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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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们二人往日虽然有点矛盾,但到底是同窗,都还念旧情的。
赵春喜觉得中间可能是有他不知道的原委或是误会
赵凛揉了揉眉心:“他不适合在京都为官,被贬了没什么不好。益州泽武县虽然荒凉,但努努力想往上爬几级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辈子只要他在京都,最好就要来京了。
蛮荒之地,流民遍地,就该让他见识见识人的多样性。
赵凛:“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你也早些休息。”他为了早些带证人回来,几乎是马不停蹄,两天的路生生一天半赶到,昨夜压根没睡,现在确实困。
赵春喜张了张口,从里头走出来的霍星河先打断了他:“春喜叔叔,你别在赵叔叔面前提秦大人了。”
赵春喜讶异:从前霍星河不是也称秦正卿秦叔叔?
他问:“到底发生了何事?”他自是信赵凛人品的,只是今后老师问起来他也好回话。
霍星河小声把秦正卿那日骗宝丫的事说了,又道:“秦大人虽然是被徐首辅利用,他虽觉得自己不会伤害宝丫妹妹。但若不是宝丫妹妹聪慧,很可能会被徐首辅的人杀了,也有可能会被毒蛇咬死,还可能在毒嶂林被毒死。你是赵叔叔的同乡,知道宝丫妹妹对赵叔叔意味着什么。秦大人脑子拎不清动了宝丫妹妹,换做是别人决计不可能还让他继续为官,被贬已经是念及情分了!”
赵春喜听后沉默了:他想了许多原因,也万万没想到秦正卿如此糊涂!
他们都是看着宝丫长大的,那么小一个团子就跟在他们身后喊叔叔。纵使要帮徐首辅,怎么能对宝丫动手。
“我知晓了,是他罪有应得,今后不提就是。”赵春喜朝霍星河致歉,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在夜色里缓缓前行,霍大老爷推着霍老将军先回去了,霍大夫人提着霍无岐的耳朵往外走:“让你回去,你喝什么酒,你看看星河多省心,他都知道照顾宝丫了,你呢?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没有,还有脸喝酒。”
霍无岐耳朵被钳得通红,酒气上来,脸也被醺得通红。瞧见站在门口的霍星河时立刻求救。
霍大夫人瞧见他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松开自家儿子,温声问:“星河啊,你今日是回去住还是在赵家住?”
霍无岐困惑:“往常不都是住在霍家吗,娘你这话问得好奇怪。”
霍大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宝丫在家,星河陪着她多说说话也是好的。”
霍无岐无语:“她一个小姑娘能说什么,聊绣花还是首饰?星河不喜欢这些。”他说着伸手过来拉霍星河,“走走走,和我去校场打一架。”这表弟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才几年功夫,长得比他还高。
身手早超过了他。
霍星河居然跟着他走了,霍大夫人着急啊,伸手去掰儿子的手:“你撒手,撒手!自己不努力,非得当棒子是不是?”
霍无岐不乐意了,酒劲上来干脆立在漫天繁星的街道上不走了。虎着脸质问道:“娘你什么意思?什么不努力?什么棒子,我怎么就是棒子了?你今日不当着星河的面说清楚,我就不回府了!”
他手里还抓着有些无语的霍星河,对面立着一脸郁卒的霍大夫人!
“娘你快说啊!”
霍大夫人:能是什么棒子,棒打鸳鸯的棒子!
她不想理会撒酒疯的傻儿子,朝霍星河道:“快快把这个傻缺扛回去!”
霍星河正要动作,忽见夜色里又驶来一辆马车,停在了赵府门口。马车后面跟着几个眼神锐利的护卫,又一人上前趴跪在马车下面充当垫脚石,暗淡的星光下,一位面白无须的老者掀开车帘子,尖细的嗓音朝马车里头轻轻唤了一声:“贵人,到了,请下车吧。”
那面白无须的老者霍星河认识,这几个月时常在宫里遇到,是皇帝身边的掌印太监吴为,而跪在地下的仆从则是吴为的干儿子小路子。
那马车里的贵人就是皇帝了?
霍星河瞳孔微微放大,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大半夜的,老皇帝出宫到赵府做什么?
赵府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只有权道长了。
他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一把捂住还打算撒酒疯的霍无岐嘴巴。等马车里的人下来进府后,他才朝霍夫人小声道:“舅母,你先带表兄回去,我回赵府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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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的下人除了陶御厨远远瞧过皇帝一眼, 其余人都不认识皇帝。赵府管家刚想上前询问,吴大总管就掐着嗓子问:“赵大人在何处?”
管家观这群人神情倨傲,穿戴不俗, 也不敢得罪,立马把人往里面请, 同时让下人去请赵凛过来。
赵凛很快过来了, 瞧见老皇帝时眸子微眯, 心思百转间就要下跪。
老皇帝抢先开了口:“不必行礼,朕微服来此一切从简, 冯元德呢?”
赵凛不知老皇帝来此要做什么, 忙道:“冯老多喝了些酒, 现在去了自己的院子歇着。皇上找冯老可是有事, 若是明日等他酒醒臣再转达?”
老皇帝没搭他的腔,直接道:“带路。”
赵凛不敢抗命, 只能带着人往权玉真的院子里去。权玉真院子里的灯还没熄,纸窗户上还映着摇晃的人影, 显然没有睡下。
赵凛上前敲门,人影站了起来, 带着三分醉意笑问:“还有何事?”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赵凛让开,权玉真看到老皇帝那张脸愣了愣, 三分的醉意被冷风一吹去了大半,屈膝就要跪下。
这次老皇帝倒是没有拦,而是朝赵凛摆手道:“你先下去,朕有话要同他说。”
赵凛看了跪在地上的权玉真一眼, 恭敬一礼,退了下去。他原打算就站在门口, 站在门口的吴总管压低声音道:“赵祭酒还是出院子吧。”
赵凛冲着吴总管又是一礼,很识趣的走出了权玉真的院子。
等出院子,恰好碰见赶过来的赵宝丫和霍星河。他蹙眉问:“丫丫不是睡下了,怎么起来了?”
赵宝丫焦急往里面看:“我听星河哥哥说皇帝来了,他来找师父的吗?找师父有何事?”
赵凛摇头:“不知,他把我支了出来,看来来者不善。”
三人看着守在门外的十几个禁卫军,心头都如压着一块巨石。
房门被关上,老皇帝坐到桌边,权玉真调转方向朝着他叩拜下去。老皇帝没喊他起来,温声道:“良工自入东宫起为朕劳心劳力,辅佐朕登基后更是鞠躬尽瘁,旱灾贪污一案委屈你了。”
权玉真垂眉:“草民不敢委屈。”
老皇帝看着他佝偻的背脊,都有点想不起他当年在朝廷上意气风发,出言劝诫自己的模样了。他叹了一口气道:“朕当年也是受徐有松的蒙蔽才判了你斩首,如今平反,要赏赐你爵位才对得起当年你的扶持之恩。”
权玉真刚想说不敢,他语调一转,眉头就蹙了起来:“只是,当年朕下旨将你斩首,邢建柏却私自将死囚与你调换。再事出有因,你与他皆犯了欺君之罪!”
权玉真心中一凛,又是一个磕头:“皇上,一切罪在草民,邢大人不过太重情义。”他从出狱就在忐忑,他太过了解皇帝的秉性,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当年老皇帝可能真是受徐有松蒙蔽,可就算他知道实情也容不下他。贪污案不过给了皇帝一个杀他,换徐有松上位的借口罢了。
老皇帝声音冷沉:“情义比臣子守则、大业国法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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