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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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失落也不需要安慰？

话说，「还没办法决定的人」啊……

林沐夏对自己的未来是怎麽想的呢？

施煜纬会想做怎样的事情来着？

……吴孟佑才真的是「不管想做什麽肯定都没问题」的人吧。

还有许哲凯，他究竟……

「啊！」

不轻不重的一声喊叫打断了我的思绪，那gu声音造成的震动同时还随着我脸颊贴靠的东西传递到了我的脸上。我抬起头，皱眉望向韩宥颐的脸：「怎麽了？」

「我们，圣诞节一起出去玩吧！」

「……咦？」

在下课钟声结束的九分钟後。

我拖着腮，盯着前方的虚空，摆出对周遭漠不关心的态度……也可以说是摆出一如既往的态度，但竖起的耳朵则是专注在身後的动静。

终於，在上课钟声响起的前一刻，我所等待的脚步声从我身後的门进入教室、走进了我座位右边的走道、经过了我，接着拉开了我前面位置的椅子。

「施煜纬。」

「怎麽了？」

「你，十二月二十五号有没有空？」

「咦？要约圣诞节吗？」

「嗯哼，你要不要去？」

我搭话的对象——一下课就冲去了厕所、直到现在才回到教室的施煜纬，在听到了我的邀请之後，朝这里看了过来：「有谁会去？」

「唔、其他人的话，林沐夏吧，还有许哲凯，大概这样。」

虽然提议的人是韩宥颐，但订出这些名字的人则是我。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对话，全是因为高中时第一次交到的好朋友，给我开了个出乎意料的困难考题：

「我们，圣诞节一起出去玩吧？」

「……咦？」

在下意识发出了疑问声之後，我随即领略了韩宥颐的用意：「你想去哪里吗？」

「这个要问你哦，小彤有想去哪里吗？」

「呃、为什麽是问我？」

……撤回前言，我似乎还没有领略的样子。

「因为小彤不常出去玩吧？出去走走的话或许能够转换一下心情，不过b起去我想去的地方，感觉还是去你想去的地方b较好。啊、也邀请你想邀请的人就可以了哦。」

「别这样，别用这种闪耀着善良青春光彩的表情关心我那贫乏的社交活动可好？」

尽管用了这种像是在抱怨的语气，但我的思绪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起了韩宥颐的提议，接着我就t认到了一个事实：

对於「想去的地方」这件事，我丝毫没有头绪。

这麽说起来，这年头的高中生在假日都会去哪里来着？

呃，虽然我也算是「这年头的高中生」。

再说，我能邀请的人也……咦？

「不然，就去西区那家百货公司？那边附近很好逛哦。」

「……好像、是可以呢。」

或许稍微有点愧对韩宥颐，不过我其实并没有非常专注於听取她的提议。

因为，我的心思有些偏移了。

我最近的交际，好像、有点广阔？

……虽然这样听起来我简直是被韩宥颐百般照顾着，但就算贴心如她，果然也还是会有疏漏的地方：

我从来没有约人出门过耶？这样应对真的没问题吗？

呃，之前的读书会不算。

毕竟那场聚会对我来说，原本就只是用来拉近跟林沐夏的距离，其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和友人们出去」……虽然中途横生了不少枝节。

「不找你那个资优班的朋友？」

「咦？」

「你跟他关系不是很好？」

就在我神游回到往事的时候，施煜纬忽然提及了那个他应该没有理由提起的名字，因而让我愣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也对，歌唱b赛复赛那天也已经让大家知道我跟吴孟佑之间的关系了——不对、这不是适当的用词……算了。反正这不是重点。「你们跟他又不熟，这样很尴尬吧。」

「所以说你是打算之後再私下跟他一起去罗？」

为什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啦？「一般来说，一个节日只会约一摊的吧？」

「这种事情不用一般论吧？还是说你就是习惯一个节日只约一摊？」

「呃、我习惯节日不跟朋友出门……因为以前没有能约出去的朋友。」

「……你说成这样我还怎麽吐槽，我都快替你哭出来了哦。」

「不，也不是什麽令人哀伤的事啦。」

真的。虽然唐突被询问的时候我突然有点不太确定该怎麽回应，虽然字里行间透着一gu哀戚的氛围，不过我其实并不觉得多惨，毕竟在真需要同行者的时候我还有叶书玮，再说就算是自己出门，我也不觉得有什麽问题。

……只是，这并不能代表我对这次的行程丝毫不感到期待、就是了。

「总之，看来我是最後被问的罗？」

「欸、韩宥颐跟我说想去之後你是第一个被徵询意见的耶。」

「真假，我还以为你肯定会让许哲凯当第一个呢。」

「……为什麽会那麽觉得啊？」

「那当然是因为你们看起来好不容易终於修复关系了的关系啊。」

……不得不承认，施煜纬观察入微的程度确实一流，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真的会这麽做。

只不过，由於某种连自己也难以言明的心思，在那时我就是选择了施煜纬作为第一个商谈对象。

「在这麽短的句子内连用两个一样的词就语感来说实在不太恰当哦，再怎麽说也该把後面的那个关系改成缘故吧。」

「那种事情非家的人根本不会在意好不好。」

施煜纬翻了个白眼，而使用小手段应付掉了分支对话的我则将话题带回正轨：「所以，来吗？」

「行啊，就去吧。」

「那要去哪里好呢？」

「……就让我来教导过往十几年都没有朋友可以约出去的叶映彤小姐一个小知识吧，行程这种事呢，要由约人的那方来思考才符合礼仪哦。」

「蛤……」

「蛤p。」

我装作无辜的瞄了一眼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的施煜纬，接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紧接着，想到被丢到我头上……不对，是我必须负责找出解答的第二个问题，我就叹了口气。

为什麽我身边的友人们，最近都用这种像在教导小孩子的态度对待我呢？

＊＊＊

「圣诞节出门的行程？」

「对啊。」

苦思了一个早上依旧没有任何想法的我，在午餐时间又很没用的窝到了身为常识担当的许姓男子身边。

「不是要自己想吗」、「说起来就是因为你连这种与人互动的基本观念都不懂，其他人才会把你当小孩子」、「为什麽要说又」……虽然光是采取这样的行动，我的脑海就浮现出了诸如此类的提问或质疑，但在此请容许我充耳不闻。

「怎麽突然问圣诞节的行程要怎麽安排？」

「呃，施煜纬叫我自己想，但是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所以想说来问你。」

「……是哦。」

我一边用筷子翻动着义大利面，一边欣赏……观察着某位只剩汤匙的少男，使用非常规手段享用本日午餐的情景。

……在此声明，并不是我残忍地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