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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数倍。换成别人早就受不了了,他却还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崩溃。
他还没为钟玉络报仇,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就算再痛苦,他都要咬紧牙关撑下去。
那是地狱与人间交织的情形,如同在苦海中跋涉,不见边际,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也没有人与他作伴。有时候他会安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羡慕其他人正常的生活,却无法融入进去。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个怪异的人,然而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那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好的样子了。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整整三年。李清露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的身体止不住发抖,云姝过来抱住了她,轻声道:“别怕,没事了啊。”
外头的风雨已经停了,此时大约是亥时。床边立着一盏灯,火光红幽幽的,仍然不能驱散她内心的恐惧。
她昏过去之后,徐怀山也恢复了一点神志,让人叫来了郑雨寒和云姝。几个人把她背回了月练营诊治,免得徐怀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犯病又吓着她。
郑雨寒把了脉,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朱剑屏过去的时候,见满地都是义眼,被雷电照的一闪一闪的,莫说吓着小姑娘了,连他一个大男人见了都受不了。
他平和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他的声音清润,缓缓念出这段偈语,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李清露听着,心跳渐渐平稳下来,感觉好了一些。
朱剑屏道:“你是修道的,若是实在害怕,就想想你师父教你的经文。我不懂道教的东西,不过儒道释本是一家,很多意思都是相通的。”
李清露知道他是一番好意,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或许徐怀山更需要听一听经文。比起自己来说,他的内心才是一片昏天黑地,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轻声道:“他怎么样?”
那几人都有些意外,她被吓成这样,醒过来居然还想着徐怀山。云姝道:“教主没事,是他让我们来陪你的。他怕再吓着你,不敢亲自过来了。”
她转身打开食盒,拿出了一个个小巧的盘盏,道:“他让我带些好吃的来给你,你饿不饿?”
徐怀山对女孩子是懂体贴的,但不多。毕竟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不至于把身边的姑娘吓成这样。
郑雨寒开了个平惊悸的方子,让云姝拿去熬药。李清露抱着膝盖缩在床上,十分不安。郑雨寒道:“害怕么?”
李清露老实说:“一闭眼就害怕。”
无量山阴沉沉的,八成是风水不好,谁来谁发疯。郑雨寒同情地看着她,让这样一个小姑娘贴身照顾徐怀山,整天一惊一乍的,疯病不过到她身上才怪。
她道:“教主他……为什么刻那么多木球?”
郑雨寒看了朱剑屏一眼,这算是他的私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李清露见他们都沉默着,好像是知道内情的。她道:“不能说么?”
朱剑屏道:“也不是不能说,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李清露已经被吓成这样了,若是不问清楚了,心里更有个疙瘩。她道:“你说吧,我能接受。”
既然她想听,朱剑屏便扯了个凳子坐下了,缓缓道:“那不是木球,是他给钟教主刻的义眼。”
朱剑屏一想起钟玉络入殓时的情形, 心里就十分难过。她的离去对于周围的人来说,是难以提及的痛。不光朱剑屏痛苦了许久,徐怀山更是失去了重要的亲人。他刻那些木头, 就是因为心中还有执念放不下。
朱剑屏道:“钟教主的眼睛被屠烈剜去了, 怀山不想让她肢体不全地下葬。但当时那一双眼睛没有刻好, 他一直很愧疚,总想刻一双更好的给她。”
他这么一说,徐怀山的行为倒显得没有那么疯癫了。李清露觉得钟玉络的武功高强,不知道她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过世。她追问道:“屠烈是谁?钟姐姐又是怎么走的?”
朱剑屏想了想,道:“这事说来话长, 讲完就到半夜了。”
李清露刚从噩梦中惊醒,短时间内都不想睡觉了。桌上摆着一盏油灯,上头覆着个雕花的琉璃防风罩子。火光被琉璃映得五光十色,照在人的脸上, 颇有些光怪陆离的气氛。
她道:“我睡不着,想听一听。”
朱剑屏捻着手里的折扇, 慢慢道:“好吧, 那就得从五年前说起了……老教主孙孤诣突然去世, 没有留下让谁继任的遗嘱。钟教主便联合了怀山, 以风息营的人做为后盾, 在灵堂上说老教主口谕, 让她接任教主之位。当时雷霆营的营主屠烈心中不服, 觉得自己深受老教主的器重,他才应该当教主。”
当时的情形,朱剑屏等人都亲眼见过, 提起来仿佛还像是昨天的事。
他道:“屠烈外号下山虎, 性情十分凶猛,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听孙孤诣的话。他跟钟教主在葬礼上打了一架,本来两人的武功差不多。后来钟教主使出了天罡无上真气,这才战胜了他。天罡无上真气是业力司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代教主才有资格修习。孙孤诣既然将此功传授给了钟教主,那便是认可了她做继承人之意。教中的其他人这才服了气,奉她做了教主。”
李清露道:“那下山虎就老实了么?”
朱剑屏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屠烈仗着自己统率着雷霆营,人多势众,对钟教主一直很不恭敬。后来年底述职的时候,他借酒撒疯,说她是一介女流,不配统领业力司。钟教主这次没给他留面子,直接打断了他两根肋骨,将他关在了大牢里,以儆效尤。”
李清露啊了一声,道:“然后呢?”
朱剑屏道:“看守牢狱的人是屠烈的旧部,趁着半夜把他放了。屠烈心中含恨,潜回了雷霆营,带着五百来个亲兵半夜攻打云山殿。幸亏他手下的人并不都效忠于他,偷偷来报了信。徐怀山带着风息营的兄弟们火速赶到了云山殿,来保护钟教主。”
他想起了当时的情形,皱起了眉头。火把在远处涌动,两拨人厮杀在一起,到处都是刀光,流出来的血把地都染红了。
那一场内乱持续了大半夜,直到天明方歇。郑雨寒对这件事的记忆也很深刻,他光是救治自己这边的伤员,就花了半个月的功夫。
朱剑屏道:“屠烈眼看援兵越来越多,将他带来的人都包围了。他心知大势已去,也顾不上兄弟义气了,索性扔下了那些人,趁着夜色自己逃走了。”
屠烈虽然侥幸逃生,那些跟着他叛乱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云山殿前,遍地都是尸体,还有些被砍断手脚的人,躺在地上痛呼哀嚎。
钟玉络动了真怒,让人把那些叛徒抬到了刑场上,在他们身上洒了蜜糖,扔在太阳下暴晒。那些人的身上爬了密密麻麻的虫子,伤口又痒又疼,哀嚎了数日才死去,凡是见过的人都忘不了那个情形。
朱剑屏不想吓着李清露,隐去了这一部分没说。他道:“屠烈离开无量山之后,投奔了金刀门。金刀门一向跟咱们是冤家对头,他这一去,就是要跟咱们作对到底了。金刀门的主人姚长易十分赏识屠烈,给了他个堂主做。如今金刀门在长安的云雷堂便是他统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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