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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好消息!”富瑛喘吁吁地,跑到姐妹们绣花的彩厅里嚷嚷着“有贵客要住进咱们家来了!”“我们家哪一天没贵客呀。”街德连脸都不抬半下地回着。“这位不同啊!是长得相貌堂堂的金公子呀!”“真的!”果然是不一样,众位姐妹们莫不搁下了手中的女红,一脸光彩地等着富瑛的下一句。“我猜,这会儿金公子铁定是看上我们其中一位,于是想过来熟悉熟悉,以方便日后下聘。”“不是说他跟谁私订终身吗?哈哈哈”这事一传到姐妹们的耳里,顿成了笑柄。还好琉璃此刻不在这里,否则又是难堪加三级。“那金公子身边的侍卫可有跟来?”原来,早有人在打安费扬古的主意了。只是这一问,谁都没注意到査茵眼里的浪漫正蔓延开来。“当然有,哇!他也是一表人才,要是金公子不选我,那他我也还可以接受啦!”富瑛的梦正香正浓。“怕是有査茵在,咱们什么都落空。”卫德老爱挑拨。“听好,谁都不许同我抢!我是五姐,论嫁娶总有个先来后到。”谁都知道,富瑛是急着嫁人了。不过,姐妹们的计较都白费了,因为,努尔哈赤这一次是特地为了查出塔世克和黑冢堡之间的关联,才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气魄下,决定重回完颜家暂住。当然,塔世克对这突来的造访是备讶异。不过,他仍是恭敬但不泄漏身分地,交代大家要伺候好贵客来临。“爹”塔世克没想到,他的那一票女儿这么快就闻风而至。努尔哈赤直觉地瞄了一眼。没有琉璃,只有见过几次面的査茵。他看着她,微微地向她颔首致意。为何如此?他也不知所以,仿佛看着她,就想起琉璃。呵!琉璃,那个可爱又爱管闲事的小东西。一想到这里,努尔哈赤就出神地泛着笑意。“大哥。”安费扬古轻撞了他的肘,唤他回过神来。“金公子,这阵子就叫査茵陪你四处逛逛。”塔世克错会了努尔哈赤的表情。“爹,我也很闲哪。”富瑛有些急了。“査茵就行了!你再不把那只鸭子绣好,就别想有人会来提亲。”塔世克是又气又恼地数落着富瑛。“爹,那不是鸭子,是鸳鸯。”卫德这一搅和,又是一阵笑声震地。“什么事这么有趣呀?”琉璃愣呼呼地一脚踏进了厅里。接着,她一眼就碰上了努尔哈赤同时盯住她的眼睛。“阿金,怎么是你?”看得出她的惊喜。只是这话,顿时止了喧闹的笑语。大家伙儿,包括懂努尔哈赤的安费扬古,全挖挖耳朵,无法置信地瞧着琉璃,再瞧瞧努尔哈赤会有什么动静。“我打算暂住你家啰。”努尔哈赤微笑以对。“真的!这样也好,我可以就近保护你,否则,你那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运气不是每次都灵。”“那现在我想上山走走。”“那就走吧!我顺便教你怎么挖棒槌”怎么会这样?!一向矜贵严肃的努尔哈赤就这么与琉璃,一唱一和的走出了大家目瞪口呆的视线中。连对努尔哈赤了若指掌的安费扬古,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知道,人们可以喊努尔哈赤“鹰王”、“建州王”、甚至于“赤汗王”但“阿金”?!天哪!他头一回听到。Φ风谷ΦΦnaicaaΦΦ风谷Φ“你会挖棒槌?”来到了长白山下,努尔哈赤想到了自己的年少。没有生疏感了。“想问我为何住进你家?”“黑冢堡对你重要吗?怎么不速速回乡?别再深究了。”“那你会就此放下吗?”努尔哈赤反问着。“我不一样!我是完颜家的女儿,自当为洗清父亲的嫌疑而尽心。”“那我是建州子民,不也该为此努力?”“你是当差的?”琉璃猜想着。“算是吧!可惜你是女孩家,否则,咱们可以联手办案。”“算我一份吧!反正没人会把我当女孩看。”这话一说,让努尔哈赤听了挺不自在的。“算你一份可以,但,以后下许说丧气话来。”努尔哈赤提出条件来了。“你介意啊?”琉璃心中窃喜。“胡说!只是我身边的人都得要有自信。”努尔哈赤辩解着。“我很有自信呀!全赫图阿拉城没几个人功夫好过我,连脸上的麻子都没我多”“阿璃,闭嘴。”琉璃就是喜欢把他逗得哭笑不得,因为,他总会在这时候喊她的名。阿璃、阿璃!琉璃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这么好听。这天起,完颜琉璃和努尔哈赤似乎都是以哥俩好的形式,出现在众人的惊叹里。不论是上街或是打猎,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地搭在一起,当然,陪同的,还有纳闷的安费扬古与完颜査茵。