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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江泫的心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抿紧了唇。
重月侧身坐在床沿,温声劝抚道:“不要哭了,再哭下去对眼睛不好,你爹爹要是看见了会心疼,对不对?起来吃点东西怎么样?宵宵给你带了金葵糖。”
厉天陵其实也知道,父亲根本不会心疼他。他真正想要的其实也不是自己的爹,他只是知道自己没有家了,以后没有能再回去的地方了。纵使在城主府受再多冷待,起码他有个能回去的地方。以后没有了。
然而说到底,救他的这两个人都没错。叫重月的姐姐对他很好,这几日一直悉心照顾他;那夜月下、死到临头,将他救下来的是伏宵,他长这么大看见的第一张让他觉得安心的脸,也属于伏宵。他们是为了除城中的疫病来的,父亲托人设下的阵法是疫病的源头,他们是一定要动手的。
但是父亲这么多年对他的点点滴滴,他无法相信全然是假的,更无法责怪他。他找不到责怪的对象,满心怒火与悲伤无处发泄,江泫和他刺出的那一剑便成了罪魁祸首。
“我不吃。”他哽咽道,“我不吃他给的东西。父亲是坏人,我会给人带来厄运,我也是坏人!杀父亲杀得那么简单,杀我岂不是更简单!”
说话说到后面,那日血淋淋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恐惧与怒火占了上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想赶紧将这些人都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江泫默然片刻,从房间出去了。
三灵飞光14
接下来好几天, 事情都如常进行。
重月托人告知了司常府,江送亲自过来将江二夫人接走了。他们离开城门的时候,江泫就远远地站在城墙上头, 目送他们离去。
等到厉天陵彻底好起来,重月带着他回了三灵观, 让尘授礼, 为他掐去姓氏、散去厄运,此后便在枯雪山上留了下来。自始至终, 江泫没再出现在厉天陵面前过。
让尘为天陵授礼的时候,江泫独自一人在山下游荡。途经某处桥头, 看见一道八卦幡、一张写着“百事皆通、包算包灵”的白旗, 鬼使神差抬脚走过去, 在摊主面前坐了下来。
摊主是个神神叨叨的老头, 用黑布条蒙着眼睛,一脸高深莫测。听见前头来了人,他在桌子下搓了搓手,招呼道:“这位小公子, 想算什么?”
他在江泫的面前撒了一排发黑的铜钱。
江泫垂头盯着那些铜钱,伸手轻轻抚了一下,道:“不知道。你随便算算吧。”
他想,他一定是昏了头了, 跑下山来算命。
摊主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 黑布条底下探出两道如有实质的视线。江泫立刻察觉到,这摊主是能看见的,多半是为为了些神神叨叨的理由, 自己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了。
这么一想,他更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自讨没趣, 打算起身离开。对面的摊主却叹道:“看小公子的命相,未来成就不可估量啊。”他将江泫手指碰过的那一枚铜钱收回来,一边摸索一边道:“不过最近就有些倒霉了。恐怕是在哪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霉得很呐。”
江泫的动作僵了一僵。
须臾,那老叟很快又抬起头来,笑着道:“不过霉头过了,也是因祸得福。是好事。”
江泫的指尖微微一缩。他冷声道:“什么祸?得了什么福?”
摊主将那铜钱攥在掌心,高深莫测地“探看”了一会儿。为了得出江泫想要的答案,又是绘阵、又是解相,好一会儿才抓起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纸,乐呵呵道:“天命所至,老朽不能多言啊。但此福是大福。小公子命中的一道大阻碍过去了,且等着一飞冲天!”
他说话含含糊糊、意味不明,江泫一向不大喜欢听这些,皱眉道:“究竟是什么阻碍?你可又知我是做什么的,又如何能一飞冲天?”
语气不太友好,那摊主被受了疑,猛地涨红了脸,道:“实在轻狂!若不信命,又何必在老朽面前坐下来?我虽不至大乘,可苦修数十年,看过无数人的命,也是有真功夫在的!”
江泫懒得多费口舌,付了钱,起身离开了桥头。
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段,步履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甚至称得上是跑了,一路奔出城门,边跑边道:“衔云!”
背后长剑应声而出,空中闪过一道清凌的剑光。受剑诀催动,它稳稳地悬停在主人身前两寸之处,江泫指尖灵光逸动,道袍的襟袖与衣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足下一点,跃上衔云的剑身。
一路御剑,天色擦黑的时候,终于从北原到了远昭城。城里亮起灯笼,景色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没什么异状。然而到了司常府外,他的心已然凉了半截。
门口挂了白绫。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择了一条僻静的小路,躲开府卫的巡视,翻了进去。凭他的功夫,要躲过府中的仆侍很简单,前往父母住处的途中不经意抬眼一瞥,发现来往的人都行色匆匆、神色惨淡。
经过某处院子的时候,看见两位婢女正站在一起交谈。江泫悄无声息地躲在假山后头,屏住了呼吸,却压不住如雷似鼓的心跳。耳中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这也太突然了。主母都快哭晕过去了……”
“是啊。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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