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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被叫去训话的埃罗尔目前还没有逃离巴奈特的魔爪。
静下心来。
既然线索所指向的人都被推翻,那就只能从头开始思考了。
雷纳抬头看着天花板,沉淀思绪,将脑袋里的时间倒回至最初的事件点,也就是测试开始前的那封邮件,渡鸦要求的是「证明自己」,而他也做出了回应,即是用能力造成了演唱会的停电事件。
那麽很有可能,渡鸦在那时候发现了他的身份,进而有了接下来的试探邮件,最後,渡鸦将地点定在他最为熟悉的校园,并设下了si亡陷阱。
原先不晓得渡鸦为何要这麽做,但不久前得到了解答。
由於小时候经历过的惨案,让渡鸦开始憎恨拥有能力的人。
埃罗尔所透露的,之前发生的那些命案,其中无法锁定受害者相关x的问题也有了合理的解释,渡鸦大概就是像这样,在论坛寻找「特殊的存在」,然後一步一步地让他们误入陷阱。
那麽回到最关键的问题……
渡鸦真的是员警吗?
雷纳的眼底彷佛划过一丝怀疑的流光。
从能够进入戒备森严的德蕾莎学院来看,无非有两种可能x。
第一,渡鸦本身就在这间学校,代表他有可能是学生、老师,甚至是打扫校园的清洁人员;第二,渡鸦是能够进出学院而不被阻挡的身份,就可行x来说,员警显然是最佳人选,尤其是在各国签订了限制军队公约的现在,员警的权利无疑是至高无上的,这也是为什麽巴奈特会如此反弹的主因。
雷纳想了想,决定将接下来的推测写在纸上。
无视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所有举动的文森特,雷纳拿着笔筒里还0得到些许灰尘的钢笔,在纸上动起笔来:「许可权。」
率先写上的是这两个字。
那是在爆炸事件後,与巴奈特的那次谈话中所得到的线索──渡鸦受到的个人资料保护,许可权至少是a或以上,因此推论出渡鸦并非是校内人士而是员警,这也是现在手上名单的由来。
雷纳无意识地在纸上反复地画着圆圈,直到纸张几乎快被笔尖划破,才停止无意义的举动,依序往下写了六个名字。
从渡鸦幼时的经历来判断,能够删去的物件为──
一,身为nvx的桃乐西娅。
二,梅森兄弟,俩人皆是。
渡鸦在那场幼时的悲剧中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因而不可能是他们。
三,年龄不符的契布曼警官。
四,双亲依然健在的里瑞纳。
最後,是右手的手背上没有伤痕的米尔斯。
还是不对。
雷纳将纸张r0u成一团,即便绞尽脑汁地思考,还是依然一无所获的感觉令他感到沮丧,若连这样都没办法查明渡鸦的身份,那就只能推翻掉这条线索。
──名单是错误的。
而建立起这份名单的基础是调查许可权。
文森特曾说过,这城市只有少部分的人受到保护的许可权会达到c级或以上,而渡鸦受到的保护许可权代表他的确有着特殊的身份,而且是与警局的副局长相等,亦或是更高的许可权。
然而,名单中却找不到渡鸦的存在。
到底是漏掉了什麽?
雷纳蹙紧眉头,朝文森特询问:「文森特,你确定名单是对的吗?」
「当然啦,只要是登陆在克塞特市的相关人士,即便不是为了公务,我也全部排查过了,确实只有这六个人。」
为了增加可信度,文森特甚至试图把终端的工作记录调出来,好证明自己的确没有出错,但这样反而让雷纳更灰心了,他扁着嘴,将下巴搁在冰凉的桌面上,嘟哝着说:「……难不成资料还能造假吗?」
「呃。」
文森特可疑地停顿了几秒,遗憾的是深陷於烦恼之中的雷纳并没有察觉,雷纳随手将纸团丢在一旁,拿着钢笔在桌面敲了起来,叩叩叩……清脆的声音规律得像是有意识地在敲着节奏,但无论怎麽说,在旁人听来依旧是一种恼人的噪音。
在持续了几十秒後,文森特才终於ch0u走雷纳手里的笔,说道:「别这麽灰心啊,等副局长放人之後,我们找埃罗尔前辈一起讨论不就行了?说不定他会有不同的见解呢?」
「埃罗尔吗?」
雷纳的脑海不自觉地浮现一道人影。
鉴於这人不久前还曾毅然决然地走进随时有可能会发生爆炸的大楼,雷纳不得不承认,埃罗尔是他遇过的所有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
文森特收起刚才的数据,重重地打了下雷纳的肩膀。
「而且放心吧,怎麽说我也是现役的员警!」
雷纳瞥了充满自信的文森特一眼。
在相处的这段时间,他非常清楚文森特平时都在做些什麽,所以这句话从文森特的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果不其然,下一秒,文森特就心虚地补充道:「虽然现在还只能做做笔录和跑腿什麽啦……」
「唉。」
雷纳学着文森特的动作,重重地朝他的肩膀打了回去。
文森特不愉快地撇了撇嘴角,倒也没有恼怒或是羞愧之类的情绪,只不过为了向雷纳证明自己真真切切是名现役员警,他迅速地在终端点了几下,表情认真地拨了一通电话。
雷纳撑着下巴,满是好奇地盯着文森特看。
「你打电话给谁?」
「horizon的店主,说不定他那边有服务生的资料。」
「……渡鸦才没有那麽蠢呢。」
连脸都可以随意变了,假冒个人又算得了什麽。雷纳嘟囔着反驳了一句,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逃不过文森特的耳朵,只见文森特忍无可忍地r0u乱雷纳的nhse头发,朝他b了个噤声的手势,对着终端的另一端说话:「你好,这里是克塞特市警局总部。」
「是的,关於上次向你取证的监视器画面,目前结果出来了,所以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雷纳乾脆趴在桌子上,听着文森特独自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眶瞬间被生理x的泪水填满,他瞥了墙壁的时钟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说起来真久。
距离收到渡鸦的讯息,擅自跟埃罗尔外出到现在,算算也差不多有五个小时了,过於漫长的时间开始让雷纳感到不安,他甚至怀疑埃罗尔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受到了什麽不人道的对待。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想像。
那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说话方式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彷佛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男人,是不可能会沦落这种地步的,更何况,渡鸦的身世也不值得对方这麽保密。
雷纳半垂着眼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视线胶着在不远前的水杯上,好似那里有什麽令人目不转睛的东西。
这时,文森特的通话接近了尾声。
雷纳停下动作,指尖还维持在敲打桌面的模样,但那雾灰se的眼眸却像是透过水杯看见什麽,轻颤了一下。
「埃罗尔……?」
「什麽?」文森特正好结束通话,一听到雷纳的声音就立刻凑了过来,疑惑地问道:「你刚刚说什麽?」
在刹那间,偶然闪过的记忆片段,犹如千百只蜘蛛所织成的网,坚不可摧地网住雷纳的思绪,雷纳下意识地抬头,瞥见的是文森特一脸0不着头绪的表情,他拧起眉,张了张嘴,却像是被针抵住喉咙一般,有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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