你这么久身边儿都没个异性, 怎么搞突然袭击啊?”

于鹤清耷拉着眼皮,口中吐出一团烟雾,睨他一眼, 又慢悠悠道:“是有点像袭击。”

这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

眼见撬动松口,陶岩哼笑声,继续调侃道:“你跟我说说呗。那人是谁啊,总不能突然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吧。”

于鹤清气笑, 没好气地推攘着好友:“拐着弯儿骂谁猴子呢?”

陶岩哎哟了一声, 笑:“您听出来了啊。”

仔细回想着他认识于鹤清以来身边的女性,好像几乎没有。

上大学时有几个,但都是姑娘单方面的, 这小子每天油盐不进, 日常生活甚至比六七十岁老人还寡淡。

最起码, 人老人还能去公园跳双人交际舞。

但毕业到现在, 他身边好像确实总有一位女生。

陶岩突然惊呼一声, 一脸我懂了的样子指了指他:“冯雅雅, 是不是。”

正好路边街边一家小店, 于鹤清走在前面顺势推门进来。

闻言,眉头微蹙, 问:“跟冯总有什么关系。”

陶岩摊摊手, 撇着嘴角:“你身边女性, 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冯雅雅。”

他环视着店内,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半仰着身子,似有若无道:“而这么多年,你身边也只有冯雅雅。”

正好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于鹤清见状没搭话,随意点了几个菜便又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等服务员走远,他从身后桌子随手拿了四听啤酒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喝吗?”

陶岩挑了挑眉,接过其中一瓶:“喝。”

于鹤清俯身又将另一瓶放在他身前。

店内灯火通明,虽是家小店儿,但人流量还是比较多,这才刚到饭店,店内几乎已经没有空位。

男人修长的指尖抵在易拉罐上方,随后指尖稍一用力,“砰”的一声,气泡爆裂,带着凉意的雾气从开口涌出。

于鹤清适时接上刚刚话题,淡声道:“好好的提人冯总干嘛?”

“谁让你这几年身边只有她一个异性?”陶岩理所当然道:“难道除了冯雅雅还有其他人吗?”

说着,陶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嫌人冯雅雅基因不好吧?”

“说什么呢?”于鹤清蹙着眉,不满地提醒:“再说就过了。”

陶岩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点过分了,双手合十以示抱歉:“那你好歹跟我透露点吧?”

于鹤清不语,目光落在身旁的窗户上,透明的玻璃上折射处屋内的场景,就连手中易拉罐上冰霜都窥看的一清二楚。

从女孩走到现在,他不停的想,可就是没想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让这份情感悄无声息生长。

他清楚自己的想法,爱情与另一半,从来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如果可以,他更想一辈子也不结婚,一直一个人也挺好的。

可如今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对他有了感情,那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最起码,他要对他自己,以及小姑娘那份不知何时萌生出的情感负责。

或许这份感情对小姑娘来说只是一时兴起、青春期里短暂的过程。

但他作为一个在年龄占上方的人,必须得好好思量一下给女孩答复,不能因为他的失误,而让女孩因为这段情感受伤。

不用想便知道,这段话她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

薄唇微抿,他指尖似有若无地扣着瓶身上的凹陷,嗓音寡淡:“不说。”

“真无趣。”陶岩乏味撇了撇唇角:“那你不问问我的事儿吗?不问问我为什么那晚去昌平立马就回来了?”

于鹤清抬眸睨他一眼:“结不了婚了?”

“wc?”陶岩没忍住爆了声粗口,继续问:“这你都能猜出来?那你再猜猜?”

手指微顿,他试探性道:“丈母娘不同意?”

闻言,陶岩没忍住用筷子重重敲了下桌子,激动道:“很接近了。我感觉我被骗婚了,小风跟我也处了两年了吧,咱都到了这个年纪,我想着也该安定下来,毕竟她也一直跟我暗示这件事。”

于鹤清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谁知道我求婚了,那天准备跟她回去见家长。”他越说越气愤,嗓门越来越高:“我开着车都快把北京转一圈儿了,她就是不说家在哪里,到最后天黑,才说自己骗了我。”

于鹤清往后仰着身体,坐姿懒散,嗤笑声:“车都给我开没油了,等会你给我加油去。”

“……”陶岩默了声:“你丫的滚蛋。”

-

北京城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前几日的天气还只是穿一件薄外套就行。

到了今天,路上几乎是乱穿衣。有穿棉袄、夹棉外套的,更夸张的是,路边竟然还有穿着短袖在跑步。

看打这一幕,温诗文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埋头冲进寝室楼里。

许是因天气变冷的原因,平常只有她跟关安月两个人的宿舍,最近多了一个尹娇。

“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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