“奇怪?我家主子从不是这种德行。”安费扬古看着前头有说有笑的努尔哈赤和琉璃,一肚子牢騒不停。“可见你主子确有过人之处,才识得琉璃这块瑰宝。”几天的观察下来,査茵不但对努尔哈赤的观感,已由当初的厌恶转为赞赏,更对他对待琉璃的态度有着无比的感动与佩服。照理说,像他这般矜贵的人,通常是不会放下身段,与琉璃这长相不甚讨好的女子同进同出的。可是,他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哇!好厉害呀!査茵快来看哪!”远远地,就听到琉璃的大呼小叫。“啥事啊?”査茵和扬古赶了过去。“棒槌耶!阿金竟然挖到这么多的棒槌耶!”琉璃捧着手上刚出土的人参,张口瞠目地说着。“哈哈哈,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看得出努尔哈赤的兴奋。“老大,天快黑了,咱们该走了。”扬古其实是担心査茵的体力吃不消。“我还正在兴头上呢!”努尔哈赤当然看得出他那好兄弟的担忧,遂笑了笑开口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多待一会儿。”“我留下来保护你吧!”不知何时,琉璃已把这事揽上身了。而努尔哈赤也由着她,只是,这一整天的走动着实也挺累人的,因此,坐在树下“保护”努尔哈赤的琉璃,竟也在凉风吹送下,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里。“这丫头”努尔哈赤盯着琉璃一点一晃的脑袋,不禁被这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起来。说来还真奇怪,三十岁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有趣的女孩,不但常惹得他使不出皇上的尊颜来,还三不五时搞得他哭笑都不成的窘态。可是,偏偏他就拿她没半点辙,真像是前世欠她一般的理所当然。努尔哈赤再伸手拂了下她脸上的乱发,便不想扰她好眠地轻轻离开,踱步到前方不远的山头,寻找着他回忆里的故乡情怀。不知过了多久,琉璃在一片黑幕中醒了“怎么天这么黑了?哈”伸个懒腰,打个呵欠“阿金,我们该走了。”没有回答。“阿金,阿金?”琉璃此时才发觉事情不妙,一颗心顿时咚咚地跳得厉害“阿金你在哪儿呀?糟了啦!会不会又唉呀!没事我睡什么觉嘛,阿金!”万分焦虑的琉璃,顶着昏暗的夜色,一步一喊地朝山头的方向而去。今晚的月亮是躲到云里去了。走在漆黑的荒山里,举凡各种蛙叫虫鸣,听起来都格外让人寒毛竖立。尤其是那如雷吼的虎啸,更教琉璃急出了点点泪滴。“这么久都没找到,会不会让老虎给叼去?!阿金”找上了山顶,琉璃已沮丧懊恼的蹲在地上,捂着脸,纷乱得几近窒息。“阿璃。”一股熟悉温厚的声音,在她耳后轻轻响起。琉璃将头抬起,屏住呼吸地转过头去“阿金”一见到努尔哈赤的琉璃,心中自是激动不已,遂转身马上扑进他的怀里,抡起拳头,就朝着他的胸膛槌个不停。“你到底跑哪去了嘛!害我以为你被老虎叼去当点心了你你太可恶了啦!要走也不说一声嫌我多事是不是?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啦”琉璃是越说眼泪掉得越厉害,湿了她的脸蛋,也揪了努尔哈赤的心。“别哭、别哭是我不好,不该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心慌的他,拍拍琉璃的背,轻拭着她的泪说:“我只是一时沉溺在回忆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就在这片山头,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的家。”努尔哈赤的声音中,有着琉璃不解的沉痛。“你家不是在费阿拉城?”琉璃疑惑的问着。“不!我是在这儿出生的,由于我母亲早逝,打从我十岁那一年,便自己一人上山挖棒槌了。”原来,贵为建州王的努尔哈赤,是在一连串的磨难中走过来的。虽然,他是出生在女真的贵族家庭里,但是,由于失去了疼爱他的母亲的庇护,努尔哈赤在家中是个常让继母欺负嘲讽的孩子。可是,天生倔强的他,却始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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